時間一天一天的流逝,君無憂跟駱騏林偉文三人的傷已經康復,有君無憂的水性精元助陣再加上玄天邪尊八星煉藥師煉出來的藥,受傷最重的肥龍也好的七七八八。
林偉文已經出發前去了萬妖之窟,留下兄弟三人無聊萬分。
“無憂,我聽君伯父說這獨孤炎的餘黨開始蠢蠢欲動了是嗎?”
駱騏坐在假山上,低着頭看亭子裡喝茶的君無憂跟肥龍。
“是啊,”君無憂轉了轉手中的茶杯,好似完全不在意的樣子,“獨孤炎掛了,他們也就是秋後的螞蚱蹦噠不了多久。”
“那現在不除,日後必定爲心腹大患啊,誰還沒有個機遇了,就像咱們一樣,有邪尊這麼個大靠山。”
肥龍渾身上下纏着繃帶,就露出一張嘴跟一雙眼珠子,說話嘴不能動,就像是笨拙的企鵝一般,滑稽可笑。
君無憂瞥了一眼肥龍,眼裡含着一絲笑意,“沒想到你這個滿是肌肉的腦袋裡還能想這麼多?”
肥龍用盡全力翻了個白眼,“我,我怎麼就腦袋滿是肌肉了?我還是很有智慧的好不?若不是看駱騏毫無用武之處我哪能把這個機會讓給他?真是笑話。”
“行行行,我毫無用武之處,您肥龍肥大爺就是中流砥柱,這件事的解決辦法就交給你了,我這個小人物就屈居幕後,給你們端茶倒水就好了。”
駱騏飛身從假山上躍了下來,踱到亭子裡面坐在石凳上,擡手給自己倒了杯熱茶享受着。
“這小人物的生活啊,就是輕鬆愜意啊~”
駱騏舒適的吐出口熱氣,愜意的眯上眼,好似感受着人世間最逍遙自在的生活。
君無憂撇了撇嘴,看了一眼撂挑子的駱騏,又轉眼看着肥龍,一副你小子看着辦的表情。
肥龍立馬就急眼了,他只知道衝上去就幹,哪裡會用什麼戰術,剛纔只不過是想撅一下駱騏,哪裡想到這小祖宗竟然認真了!
“哎呦我的駱騏少爺,我剛纔只不過是跟你說着玩的,你大爺不記小人過,您就把我當個屁你菊花一鬆你就把我給放了,成不成啊。”
肥龍苦哈哈着一張臉,被繃帶纏的緊的還沒有辦法大幅度說話。
駱騏一副油鹽不進水火不侵的樣子,端着茶看着裡面茶葉漂浮轉動,壓根不搭理肥龍。
剛纔把人得罪了,現在又認錯,哪來的這麼多好事?
“哎呀,我的駱少爺啊,我真的錯了,求求你了,別爲難我了,沒錯!你說的沒錯!我滿腦子肌肉!我滿腦子屎都成,您就別爲難我了......”
肥龍真想給自己一個大嘴巴子,嘴咋這麼欠呢?!
“哦?某人剛纔不是說我毫無用武之處嗎?”駱騏得理不饒人,就是不鬆嘴,戲謔的看着肥龍。
肥龍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轉頭向君無憂求救,換回來的只是一記白眼。
“哎呀,駱騏大爺啊,誰剛纔說你毫無用武之處了?我一定把他活活撕了不成!嘿嘿,您就施展一下你的才華,把這幫小兔崽子一網打盡吧。”
駱騏冷哼一聲,“行吧,剛纔那麼一會兒的時間,我剛好想出一個主意,應該可行。”
肥龍立馬笑的猶如秋菊綻放,“就是就是,誰敢說你毫無用武之處!才這麼一會的時間就想出來對策了。”
駱騏臉立馬就黑了,扭頭一記眼刀飈來。
“咳咳,我不說話了,不說了。”肥龍擡手搓了搓自己的鼻子,不小心扯到了右手掌心的傷口,疼的齜牙咧嘴的嚎叫了起來。
君無憂跟駱騏見肥龍這幅模樣,都是忍俊不禁,揚眉調侃。
“當時不是割的很用力嗎?怎麼現在知道疼了?”
“就是啊,當時王八之氣這麼一爆發,一刀下去,爺完全不疼,根本感覺不到呢!”
“哈哈哈哈!”二人捧腹大笑。
“行吧,你們就笑吧,反正我被你們欺負慣了。”肥龍委屈的癟了癟嘴,偏過腦袋,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
“好了好了,不鬧了,駱騏,說說你的計劃。”君無憂知道有些觸碰到了肥龍心底的傷痛,趕緊將話題打住。
駱騏清了清嗓子,也立馬恢復了正經,心細如髮的他,如何能不懂君無憂的用意,坐直了身子,給二人打了個手勢,二人立馬會意靠攏了過來。
“咱們這樣這樣,然後再這樣這樣......”三個人像是準備犯罪的團伙一般,竊竊私語着。
花園裡只剩下風吹樹葉發出的沙沙聲......
次日,血鷹還有血魂裡面的兩個人,在獨孤炎原來留下來的三大武裝點變裝混了進去。
幾千人的據點,血鷹卸掉了血紅色的披風,一身黑色勁裝腰間束着一條紅色的腰帶,立馬顯得他身姿筆挺,猿臂蜂腰。
抹黑了一張臉,眉毛也變得粗短,臉上一條斜長的疤痕,像是蜈蚣一樣巴在臉上,整個人就像是殺豬賣肉的一般,但是一身冰冷的氣質怎麼也遮掩不住。
像是九寒天下來的冰水一般,把所有人凍了個淋漓盡致。
“咦,這不是刑天嘛!不是派去一線了嗎?怎麼忽然又回來了?”
“一線的人不是全都死光了嗎?刑天難不成當了逃兵?”
“別瞎說,刑天哥是老家主原來最信任的人,他怎麼可能會背叛!”
血鷹這幅打扮,正是從當初阻撓摩羯大軍前進的獨孤炎派出的隊伍裡面挑選出來的,雖然人已經死了,但是樣子還能模仿個七七八八。
“諸位,我刑天,又回來了!”血鷹冷着臉一聲高呼,粗壯的臂膀高舉。
全場靜默,人們面面相覷,落針可聞。
刑天有些詫異這些人的反應,大步踏了過來,就像是一座移動的小型鐵塔一般,吸引人的眼球。
“你們怎麼回事?見到我回來,難道不開心嗎?”刑天臉色一沉,粗短的眉毛都快連成了一條線。
周圍圍着的人都在竊竊私語,看着刑天靠近,沒有一個人站出來與他套近乎。
刑天往前走一步,那些人就往後退兩步。
沒辦法,誰讓這個刑天出來的這麼詭異呢?前線的人分明都戰死了!他怎麼還活着?
他當了逃兵?那我們跟一個逃兵有什麼好說的?一個逃兵竟然還有臉回來?
“行吧,你們既然不願意再與我相認,我刑天也不勉強,”他慘淡一笑,忽然豪情萬丈!“爲家主報仇!我一人去即可!”
刑天滿臉絕望悲憤!被同袍拋棄的心痛在臉上渲染的淋漓盡致!一轉身,兩行老淚從眼角滑落,啪嗒一聲掉落在地面上。
幾千人一看這刑天表情不似作僞,糾結了一會刑天走到了門口處時,終於有人站了出來。
“刑天兄請留步!”一個身形瘦高的男子站了出來,一身原本緊身的黑色勁裝在他身上卻寬鬆的像是浴袍。
見刑天要走,上前一步,雙手抱拳,“刑天兄,衆兄弟並不是不願與你相認,只是現在獨孤家已非獨孤,而成了別人的領地,兄弟們一個不小心就是殺頭之禍。”
那人說這些話簡直就是說出了那幾千人的心聲,都搖頭嘆氣,一副前程已毀的模樣。
“哦?”刑天停下腳步,毫不避諱的與那人對視,粗短的眉毛努力的皺在一起。
“刑天兄,弟兄們有幾個問題想要請教一下,可否?”那人又問了,往刑天跟前又逼近了幾步。
若真是刑天歸來,那麼這一幫兄弟復仇有望!獨孤家的輝煌將指日可待!
“杆子,有話你就直說吧。”刑天看着那人嘴角掛了點笑意。
這麼長時間的準備,就是爲了這一天的來臨,血鷹早已將他們之間的外號名字什麼的摸了個透,這人他印象最爲深刻
。
身形瘦長,腦袋也小,山羊鬍,橫着往那一擺,就是一根晾衣杆。
一聲‘杆子’,讓幾千人頓時鬆了口氣,除了關係比較親近的人之外,還沒有人知道他的外號,看來不是君無憂他們的人易容的。
“刑天兄,我等聽說一線派去的所有人都戰死了,爲何你......”
一個外號讓那人的態度好了不少,語氣也更加恭敬,沒有最先那般的疏離。
“此時說來話長......”緊接着就是一個浴血奮戰卻被敵人強勢擊敗的血淚史,萬般無奈下做了逃兵準備爲兄弟報仇,一回來卻發現江山易主,物是人非!
但是仇深似海!不能不報!所以他又站在了這裡!準備將他一腔熱血全部奉獻給獨孤家族!
杆子等人聽的心神震動,一個個痛哭流涕,顯然這個狗血的劇情已經深入人心。
血鷹暗暗抹了把汗,心道,他奶奶的,讓老子演戲就罷了,還要說這麼長的臺詞!簡直是要爲難死我了!
以後有這樣的事情打死他都不來了!
血鷹長呼了一口氣,爲自己安全過關而感到慶幸,可是在別人看來,他卻是因爲內疚懺悔而無力嘆息,心裡對刑天的信任更上一層。
“現在,你們可願相信我,跟隨我一起將那些賊人趕出?!”
刑天再次發話,眼裡有些灼熱的恨意!
有一部分人毫不猶豫的站了出來,還有一部分人停在原地沒有動彈。
“你們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不願意奪回原本屬於我們的東西嗎?!”
刑天兩眼一瞪,眼看着就要發作!
又有一部分人略微不情願的站了出來,一共加起來,不過三百人左右,還有很大一部分人站在原地根本沒有動彈過。
“你們是什麼意思?老家主當初虧待了你們不成?現在用上你們了,你們卻當縮頭烏龜了?”
刑天雙目如欲噴火,犀利如刀的眼神在衆人臉上一一掃過,像是被刀鋒割過的一般,生疼無比。
那些沒有站出來的人都有些羞愧,但是還是沒有站出來。
“刑天,我們不跟你呢一樣,除了我們自己,我們還有孩子老婆要養活,我要是就這麼走了,留下他們娘倆可怎麼辦啊!我不能死!”
人羣中不知道誰喊了一聲,聲音有些哽咽,“我若是孤身一人!我定跟你們一起馬上殺敵!但是我不是......”
這句話也是說到別人心坎裡去了,人生在世,最大的牽掛不過家人朋友,誰也難以割捨。
獨孤炎雖然對他們有知遇之恩,但是這些在親情面前,都顯得蒼白無力。
刑天皺了皺眉,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但是還是什麼都沒能說出口。
“既然如此,那......就隨你吧!”刑天萬分糾結,“杆子,另外兩個地方也有人去了,今晚我們就在正門集合,殺他個措手不及!”
“另外兩個據點也有人去了?!”杆子有些意外,“還是刑天兄想的周到!今晚我們就行動!遲則生變!”
刑天點了點頭,扭頭看向外面。
夕陽西下,殘陽如血,今夜註定是個不平靜的夜晚。
大約三更時刻,東西北,三個方向忽然有旗花火箭竄天而起!剎那間呼喊聲震成一片!四面八方響起了刀劍相撞的聲音,連綿不斷!一路飛快的朝正門涌來!
君無憂雙手背在身後,摩羯君濯駱騏與他並肩站立,看着黑夜中綻放的煙火,都是會心一笑。
“好小子,好計謀。”摩羯哈哈大笑稱讚道。
君無憂看着駱騏,“這都是駱騏想的主意,他纔是真正的幕後主使。”
摩羯跟君濯都是些許驚訝,然後讚賞的拍了拍駱騏的肩膀。
駱騏臉上微紅,一雙星眸望着天空,“不管如何,今夜註定無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