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輪決賽,較之前兩場比賽,競爭將更爲激烈。
這其中,最引人關注的,同時也是這屆武會中最大的看點,則莫過於武會前十的排名。
本來,對於武會前十排名,爭議最高的,自然是在鏡天城年輕一代中呼聲最高的鏡天十少。
可誰又曾料到,本來應該是順風順水穩拿武會前十的鏡天十少,卻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大挑戰,竟然被歐雪亭,君無憂,駱琪這樣的黑馬迅速趕上,不但直接威脅到了十少的優勢地位,更是硬生生地將其中三位給擠出了前十寶座。
正因如此,人們對於這屆武會的關注程度更是持續暴增,以至於身在數百里之外的其他城池,都聽說了鏡天城武會的精彩,而特意趕過來一飽眼福。
鏡天城本就是方圓百里之內的唯一大城,自武會剛開始時,便有八方豪客向城中蜂涌而來,再加上明天即將開始的總決賽,更是險些將本就擁擠不堪的鏡天城都快要擠爆了。
而這種人滿爲患的景象,在城內各大小客棧酒樓內,卻是顯得猶爲明顯。
逸客樓,這座號稱鏡天內城第一樓的客棧,就坐落在離城府廣場不遠處的永正大街上。
這間客棧的生意本來就很不錯,而天玄武會的召開,更是無疑爲逸客樓送來了聚寶盆,搖錢樹。
這幾日來,不斷有客人來此下榻,客棧內大大小小一百來號客房,已經全部都住滿了人,甚至連後院的柴房馬房,也都擠滿了不願錯過明天決賽的外地看客。
饒是如此,客棧外仍是分分息息還有不少外地人前來投店,卻都被客棧老闆婉言回絕了。
不過,看着一拔雙一拔客人,如魚兒上水般來了又走,客棧老闆只覺得那是一陣陣地肉痛。
雖然說店內現有客人住店所交的銀兩,就已經夠老闆日進斗金,大發一筆橫財的了。
可人心豈有足時?再怎麼說,這些離開的客人,帶走的可都是大把大把的銀子,這樣眼睜睜地光看着,卻沒辦法賺到,着實是令人眼饞得很啊!
“掌櫃的,住店!”
正當得月樓掌櫃爲客棧內的客房不夠多而暗自煩惱時,卻聽一個暗沉地聲音,如一道悶雷般震響在其耳際。
住個屁的店啊,老子今天都不知道回絕了多少拔客人了,你他娘還來?這不成心給人找不自在麼!
“沒房了,另投他家吧!”
掌櫃很是鬱悶,聳拉着腦袋趴在鋪臺裡,甚至連頭都不擡一下,就懶洋洋地回答道。
嘭!
可就在掌櫃話音才落之際,便聽到一件物事骨碌碌地滾到他的面前,直把掌櫃嚇了一跳。
“搞什麼……”
掌櫃眯着小豆眼,正欲破口開罵,可等到看清了滾到自己眼前的東西,好傢伙,一錠足有五十兩的紋銀!
一看到貨真價實的銀子,掌櫃頓時兩眼放光,整個人更似是見了腥的貓一樣,趕緊站起身來,一把抓住銀子捧在手心裡,並對這個出手如此闊綽的投店者點頭哈腰,態度極爲恭維。
投宿者卻是一對年輕的男女,男子俊朗不凡,女子更是嫵媚動人。
丟銀子的正是那位俊逸男子,此時,看到掌櫃
收下銀子之後的態度便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他的面上立即露出一絲輕蔑地冷笑,傲然問道:“怎麼樣,掌櫃的,這下總該有房了吧?”
“這個……”
掌櫃本來是在捧着銀子千恩萬謝,可一聽到對方問話,便立馬露出爲難之色。
眼下,整個客棧內的房子可都是爆滿啊,就差茅房沒住人了,自己又哪裡能夠安排得下?
可是,眼前這兩位可真是財神爺,一出手便是五十兩,若是再眼睜睜地看着兩人離開,那豈不是連腸子都要悔斷了的節奏?
“看樣子,掌櫃的是不想賺這錠銀子了,那就拿過來吧!”
一看掌櫃手捧銀子在那裡左右爲難,年輕男子嘴角牽起一絲不屑地冷笑,向掌櫃伸出手去。
“這……這個……”
掌櫃此時神情頗爲精彩,這錠銀子在他手上還沒捂熱呢,他又怎麼甘心就這樣送了回去?
終於,掌櫃的表情在經過好一陣複雜的糾結之後,這才猛地一拍腦門,似是想起什麼一般,忽然大聲說道:“有!有的!”
所謂有錢能使鬼推磨,這一招不管在什麼時候什麼地方,都是絕對好使。
一聽掌櫃說有房間,年輕男子似是早就料到一般,與身邊那女子對視一笑。
而後,年輕男子又從懷中摸出一錠同樣爲五十兩的紋銀,丟到掌櫃腳下,微笑着說道:“既然有就好辦,給我和這位姑娘一人訂一間上等客房。”
一看又是一錠熱乎乎,沉澱澱的銀子,掌櫃的更是覺得一顆心都快要撲出體外了,趕緊彎腰搶過銀子塞進懷裡。
一下子便有一百兩銀子到手,掌櫃激動的心理可想而知.
可緊隨其後,他的神色很快又鬱悶了下來,很是不安地看向那年輕男子,澀聲說道:“兩位客官,房子確實還有兩間,不過……卻並不是上等客房,只是後院我們自家的住房…….”
說到這裡,掌櫃趕緊將目光機警地瞄向兩位投宿者,那表情彷彿生怕這兩位財神爺一時不爽,拔腿就走一般。
話說他倆走了不打緊,自己懷裡揣好的這兩錠銀子,可得要得而復失了,那豈不是比打他幾頓老拳都要難受啊!
因此,還不待兩人有何反應,掌櫃趕緊又補充一句道:“雖說只是自家住房,但賤內愛潔,倒也是打掃得非常乾淨,兩位若是不嫌棄的話,不妨就……”
年輕男女一直靜聽着掌櫃的說話,臉上似笑非笑,卻並沒有表示是否同意。
掌櫃察顏觀色之下,生怕兩人不樂意住下,當即再次作了點補充,極力陪着笑道:“這……我看兩位遠道而來,風塵僕僕,一定還沒有吃晚飯吧?要不這樣……兩位且請入房休息,我這便讓廚房備下幾碟好酒好菜送去如何?”
住客棧還有飯吃?這可真是優惠大酬賓啊!只怕別的沒有如此待遇的住戶看到,說不定還要怎樣糾結呢。
“既然掌櫃的如此盛情,我們若不住下,還真有些過意不去呢!”
年輕男女相視一笑,看到掌櫃那副滿眼期待的樣子,年輕女子更是莞爾一笑着說道。
年輕男子也是點了點頭,哈哈大笑道:“好吧,既然如此,有房子住,總住露宿街頭好,那就住下吧。”
“好,好,我這就命人給兩位安排房間。”
一見兩人同意住下,掌櫃頓時喜出望外,不迭喊來一個店夥計,讓他領兩人去後院入住。
“發了,這下可發財了!”
手中捧着兩錠沉甸甸的紋銀,掌櫃更是不覺一陣兩眼放光,欣喜若狂。
要知道,這些銀子可是相當於他一天的營業額啊,雖然說這筆小財發的規模不是很大,但若是天天都遇到這樣出手寬綽的財主,那他豈不是要賺個盆滿鉢滿?
咚!
正當掌櫃的捧着兩錠銀子做着春秋大夢之時,卻一陣突如其來的炸響之後,緊閉的大門突然被人一腳踹開,當即將掌櫃驚得一跳三丈高。
什麼情況,打雷了?
掌櫃驚魂未定,卻見門外已是旋風般地捲進來三個衣着奇怪的漢子,還沒等掌櫃搞清什麼狀況,便被其中一個體壯如牛般地巨人給拎着衣領提了起來。
“饒命啊,饒命……小的只是個開客棧的,身上沒銀子啊!”
掌櫃着實被這突如其來的狀況嚇得魂不附體,還以爲客裡闖進了強盜,趕緊屁滾尿流地求饒道。
可他的話還未說完,便聽“咣鐺”兩聲,懷裡揣着的那兩錠還沒有捂熱的銀子,卻是一時沒能捂住,掉落在地上。
啊呀!
掌櫃的雖被巨人給拎得快要背過氣去,可一看銀子落地,卻猶是感覺心口突地被人砍了一刀般難受。
怎麼自己剛剛說沒銀子,這銀子就自己着急着跳出去獻身麼?
真是令人揪心啊!
兩錠銀子雖然掉在地上,但進來的三個漢子卻仿如不見,更沒人伸手去撿。這足以證明他們並不是殺人越貨的強盜,說不定還真是來住店的。
可這麼野蠻霸道的投宿客,別說掌櫃的開了這麼久沒有見過,就連聽都沒有聽說過。
“店家,你不要怕,我們是來投宿的。”
果然,就在掌櫃快要被巨人拎得欲仙欲生時,其中一個頭發血紅,且髮型梳得如同雷震子二世般的壯漢,卻是冷冰冰地掃了掌櫃一眼,示意巨人將掌櫃放下來。
掌櫃得脫巨人控制,卻不是坐下來喘口氣,而是神情慌張地將兩錠銀子抓起來藏在懷裡,生怕被人給搶走一樣。
這種要錢不要命的守財奴形象,立時招來了三個漢子的白眼。其中一個長得跟皮猴般瘦弱的漢子更是嗤之以鼻地喝道:“我們的話你難道沒有聽見?莫非你真的活膩了,非要本宗給你鬆鬆筋骨,再把你這間客棧給拆了?”
面對如此強橫的投宿者,掌櫃只覺得一顆苦膽都快要被他們給嚇了出來。
可眼下實在是沒辦法了,不僅店內已經住滿,就算是自己後院的住房,也讓給剛纔那兩位出手寬綽的年輕男女了,叫他如何還能騰得出房間,去給這三位大爺住下?
“沒……沒……實在是沒有房了……都……都……已經住滿了……”
三個野蠻投宿者這番凶神惡煞般地模樣,早就把掌櫃嚇得魂飛魄散,甚至連說話都不利索起來。
“住滿了?哼,這好辦!”
那瘦皮猴顯然是三人中的領頭者,腦子也比他的兩個同伴轉得快點,一聽掌櫃說店內已經住滿,當即一把抓過掌櫃的衣領,冷聲說道:“既然住滿了,那你就趕緊把這些人都給本宗趕出去。本聖要住店,最討厭這些蚊子在一旁嗡嗡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