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一個老朋友給的。”
“有名字嗎?”
“我忘了……呃。”
“那你記得什麼?”
“他說是他徒弟的,但是他徒弟和我徒弟一樣傻,所以這東西放他徒弟身邊不安全。嘖,那個破玩意兒給了我之後,天知道有多少人追着我打,我巴不得不要它。”
“爲什麼會追着你打?”
“我也不是很清楚,但這塊燙手山芋既然你拿走了,那就歸你了,嘿嘿。”
聊完之後,我心裡有些不是滋味兒。
原來這東西是沐白拿走的……他能發現我箱子裡有錢,自然也是能把這個拿走的。
他說我傻。說這東西不安全,那就說明這東西不該留。
他比我知道的多,所以,我無條件的信任他。
看來我砸碎這個破玩意兒是對的。不僅僅爲了彧堯。也爲了沐白,爲了我自己,爲了所有關心我的人。
到了傍晚時分,我突然抱着韓墨羽,用之前都從未有過的輕軟口氣對他說:“這場仗能不能打的快一點。”
“怎麼呢?”
“因爲……我着急把一切都結束了。”
雖然這麼久我一直都沒有催他,寒箏畢竟是他母親,現在是仇敵相見母子相殘……說句不好聽的,韓墨羽沒人親沒人愛的,老爹算計他的龍珠葬身他腹中,而母親算計的則更多現在要兵刃相見。
我不捨得催他去殺母,可是我着急了,我想把所有的事情都一次性解決了。我已經憋不住了。
韓墨羽看着我的表情,其實心裡也明白了一部分,溫柔的笑着摸摸我的頭。
“知道我爲什麼一直不去找她嗎?”
“爲什麼?”
“因爲我不想,挑起這場戰役的是我。”
“我懂了……”
作爲受害人,我自然是想立刻去報復去解開一切謎團。但作爲妻子,我其實更應該考慮一下韓墨羽。
他突然開口:“我想,現在是該我說出我要求的時候了。”
“什麼要求?”
這麼久沒提,我甚至以爲他都忘了。
他眼中露出了很奇怪的神色:“如果讓你三天見不到我,你會怎麼樣?”
“立刻去找你!”
“找不到呢?”
“什麼意思?”
“如果我三天不出現,讓你自己在屋子裡,不要出門,可以做任何事,你會聽話嗎?”
“夜裡也不回來嗎?”
“嗯。”
我呆呆的看着他,不知道葫蘆裡賣什麼藥,但還是老老實實的搖頭:“不想聽。”
“那好。”韓墨羽露出一個奇怪的笑容:“如果我們取消這三天,但要用你的時間來換。你會用多久來換?”
我其實特別不解他在說什麼,但還是下意識的回答:“用命換嗎?”
“嗯……可以這麼說。”
我蹙眉,那理論上來說,我和他是同壽的啊……
於是我隨便回答了一句:“三年吧。”
“咳……”韓墨羽竟然突然嗆咳起來:“你確定要三年?”
“不然……三個……月?”我根本不知道他要幹什麼。所以挺害怕的,說多了也怪,說少了還擔心。
“三個月……嗯,也行。”他點點頭,然後從手裡抽出來一個摺疊的小單子。
越看越眼熟:“哎呀,我的……我的……”
“你的什麼?”他笑盈盈的看着我,發現我乾巴巴的說不出話來之後,眼睛裡的笑意更濃了。甚至還把那東西放在我眼前晃了晃。
“賣身契……?”我支支吾吾的說出這個東西,在我們剛結婚還沒有愛的時候他用一對豬狗騙我籤的東西,他當初說那只是個普通的契約來着。
“本來我想佔一個月便宜就夠了,沒想到你自己加了碼。”
“然後呢?”
“你這麼乖。我自然也不能太欺負你。這個東西就還給你了,你可以自己決定去留。”
這話說的我心裡一慌,騰地一下站起來:“我自己決定去留?!”
“是這張紙的去留,不是你。”
“……混球。”鬱悶的坐下。經過幾年之後,我勉強還是認識了一些字了,看到那上面的字,也能看懂一部分。
其中幾個字寫的很清楚。我連猜帶看的也看懂了,上面寫着--自願爲其妻,永世不分離。
這傢伙那時候就已經在算計這個了?
莫名的有點心暖,然後瞥了他一眼,虎着臉問:“爲什麼要還給我。”
“因爲我們現在有其它契約,不需要這個。”
說的也是……我臉色緩和下來,看着那上面的十個字,真的不捨得丟棄,這是他對我的用心呢,人有多少從前呢?留着,起碼是個回憶。
於是我轉轉的在屋子裡找了個盒子,把它裝起來。重回座位。
“那你說吧,你要三個月做什麼。”
“嗯,我要……翻身。”
“呃,什麼意思?”
“你懂。”
默默的一個眼神兒,我真懂了……這貨被我欺負指使多了,這是也想欺負我一下。
嗨,我還以爲什麼大事兒呢!
“同意!有要求嘛!”
“嗯,就像我聽你的話一樣聽我的話就好。”
“成交!忠於老公。爲老公服務!”
倆人就這麼交換了條件,我終於是把這個心病給放下了,然後老老實實的變成被欺負的角色,每天裝的可憐巴巴的。
別人不知道我們這個條件,玉繡甚至問我是不是他欺負我,要不要幫忙收拾他。
他當然欺負我,還有欺負三個月……不過不用收拾,因爲演柔弱女紙的感覺,也挺讓我感到上癮的。
我甚至覺得三個月不太夠,想延長一下。
嘖,那種感覺怎麼說呢?
就像我第一次看到他那會兒,他是意氣風發的王爺。告知我已經成爲他的人,以後要記住他的名。
那時候,我覺得這個人全身都是光芒,真不好惹。
然而後來他對我的遷就。已經把他身上的光芒都遷就沒了,現在彷彿回到我倆剛認識那會兒,特別刺激。
某日,閒極無聊,我突發奇想去了軍營,之前問好了狀況,是有備而去。
“哥哥~你忙完了嗎?”
當我探頭探腦的鑽進去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一臉凝重的正在看軍報的韓墨羽。
“怎麼來了。不是不讓你過來麼。”韓墨羽沒擡頭,只是看着自己的軍報。
這幾日貌似要奪城了,把這兩個國家搶走的城池搶回來,是個很重要的時候。
三個男人雖然都不是人,但也都不能變成動物,仍然是拼體力和兵力。
所以這麼重要的時候,當然少不了搗亂。
嘿嘿!我心裡壞笑了一下,貼近他。撲在他背上:“還記得嗎?我們倆第一次有夫妻之事之後,你是怎麼對我的?”
“嗯?”他心不在焉的回答了一句,眼睛還在兵書和軍報上:“我做了什麼。”
“和現在一模一樣,你就看你那幾張破紙。理都不理我。”
廢了好大的勁兒,我才擠到他胸前,慢慢的下滑。
“然後……我做了一件事,你就理我了。”
“什麼事?”
“既然你忘了。那就重來一次吧。”
“……別鬧。”依然心不在焉的話。
直到我付諸實際之後,纔看到他瞳孔驟然縮緊,因爲在軍營所以穿着盔甲,身上嘩啦一聲,想後退。
我立刻拉住他:“別動!不然我肯定被判偷襲將軍之罪!要杖責的,你捨得嘛!”
“娃娃……外面全都是人。”
“不全都是人,怎麼能好玩呢?”不過唯一的差別,之前他坐的是那種高凳子,桌子底下可以塞人。
現在不一樣了,是那種矮桌子,他盤腿坐着,而我,沒地方藏。
也就是說,現在有人掀開簾子進來的話……
“嘿嘿……有趣嗎?”
“你忘了我們還在三個月期間之內。”
“對啊,我保證這三個月就像你聽我的話一樣聽你的話爲你服務,但是……沒說不讓咬吧。”
“……”
二十分鐘後,依然緊繃。
“別這麼緊張嘛,我這也是在幫你放鬆,算服務的一種吧。”
“……”嘴上沒話,表情寫着:隨時有人會進來。
又過了二十多分鐘之後,耐心沒了,不想玩了。
我笑了,不再逗他,而是貼近他的身子,輕輕的對着心口說了句。
“韓墨羽。”
“嗯?”
“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