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戰火蔓延、冤魂遮天的夜,應該是冰火星最漫長的一個夜,雖然它已闌珊,可這裡的蒼生依然看不到黎明。
因爲,戰鬥沒有停止,死亡仍在繼續。
一條條深深的熔岩峽谷,遍佈在熔火大地上,勾勒出一朵千里面積的赤焰巨蓮。
它壯麗、磅礴,令人窒息。凝重的空氣升騰着,輕靈的火焰漂浮在其中。空氣熾熱、壓抑,充滿殺意。
拓拔戩單手抓着道碑,與角門對峙着。
周圍飄飛的殘火映襯下,角門那紫色嘴脣,浮現出一抹血腥的光澤,她的雙瞳變得黑紫色,殺氣濃重地盯着拓拔戩。
很顯然,在她眼中不值得一提的角色,把她給震傷了,是她所不能容忍的。
“現在,就將你的靈魂收到我的劍中,讓它成爲劍的力量吧。”角門伸手撫摸在始祖劍上,陰森地說道。
拓拔戩最煩三種對手,一是女人,二是極喜歡使用靈術,三是以速度擅長,這三樣卻全讓角門給佔了。
只見,角門腳下幽然旋轉出一圈紫焰火輪。繼而,它極速地擴大、蔓延出去,用難以想象的速度,瞬間覆蓋了萬里大地,令這傷痕遍佈的熔火之地,化爲了一望無垠的紫焰火海。
“千蛇!”角門倏地揮動手臂,指向前方的拓拔戩。
她腳下這無邊無際的火海,瞬間激盪起狂濤巨浪,一層層兇猛的紫焰浪濤,瘋狂地翻卷、肆虐着。一條條樓宇般出大的紫焰蛇,則兇殘地撲打向拓拔戩。
“雕蟲小技!”拓拔戩沉喝一聲,猛地旋轉身體,掄起手中的道碑,將第一頭衝來的紫焰蛇頭顱夯爆。失去頭顱的紫焰蛇頭,在半空中扭曲幾下,便化爲一灘液體狀的紫焰,傾瀉下去。
可是,卻有更多的紫焰蛇,乘風破浪、兇悍撲來。
浩瀚的紫焰海上,烈焰隕石墜落在天際,黯紅色的夜幕下,一頭頭粗大的紫焰蛇,追逐着拓拔戩,瘋狂地撲咬着。
拓拔戩每一擊都可以擊潰一頭,可是這些東西是無窮無盡的,他這麼做根本無濟於事。
於是,在暴躁地擊潰幾十頭紫焰蛇之後,他再一次動用巨力,雙手抓住道碑兩側,憤怒地咆哮道:“地威!!”
話畢,他胸口的動盪的那朵金焰,猛地幻化爲漩渦狀,並衍生出一股恐怖的巨力,匯聚於他雙臂上。他兇悍地將手中道碑,撞擊到下面的紫焰火海中,將力量全部釋放出來。
“轟!!!!!!!!!!!!”
一層層呼嘯的紫焰巨浪,翻卷得比山峰還高,接連不斷地撲打着向四周。
同時,無邊無際的紫焰火海上,還激盪着一道道山巒羣般的凝重浪頭,彷彿是無數紫色火焰山聳立一般。
拓拔戩本以爲自己這一擊,足以將角門這道火海靈術擊潰,卻不料,出現了令他匪夷所思的一幕。
良久,待力量餘威散盡在一道道怒濤火浪中,激盪、翻卷的紫焰火焰並未消失,而是變成了一片宛如鏡面般平整的紫色火焰海。
即便天空中不時有隕石墜落,即便空氣中呼嘯着力量殘威形成的颶風,即便大地轟鳴不止、始終在震動着,可是,這紫色火焰海卻詭異的平整至極,無一絲漣漪。
拓拔戩抓着道碑,腳踏於這紫焰火海上,感覺是踏在什麼柔韌的獸皮上。他不知道自己的一擊,爲何沒將它擊潰,但是角門的靈術,必然不是一般招術。
“現在,是終結你的時候了。”角門說道。她單手持劍,將劍尖倒懸向下,然後鬆開手,始祖劍旋即墜落下來,然後無聲無息地潛入在下方的紫焰火海中。
霎時間,一望無垠的紫焰火海上,無聲地旋轉出一顆顆黑色窟窿,或者說是一道道黑色漩渦,每一道漩渦中都隱藏着一股令人渾身戰慄的寒意。
此時,拓拔戩彷彿是一隻站立在巨大的、紫黑色蜂巢上的螞蟻,他未探究這其中隱藏着什麼,而是先提着道碑,飛竄向角門。在他看來,沒有劍的角門,還是能打一打的。
結果,角門的身影,卻陡然地消失。
“嘭!!!”他瞬間飛衝到角門面前,然後兇悍地掄起道碑抽打過去,空氣被打出一陣爆鳴。
角門卻在他攻擊之前,不見身影。待她再次出現的時候,已在他背後的一顆山頭大小的黑色漩渦中,詭異地竄射出來,然後冷酷地旋轉身體,反手將始祖刀橫斬出去。
“噗!!!”一串金赤色的血液飆飛,拓拔戩登時狼狽地翻滾出去。
少頃,他勉強屹立在半空中,伸手向後抹了一把,發現自己背後,出現一道沾染着詭異黑色殘火的劍傷,脊骨都暴露出來了。
可是,一道偷襲之後,角門的身影卻再一次消失了。
“他孃的”他剛痛苦地怒罵,便猛地察覺到,右則的一道黑色漩渦中,竄射出一道鬼魅般的紫影,剛想抵擋就聽到一道皮肉綻開聲。
“噗!!!”從他右則衝出來的,只是一道紫色虛影,真正中的角門,卻從他面前的一道黑色漩渦中,毫無徵兆地衝了出來。
他的胸口再一次出現一道觸目驚心劍傷。
“臭娘們,你實力比老子強,更有始祖之劍,竟然還給老子玩這種偷雞摸狗的招術?”拓拔戩怒罵道:“真他娘陰險!”
面對他的辱罵,角門的迴應是,繼續攻擊。
“噗!噗!噗!噗!噗!噗……”
霎時間,無數道鬼魅般的紫影,從那一道道黑色窟窿中竄飛出來,其中虛虛實實、真真假假,拓拔戩極難分清。不管他逃到哪裡,如何躲避,身上的劍傷在極速地增加。他最痛恨就是有力使出不,有對手打不到。結果,現在他面對一個比自己強的對手,還使用出這種招術,更加令他暴跳如雷,怒吼不止。
不過片刻時間,他身上便是傷痕累累、鮮血淋淋,可他卻只擊潰了幾道假的分影,連角門的汗毛都沒有沾到。
“不痛,不痛,一點都不痛!!”拓拔戩憤怒地大喊道:“娘們,你在給老子撓癢嗎?!”
都被打得皮開肉綻,拓拔戩早痛得齜牙咧嘴,可是他除了破口大罵,便找不到有效的還擊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