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煙一臉崇拜的看着我:“那奴婢這就睡覺去了!”
“等着。”我招呼着她:“撤了我院子裡的侍衛,嗯……看到人進來也別攔,圍住就行。”
“是。”她看起來不解,但是也沒問,只是連忙告退。
“……”我看着她這麼着急的撤走,心裡也猜到,可能是忙着想去告訴自己的小相好斯旦卜不是真兇。
那小子手感真不錯,翠煙很有眼光嘛!
第二日清晨,果然又有人來了我的屋子用小迷煙來薰我。
因爲我一直保持警惕,所以當那個迷煙燻過來的時候就醒了,將龍鳳枕頭放在被子裡裝成人形之後,我便輕手輕腳的換了個瞧不見的地方,藏了起來。
果然,沒多一會兒就推門進來個橙色衣服的小丫鬟,一進門就打開了一個小盒子,將那盒子裡面的白色粉末偷偷的灑在我的牀邊。
咦?我還以爲要毒死我……不是麼?上次是吹迷煙讓我睡覺,這次又是什麼意思?
幾分鐘的功夫,那小丫鬟作案完畢,打算離開。
和之前安排的一樣,翠煙沒有忘記我的話,所以在她推門的一瞬間,果然愣住。
外面圍了滿滿的一院子侍衛,這時候輪到我上場了,裝的病怏怏的樣子,從門裡撲出去!
必須快,不然給她反應過來,和我同歸於盡了怎麼辦?打架我最脆皮,當然得機敏些!
所以此時屋子裡就只有一個被嚇傻了的小姑娘,翠煙看着我撲在她身上,連忙問着。
“福晉您怎麼樣?!”
“我沒事……我就是……被吹了迷煙……她……灑了東西在我牀上……”我有氣無力的,最終睡了過去。
當然不是真睡,只是爲了防止息事寧人,而故意‘昏迷’,暗自觀察着動向。
“來人!把她抓起來!送去審訊!”
和之前一樣,一羣侍衛制個小姑娘,依然跟玩兒似得,之後我再清醒過來的時候,發現韓墨羽在我身邊。
咳……那迷煙到底是有點用,我一個不小心就睡了一小覺,不過醒來就看見韓墨羽的感覺,說不清是什麼心情。
有點抱歉……
我不知道我爲什麼這麼抱歉,又不是我把他踹江裡的,明明是那個連二小姐乾的,我還治好他了呢!
但我就是覺得抱歉。
那畢竟是寒症,沒人比學醫的我更知道,他的寒症不輕,也就是個王爺,有錢,吊着命活着,若是普通人,估摸早就死了。
而且還影響的人家這麼多年不孕不育,如果沒記錯的話,好像有人說過,他今年有二十三了,倒是一個子嗣都還沒有……也真是害了人家。
“現在才知道錯是不是太晚了些。”他看着我帶着點歉意的臉,以爲我理虧了,板着臉訓了一句。
我一聽就來氣,雖然還有些軟,但是仍舊不服輸的昂着脖子吵嚷。
“別人給我吹迷煙,怎麼我就錯了?!”
“呵呵。”他笑了兩聲,伸手握住我的手,狀若親暱,實則是用力的:“昨夜你就知道有人會來,還特地交代了進來人了不要侍衛管,只要圍住。”
“我是知道……”我有些無語:“肯定是翠煙告訴你了……那個丫頭,一點也不忠心……”
“你以爲滿院子的侍衛是用來看着你的?一個侍女若不經過我,能叫來幾個侍衛?”他眯了下眼睛,憤憤的攥了一下我的手,之後放下:“這就是迷煙,若是毒霧呢?”
“那就掛了唄。”我說的輕鬆,之後看他瞪我,又沒好氣:“你瞪什麼,我是你的仇人,我死了你才樂呵呢,畢竟是我害得你這麼多年都……不行。”
他的臉色變了變,改爲一言不發。
“哎。”我伸手拽了他一下:“你既然不行,怎麼還娶了那麼多媳婦?”
他勾了下脣角:“你是在吃醋麼?”
“不是。”我嬉皮笑臉的:“我只是好奇,你上的過來嗎?不……你真的行嗎?”
“首先,我行不行,你也沒試過。”韓墨羽倒也沒生氣,反而將修長白淨的手指蓋在我脣上,一本正經的開口:“其次,女人承寵的次數,從來都不是男人該考慮的。”
我看着那隻水蘿蔔秧一樣的手指頭,沒忍住,咬了一下……就一下。
韓墨羽登時臉色變了些,抽走他的手。
我有點吃癟,但還是抿了抿脣,問了一句:“那你大費周章的把我娶回來,就是爲了讓我當個掛名福晉?”
“不然呢?”
“你行不行……你倒是給我試試啊!”
看着我認真的表情,第一次,韓墨羽憋不住笑了……我倒是更茫然,笑啥呢這是?
下一瞬,剛纔被我咬了一下的那隻手, 揉捏我了一下。
“知道之前爲什麼每頓飯都讓你去廳中吃麼?”
“不知道。”我看着那隻手,突然有點怪異的感覺竄上心頭。
“因爲這幼童一樣的身子,帶出去說是本王的福晉,其它人大概會斷定我飢不擇食。”
“飢不擇食……”我默默的重複了一下,最後憤怒開口:“我是好飯!”
“嗯,好飯不怕晚。”韓墨羽點頭,挺順遂的,卻不想再和我聊了,拍了拍我,交代:“好生養着吧,我沒報復夠之前你就死了,多虧。”
我鬱悶的看着他離開,心裡不爽。
作爲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男人,他看起來城府不淺。
而一個沒有經歷過滄桑的人,是絕對不會有城府這種東西的,例如我……死過一次,才勉強有了點這玩意兒。
我不知道他究竟怎麼想的,但沒多一會兒,翠煙就來了,之後眨巴着眼睛很高興的吵嚷着。
“福晉您真厲害!您怎麼知道那人會自己去牢裡找斯旦卜的?”
“我不知道。”我瞄着她手裡的粥:“你是給我送粥來的,還是馬屁來的?”
“送粥!”她立刻把粥放在身邊,一副伺候病號的樣子親自喂着:“但是也是來馬屁的,您太厲害了!您怎麼做到的?墨曜怎麼就拽了斯旦卜呢?他一直想不明白。”
“我摸那倆侍衛的時候偷偷在他們衣服上蹭了點墨曜喜歡胡蘿蔔泥而已,它剛吐空了肚子,餓。”
“啊?!這麼簡單!”
“簡單,也是不簡單。”我笑了笑:“說說吧,牢裡那邊怎樣了。”
接下來,翠煙略微說了些。
大概是大半夜的便有人秘密潛入牢裡,想要威脅斯旦卜改口,之後被一舉抓獲。
而那個下藥的小丫頭則是在被抓獲之後就吞毒自殺,她給我牀邊灑的,不是毒藥,只是一些招螞蟻的東西,不知作用。
作爲韓墨羽身邊的人,斯旦卜肯定是比其它的侍衛重要很多,不會被放任不管,更不會吃什麼罪,只會一直喊着,冤枉冤枉冤枉……連屈打成招的機會都沒有。
而那個想要逼他改口的,自然是希望這件事就這麼平息下來。
“抓到的是誰?你認識嗎?誰的人?”
“誰的也不是,就是後廚的一個小侍衛。”翠煙唏噓了一下:“不過啊,他受不了大刑,供出來的主使竟然是我們的副總管!也當真是我看錯了他……竟然謀害王爺的戰馬!”
“呵呵……”
哪裡是謀害戰馬,明明是謀害我啊傻丫頭……
不過我沒多說什麼,只是笑了笑,繼續吃她餵過來的粥。
“但審訊還沒有結束,要問爲什麼害戰馬,還沒問出來。”她搖頭晃腦的:“都怪臻主子偏要和王爺一起去看看是誰害死了她的小紅,之後就見到那被拷打的眼看要說出主使的副總管的慘樣,嚇得暈了過去……王爺只能暫停了拷問。”
“是麼?”我冷然的聽着:“那那個副總管呢?死了吧……?”
“沒死呀!”翠煙依然眨巴着眼睛:“晚上還得接着問呢!偏讓他把那個主使說出來不可!”
我搖搖頭,沒多說話。
等着吧……那個人活不久了……
現在這情況看來,韓墨羽心中是清楚誰害了他的馬的,也難怪那天一直都沒吭聲,一吭聲就關了我禁閉。
他估計是希望我能老實點,也能安全點,卻沒想到我弄了一出戰馬咬人的戲,讓他應接不暇。
況且關鍵時刻花臻暈倒了,王爺不一定非要陪着,而且也沒必要一定暫停對他的拷問。
再堅持一下,或者換個人再問一問,有一百種方式都是能夠得出結果的。
而現在的結果是……韓墨羽不希望知道誰是幕後主使,因爲他知道誰是,不想傷了那人。
唉!
我心中嘆了口氣,這寧碩王爺啊,不是個大情種就是深藏不露,這寧碩王府的水,還真挺深……
不過我的一碗粥還沒吃完,就聽另一個小丫頭慌慌張張的來彙報。
“福晉!不好了!王爺大發雷霆,要杖斃臻主子屋裡所有的丫鬟!”
“哈?”聽了這消息的我,咧嘴便笑。
難道我想的不對?這韓墨羽還有自個兒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