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傳送陣開啓,原野三人立即被傳送到之前位置:第一條支道的末端處。(首發)周圍是一片空靈、浩瀚的星空之景,只有這酷似巨樹的平鋪通道,散發着幽然的微藍光芒。
“接下來,我要把這裡的,一切靈影都看上一遍。”白衣清風說道:“估計後面還會發生,諸多慘絕人寰的事,你要有心理準備。萬母與射姑飛雪,向來都不是什麼仁慈角色,這點我早就知道了。”
原野點了點頭,道:“嗯。”
接下來,他們三者花了七天七夜的時間,將這片須彌空間裡的,每一道前生靈影都看了一遍。其內容大同小異,都是萬母與射姑飛雪,在做煉造北冥身軀的各種嘗試。其中,有的“實驗品”誕生在冥界,有的誕生在靈界,也有誕生在冥、靈兩界周圍的小靈域中,就是沒有誕生的人界的。
畢竟,在第二次諸神之戰後,人界的靈氣日漸稀薄,最後幾乎成爲貧瘠的“靈氣沙漠”。
可是,不管她們動用什麼樣的手段,始終無法成功。甚至,有的“實驗品”已經得到了關鍵地步,可是從五彩魂渦中,墜落下來的天地雷霆,卻活生生地把他給劈死了。
她們一共嘗試了幾百次,時間跨度接近一萬年。
結果,她們卻屢次失敗,無一成功。她們所使用的手段,也五花八門,最常見的就是製造出屠殺場面,刺激“實驗品”;還有,製造出一次次挫折,或是替他們製造出兇狠的對手,用來刺激或威逼他們。不過,這一切都是徒勞,始終沒有一個成功的。
然而,她們卻展現出一種常見的、女人堅韌的一面。雖然屢次失敗,但她們就是不放棄。不僅如此,她們還不斷地改變方式,一直堅持下去。
原野仔細數了一下,這宛如寒冰巨樹般的道路上,一共有三百七十一條支道。就也意味着,有三百七十一個“實驗品”。如此龐大的數量,她們卻一直在秘密中進行,沒有一次被發現,簡直是滴水不漏。
同時,原野也終於明白爲什麼萬母要將居住之地,建立在白雲森林了。這樣,她可以更方便地接觸轉生池,從而輕易獲得一個個完美的靈魂胚團,用來嘗試煉造北冥的身體。
最後,當他們走到第三百七十一條支道末端時。原野已經猜到,接下來將看到什麼了。
第三百七十一座的古老房間內,情景與之前一般無二。
雖然,七天七夜觀看下來,原野已經麻木了。但是,他想到接下來的一幕是什麼,又不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果然,最後一個“實驗品”就是江楓。
但是,在他投胎之前,卻遇到了一個小插曲。之前,三百七十個實驗品,沒有一個是降生的人界的。這最後一個靈魂胚,其實本應該降臨在靈界,可是它卻在進入轉生之道前,突然改變了方向,飛入了人界轉生道。
於是,蒼涼的藏月大沙漠南部邊陲,風國重地——陲陽城,當時四大家族之一的江家,誕生了第三名男嬰,並取名爲江楓。
江楓出生後,並未顯現出他驚人的天賦。畢竟,人界靈氣是那麼的稀薄,他連靈子都不是。
不過,他修煉起來確異常刻苦,相比同齡兒童,他卻展現出清明卓絕的心智。即便如此,神秘降臨於人界的射姑飛雪,依然對他失望至極。後來,她在少年的江楓外出修行的時候,私下將一柄神器——饕餮神劍,遺落在他的附近。
結果,江楓卻展現出一種神奇的神魂氣息,將神劍之靈饕餮吸引住,並認他爲主。射姑飛雪纔對他,抱有了一絲希望。
雖然,射姑飛雪的分身,一直看守着人界的神獄,有機會出來查探一切。可是,她屢次降臨真身,窺探着江楓的一路成長。幾年後,江舞雲便誕生了。沒過幾天,原野便被他的義父,從落滿白雪的荒原中撿到,並帶回藏月大沙漠。關於這點,畫面中也閃現了一下。
那是因爲江家遇到了,別的大家族威脅,江楓秘密歸來,又送給江舞雲一道火焰靈源,讓她成爲靈子。次日,諸方前來道喜時,原野那長像粗獷的義父,抱着他在江家後院出現過一次,但是畫面一閃而過,隱藏在江家的一個隱秘角落的江楓,沒有注意到這點,隱藏在江楓身後的射姑飛雪,也沒有注意到他。
畫面快速閃爍着,幾乎都與江楓有關係。
可是,接下的一幕在剛閃現出來時,白衣清風便動用靈力,將靈水封印成寒冰。水中畫面也立即凝固住。
原野與白衣清風,以及無丙,都驚奇地盯着眼下的畫面。
畫面中定格在幽暗、陰森的青帝后花中,沒有江楓,也沒有江舞雲。只有三個人:狼狽且年少的原野,邋遢的靈淵氏,以及看似閒雲野鶴的銀髮。還有一頭身上掛着大劍的扁頭毛驢。
那一幕,原野清晰記得,他剛將受了重傷的江舞雲,從青帝后花園中送出去,因使用了邪靈之力,他顯得異常虛弱。那時,他提着妖刀,帶着鐵面具,踉蹌地從逆火門中走出來,正好與銀髮相遇。
其中,引起白衣清風注意的是,那頭毛驢擡起腦袋,用耷拉着的眼皮的眼,隨意地瞥向一個幽暗的角落。
那幽暗的角落,正站立着一道神秘、曼妙的倩影,她便是射姑飛雪。
“她是從那個時候,開始注意到你的。”白衣清風思忖着說道:“她看出了你與銀髮有關,並選你爲養刀之人。”
“銀髮爲什麼會允許她這麼做?”無丙疑惑地開口說道:“他是掌控者,難道還不知道這小丫頭的伎倆?”
“這也正是我疑惑之處。”白衣清風猶豫一下,接着說道:“如果拋開這一點,接下來的事情都可以解釋通了。江楓被選爲養北冥之體的對象,原野被選爲養妖刀的對象。射姑飛雪真是正得一手好棋,這一系列幾乎都在她計算之內,竟沒有出什麼差錯。”
說着,他收斂封印靈水的雪靈之力,靈水中的畫影,繼續閃爍、變幻着。
接下來的一切,還是以江楓爲主,只要射姑飛雪現身,畫面就會跳躍一次。其間,她只出現三次在原野身邊,一次是斬殺青木,一次是擊殺紫火,還有一次是斬殺黃岩。
而後的一系列的事,幾乎都與原野無關,也沒有什麼值得注意的地方。
安靜地觀看一會之後,出乎他們意料的是,靈水中的畫影,竟然也出現了,白雲森林中那場巔峰之戰的場面。
倏地,白衣清風再次動用雪靈之力,將石槽中的靈水封印住。畫面凝固在,小蒼生擊敗令狐鳳凰的酒靈、一劍巨大的神劍從天而降的瞬間。
“竟然,還隱藏着這麼大的驚喜!關於那場巔峰之戰,沒有任何一名觀看者,一直是衆說紛紜、撲朔迷離。”白衣清風稍顯激動地說道:“現在,終於可以一窺,兩大掌控者之間的戰鬥了!還有白雲森林中那些巔峰們,究竟死了多少?又到底去了哪裡?希望從中能發現到,一些蛛絲馬跡!”
同時,無丙也非常期待地說道:“只要能參悟到,任何一招掌控者的招術,便可以獲得巨大的提升!首領,這可是極爲難得的靈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