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冥血雕不方便入海,所以鳳無邪將小白召喚了出來!
魂光閃過,小白變成了身形巨大的雪龍,鳳無邪、帝千邪、白若塵三人齊齊躍上龍身,準備吞下閉水丹,潛入深海——
可小白剛化身出來,就朝着不遠處的海上,奇怪地“咦”了一聲,像是看見了什麼。
鳳無邪等人便都順着小白的目光方向望了過去——
原來,那裡的海面上有一隻巨大的龜,正在慢吞吞地朝他們游過來……
等等,這龜的長相,怎麼有點眼熟?
龜殼上還坐着一個人?
這是……
玄水龍龜——玄靈!
而那個站在玄靈的龜殼上,正朝着鳳無邪揮手示意的人……正是她七年未見,當初在太荒古院修煉時的同門師兄。
木遠亭師兄。
已經七年過去了,當初跟鳳無邪一起在學院修習的弟子們大多都已經學有所成,或是還鄉,或是被學院收爲助力,在天下各地執行任務。
魂海是太荒古院的境地,前些日子鳳無邪跟着蕭紫在太荒古院調查水靈獸的時候,並沒見到木遠亭,也沒來得及打聽他的近況,現在他出現在這裡,大約是一直留在了太荒古院,謀了個職。
“鳳師妹!”
木遠亭一邊喊着鳳無邪,一邊敲着玄靈的龜殼,催促它速度快一點。
可玄靈一直慢悠悠地在海水中滑動,甚至也不知道是遊了太久累了,還是困了,有要睡着的趨勢……
鳳無邪嘆口氣:“小白。”
小白立刻懂了鳳無邪的意思,它在空中旋轉,風馳電掣,瞬間就飛到了玄水龍龜的跟前——
但小白的速度實在是太快太快太快了,快到木遠亭和玄水龍龜根本都沒反應過來,彷彿一眨眼間,跟前就出現了一個巨大的龍頭……
“呼!!!啊……呼!!”玄水龍龜嚇得一聲驚呼,下意識地就把腦袋和四肢縮回了龜殼裡!
不僅如此,它還在海水裡栽了個跟頭,整個龜殼都翻了……
它現在的姿勢就是殼朝下,肚皮朝上……
而玄水龍龜栽跟頭的後果就是——木遠亭從龜殼上被甩了下去,直接一頭摔進了魂海里……
“玄靈!!!!!”木遠亭一邊在海水裡撲騰,一邊咬牙切齒,抱着玄靈的龜殼試圖爬上去。
龜殼裡傳來慢吞吞地抗議的聲音:“主……人……你不……要……撓我……的肚皮……嗚哈哈嗚……”
衆人默了:“…………”
這許多年不見,玄水龍龜的個性倒是一點都沒變。
“木師兄,你沒事吧?”鳳無邪看着滿身溼噠噠落湯雞一樣,終於爬上來踩着玄水龍龜的肚皮尷尬站着的木遠亭,忍了忍,最終沒忍住,說:“要不,你先上小白上面來?這樣踩着玄靈的肚皮,不太好吧?”
木遠亭臉都紅了:“鳳師妹,多年不見,我這……讓你見笑了。”
見笑倒不至於……鳳無邪默默吐槽——但你這出場方式確實與衆不同……
一陣忙亂,木遠亭爬到小白身上。
玄靈也被小白操縱水之魂力一個浪頭掀了回來。
——小白做這件事的時候,一臉嫌棄……
自知闖了禍的龍龜眨着一雙圓潤的大眼睛,愧疚地看着自己的主人。
它那個樣子讓木遠亭也無力生氣,只好嘆着氣用魂力弄乾自己的衣服。
這時,帝千邪與白若塵兩人已經到了近前。
他的目光在木遠亭身上轉了一圈。
“見過帝教主。”木遠亭收拾好自己,施了一禮:“還有白公子。”
他的目光清澈從容,並沒有因爲兩人超然的身份和實力而有所慌亂。
白若塵微微頷首以示迴應。
而帝千邪卻是眼中露出一抹意味深長。
他輕輕一哂,移開了目光。
鳳無邪也沒指望這兩位開口,徑自對眼前的男子說道:“這茫茫海上,木師兄出現在此,恐怕不是巧合吧……”
木遠亭絲毫不介意兩位大佬的冷淡,看着她點了點頭:“鳳師妹,我此次是奉尊主之命,來送信的。”
鳳無邪心中一動,木遠亭的語氣似乎有些不同尋常。
她語帶深意地重複了一遍:“你說的尊主……”
木遠亭微微一笑,坦然直接道:“蕭尊主。”
他一翻掌,取出了一塊木牌。
木牌上,一隻奇形臥蟬雕刻其上。
“你……”鳳無邪眼睛微微睜大,語氣中帶上了一絲驚訝。
“蒙尊主厚愛,我已是不鳴蟬的一員。”木遠亭平靜地說道。
鳳無邪驚訝過後,又有一種情理之中的感覺。
一個自己熟識之人在這個時機出現在這個地方……
有這個能力又有這份閒心的,也就只有蕭紫了……
而蕭紫派出之人,也必然會是他手上真正的嫡系——不鳴蟬!
她從木遠亭手中接過了一封靈箋。
打開,上面寥寥幾行:
——無邪,魂海之事我已經解決,不必在此地再費時間。
——近來無音島生變,需你前去處理。
——此人與你乃舊識,雖爲人駑鈍,卻有忠肝,如有需要,可放心詢之、用之。
——另:不鳴蟬是我贈你一人之禮,爲師不想看到閒雜人等插手其中事務。
鳳無邪看着手中信箋,不禁搖頭無奈。
很明顯,他們三人這次算是白跑了一趟。
而且想來他們必然是一出發便被蕭紫察覺了,才能恰在將要入海的這一刻,讓木遠亭趕到!
鳳無邪雙指夾着靈箋向身後的兩個人展示了一下。
白若塵一臉淡然,絲毫沒有惱意。
帝千邪卻也是沒有憤怒之色,只是嗤笑了一聲。
——從木遠亭出現的那一刻,他便已經猜到了些許。
而另一邊,鳳無邪又看了一遍信箋,對“閒雜人等”四個字一陣無語。
——這說的明顯就是帝千邪和白若塵吧……
帝千邪當然也注意到了這行字。
他漆黑如墨的眸子中閃過了一抹冷意:“遮遮掩掩,沒什麼好事。”
雖然沒有多說什麼,但是帝千邪語氣中包含的意味已經表明了他的態度!
木遠亭看了看他,沉吟了一下對鳳無邪說道:“鳳師妹,這世上知道不鳴蟬存在的外人不超過十個,皆因每一個加入不鳴蟬的人都會發下血誓,絕不會透露半點組織的信息。”
他的聲音誠懇之極:“尊主信任你,沒有要求你發誓,但我希望你也能理解尊主,畢竟這是尊主對你唯一的要求!”
聽到他此言,帝千邪瞥了瞥木遠亭。
他當然不會因爲這點小事便對一個奉命行事之人發怒。
所以,帝千邪很快移開了目光,看向鳳無邪,等待她的決定。
而鳳無邪深吸了口氣,點了點頭:“我明白了。”
她看向帝千邪:“既是如此,那我一個人去便是了。”
帝千邪目光深邃如淵,注視着鳳無邪。
而鳳無邪眼神柔和地迴應着他。
帝千邪忽而勾起一抹充滿邪魅的笑意:
“既然有人非要給我的女人送東西,那我也沒有理由攔着——”
“畢竟,我的女人的東西,便是我的東西。”他轉過頭,擺了擺手:“隨你吧。”
說完,帝千邪對白若塵淡淡道:“走了。”
他倒負雙手,幽冥血雕出現在足下。
木遠亭欠身抱拳:“多謝帝教主、白公子。”
一陣狂風之中,二人離開了。
目送他們遠去,鳳無邪微微一笑,對木遠亭說道:
“那麼,來說說看——無音島到底出了什麼事。”
木遠亭向鳳無邪微微一禮,以示謝意,然後肅然回答道:
“前幾日,尊主接到急報——無音島,被一股莫名魂力撕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