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咿呀--這話說的。”
幾個女人一起捂着嘴哈哈大笑,接下來的話題變成了。
“你們猜,這次打勝仗,是誰先回來報喜?”
我搖了下頭:“打勝仗還早着呢,我估計啊,他們幾個能把這場仗拖個至少幾個月,多了幾年都可能。”
“爲什麼?”
“因爲現在新皇纔剛剛登基,穩定了之後戰役結束才比較好。不然不給國家一段修養的時間的話,容易出現叛軍。”
“我們不懂。”
“大概就是,國富民強大家都好,國富民弱誰都想分一杯羹,更別提現在國弱民也弱,所以得給皇帝時間治理,休養生息,才能保住這個國家。現在是外國人侵略大家一致對外,外國人被打跑了,搞不好又會出現內敵,所以拖一拖有好無壞。”
兩個女人略微張着小嘴,歪着腦袋不出聲。卻忽然有人無聲無息的出現在我身後,雙手按上我的肩膀:“這個你也懂?”
我嚇了一跳,轉頭看見是韓墨羽:“這纔多一會兒啊你就回來了?”
“我也沒說現在就開打。”
“啊?”
“只是把士兵帶到指定的位置住下,就像你說的,會拖個幾個月。”
“是吧。”
他默默的笑,在兩個女人都見到自個兒夫君回來了而翩然飛去之後,貼在我耳邊問:“你還知道多少?”
“什麼知道多少?”
“這些國家大事什麼的,女人是不該清楚的吧?”
“吶……你這麼問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只是幸好我們多年夫妻,不然我一定懷疑你是別人安排在我身邊的奸細。”
我差點笑噴,無奈的嘆氣:“你腦洞還挺大,可惜了,我倒的確是奸細,只不過一不小心把自個兒都細進了你這個坑。”
“爲什麼之前沒發現你這麼聰明?”
“我一直很聰明好不好。”嘆了口氣,我的眼神裡滿是對生活的無奈:“我其實只是個聰明的普通人,之前顯示出來的傻,都是我根本沒有涉獵過的東西。例如,你是條騰蛇,莫名其妙變成了龍,你身邊的朋友不是獅子就是狗熊,連你的侍衛都不是人,再加上我隨便認識一隻鳥就能變成人,隨便撿回來的鳥是菩提鳥,拜了個師父是神仙。救了只小貓是魔頭……你說我的生活是不是充滿了不可預測?誰家一個普通人能經歷到這些古怪的事?”
韓墨羽挑高一邊的眉頭聽着我埋怨這些普通人根本不會碰到的東西,默默的點頭。
“所以說吧,對於簡單的人類事件我還是可以很聰明的,至於我的傻。那就只能怪你了。”
糊里糊塗的把事情都推給了韓墨羽,之後他無奈的抱着我笑,告訴我下午有個宴會,大概是個當地政府給辦的接風宴會。
去了之後發現沒什麼好吃的,這邊在打仗,能吃的東西其實已經吃了個差不多。
難怪韓墨羽之前讓我多買點好吃的帶着,原來是這麼回事兒。
半個月後,大家就都熟悉了基本生活模式。幾個女人沒事就會坐在院子裡洗衣裳,打仗肯定不會給我們帶侍女的,所以另外兩個都極度不適應。
我還可以,之前也是自己照顧自己。然後自己照顧嚴凌一大家,跟着韓墨羽之後才解放了雙手,現在重拾舊事也沒什麼要緊。
薇薇不會做,她之前從來也不需要洗衣裳做飯。現在得慢慢學。
至於玉繡,那更是了,王府出來的小格格,能指望她什麼呢?
本來我是打算能包就包。反正三個女人也沒什麼難的,但另外兩個可能是不怎麼好意思,就跟着一起學。
每天早上起來就是我做飯另外兩個瞧着,或者幫忙洗洗東西之類的……然後一起洗衣裳,晾乾,吃飯,曬太陽,聊天到晚上再做飯,等四個男人練兵回來,一起吃。
爲啥是四個呢,因爲還有彧堯一個。
他被韓墨羽臨時徵用當了警戒,本來彧堯是不想的,但韓墨羽的條件是,只要發現越雷池的敵方探子,立刻吃了不用留情!
這邊的生活不算太好,沒有給彧堯殺豬宰羊的能力。吃肉也變得有點像做夢。
故而這個哨塔的職責,彧堯做的非常棒!敵方一點消息都得不到就派更多的探子來,彧堯每天都吃的很嗨。
我對於他吃人這事兒有點無奈,但韓墨羽說:“這就像貓吃魚狗吃肉。很正常的事,不用特地去掰他的天性,不是所有人都會愛上人類從而忌口的。”
我聽了瞪大眼:“你忌口了?!”
“我從前也算半個人,不吃同類。不過也許別的騰蛇不會客氣。”
“那龍吃人嗎?”
“龍……吃。”
“龍爲什麼會吃人?!”
“我給你演示一下……?”
漫漫長夜,三間屋,三對佳偶,夜夜恩愛,唯獨剩下彧堯一個人趴着咬被角。
除了這條不肯離開也沒什麼目的性的大蛇之外,其它三家的生活過的還挺有滋有味的,一直到開戰。
如我所說,這段戰役打的還真久,大夏天的,還得穿着厚重的盔甲打仗,我都想如果古代有飛機大炮就好了,一炮過去……轟!
別說國富民強國窮民弱的問題。有了那個,就算是弱雞也不敢有人打過來。
某日,我在上街買菜的時候碰到了一個很怪的乞丐。
“施主!施主!”他這樣叫我。
我納悶兒的回頭,發現是個和尚一樣的老傢伙。
他飛速跑到我面前:“施主!救我!”
“你是誰啊??”
我看着這髒兮兮的老頭,還真就有一點眼熟,而且他腦瓜上的確有幾個豆豆,應該是個長了頭髮的老和尚。
他對着我笑了笑:“阿彌陀佛,咱們有過一面之緣。還記得青雲寺的慧明大師嗎?”
“慧明大師?”
“對,施主你還欠老衲一個人情。”
“我靠……”八百年前的事情了,他還記得……?
我眉頭一皺,心道,不不不,我現在相貌雖然和連蓉當時還是比較像的,但不是同一個人呀,他怎麼認出來的?
慧明大師就好像知道我在想什麼事兒似得回答:“相由心生,老衲記心不記相。”
“好吧,你說你有理……你這次是來讓我還你人情的?”
“是。”
我涼颼颼的回答:“我上回可說了,還情不還人。”
和尚依然笑眯眯的:“老衲不需要媳婦兒。”
我眉頭皺的要命,最後服了這個和尚:“那你想幹什麼?”
“收留老衲一陣子,最近有個妖道,不停的追我,我已經……快被追死了。”
我聽了這個就止不住的腦補:“和尚和妖道……挺配的啊……”細一瞅,這個和尚雖然老了點,但是慈眉善目也能看出是個俊俏的輪廓,想必年輕的時候也挺撩人的……
慧明大師見我這樣打量,抿了抿脣,低頭無言。
我也知道不能過分調戲出家人,所以老老實實的帶着他走,嘴裡安排着:“那你先陪我買菜,回過頭去我再帶你回家。”
“成。”
“話說你爲什麼找上我?”
“因爲看到你身上有很多奇怪的氣。”
“什麼氣。”
“有龍氣……還有一些妖氣,以及魔氣,還有仙氣。”
“哦,我生活圈就是是這麼複雜,沒辦法。”就如同我前陣子和韓墨羽說的,我這輩子,當真是不枉此生,啥都見識過了!
可當我帶了這老和尚回家之後的沒幾日後,就突然發現,有個道士打上門了。
什麼樣的道士呢?簡單來說,年輕的不得了!並且臉上還有半塊泛着寒光的面具,顯得有些妖邪的殘忍。
他在玉繡打開門之後對她輕輕一笑,又對着屋內已經收拾整齊的慧明大師招手。
“原來躲到這裡來了,用這羣人隱匿自己,可讓我好找嘛。”
慧明大師差點抱頭鼠竄,而我的目光,則是瞬間聚集在他脖子上戴着的一個項墜上。
那是……我丟失多年的降魔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