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砰!”
“砰——”
陸時淵冷冷咬着牙,子彈雖有落空,卻擊中了兩個人,當有人持槍回擊時,他快速調整了一個姿勢,推動保險栓。
幾乎沒有任何停留和瞄準的時間,看到目標就打。
有人應聲倒地,捂腿慘叫。
他在暗,佔據高地!
低窪地帶的幾人,簡直就是活靶子。
哀嚎慘叫聲此起彼伏。
“把手電關掉,關了!”賴志豪怒吼。
對方的槍也瞄準過來,連發數槍,響徹雪原。。
剛跑不遠的姑娘,扭頭看向遠方,想回去,卻又咬牙,繼續往前走。
陸時淵,你可不能有事!
你若是出了事,我都沒法和嫂子交代。
但很快,遠處安靜下來……
整個世界都好似安靜了。
因爲賴志豪發現,無論他們怎麼回擊,對面已不再有迴應,同夥提議,“豪哥,我們衝上去!”
“衝你媽啊,陸時淵就是放幾槍就跑了,怎麼追。”賴志豪一見又損傷了三個弟兄,氣得咬牙。
一共出來8個人,死一個,傷了5個。
如今四肢健全的,除了他,就剩一個了。
陸時淵,
真特麼好樣的!
難怪何耀如此忌憚他,只是陸時淵終究不夠狠。
他若是有心殺人, 只怕……
自己之前就已死在了他手裡。
……
這場雪, 來得及時。
幾乎蓋住了陸時淵的腳印。
而另一邊,之前傷了腿,落在最後的那名同夥,還拖着殘破的身體, 準備追上同夥的腳步, 可惜雪太大,腳印很快就被覆蓋。
蒼茫天地間, 他甚至不知該往何處去。
胡亂走着。
聽到腳步聲, 心下大喜,手電一照過去——
心下只有兩個字:
臥槽!
怎麼是他?
陸時淵手裡有槍, 他連連後退,偏生傷了腿, 一個趔趄, 居然摔在雪地上。
“陸、陸二少, 你想怎麼樣?”
他內心正有無數個小人在嘶吼着:
你別過來呀!
“有手機?”
“沒、沒有,我們手機都被沒收了。”
“對講機。”
“也沒有。”
“那你包裡有什麼?”
“有……有食物還有水。”
“放心, 我不會要你的命。”
“我們只是受人之託, 拿錢辦事而已。”
……
阿鬼後來是被警察給救了。
當警察搜救, 找到他的時候,他身上只裹着一件鋁箔救生毯子, 外套羽絨服被脫了,包被搶了, 凍得瑟瑟發抖,受傷的腿都已失去了知覺。
看到警察,就跟看到親爹一樣。
被帶到車內,暖氣吹着, 喝了點熱水, 整個人才逐漸恢復知覺。
當警察看到他腿上的彈孔,就明白了, 隨即詢問:“陸時淵在哪兒?”
一聽到陸時淵的名字,他就好似形成了什麼條件反射。
身子狂顫。
一個大男人,居然哭了。
民警們:“……”
這邊的警察,對陸時淵根本不熟。
也就是通過網絡, 知道他和蘇羨意的事罷了。
現在他居然能能把僱傭來的殺手弄哭?
這究竟是個什麼人才?
“警察同志, 陸時淵簡直不是個人,他搶了我的衣服,還搶我的包,就丟給我一個救生毯, 人就跑了,你們說,他還是個人嗎?”
“你們都知道,我這一夜是怎麼熬過來的。”
“他還不如直接殺了我。”
“……”
聲淚俱下的控訴,警察都很無語。
這一時間,都不知道該如何安慰這個“殺手”。
**
藉着那場大雪,陸時淵找了雪窟藏身,身邊有了食物和水,還有些應急禦寒的東西,倒是開始擔心外公那小徒弟狀況如何了。
她一直走,後來找到了一個帳篷。
應該是以前牧民來放養牛羊時留下的。
帳篷內還有些幹牛糞,她卻不敢生火烘烤,只能原地等待。
賴志豪一行人,由於傷員多,走走停停,就像個無頭蒼蠅般在雪原亂晃。
就這麼,捱了兩日。
毫無收穫。
賴志豪根本不敢和何耀彙報真實情況,只能說他們跑不掉,其實內心已很着急,同伴受傷,他們想去救治,若是拖得久了,就怕要截肢。
雖是拿錢辦事,他們也不想在這裡丟只胳膊或少條腿。
本就是臨時搭夥。
賴志豪打死一個人時,就已經引起許多人的不滿,如今陸時淵毫無蹤跡,他們就在雪原裡亂轉,每天舉目四看,都是雪。
煩躁、壓抑,不滿的情緒在同夥內蔓延。
他們可不似陸時淵,還知道隱藏腳印……
伴隨着風雪停息,腳印很快就被搜救隊發現。
數量多。
一看就不是陸時淵他們留下的。
搜救隊隨即將情況彙報給了警隊。
“找到了?”此時的厲成蒼,已到雪區。
“應該是伏擊的匪徒。”
“那先抓他們。”厲成蒼能在這裡逗留的時間不多,必須速戰速決。
“什麼時候行動?”
“先確定位置,等天黑。”
“好。”
厲成蒼目光冷然。
陸時淵,你小子最好給我撐住了!
——
警方在準備抓捕工作,搜救任務也沒停。
謝榮生這年紀擺在這裡,不適宜雪原奔波,就留下陪程家二老,並且照顧許陽州……
因爲原本信誓旦旦要來救人的某人。
一個高反,直接被擊倒了。
如今離了氧氣瓶,簡直不能活。
讓他來救人,結果卻多了個病號。
惹得白楮墨嗤之以鼻,讓他趕緊滾回燕京。
簡直丟人現眼,哪裡見過他這樣的。
許陽州內心也很崩潰,還讓程老給自己證明:“外公,我之前來這裡玩,都沒什麼高原反應,爲什麼這次忽然就有了?”
程老直言:
“可能是你最近太虛了。”
“……”
一張大網伴隨着夜幕,已悄然在雪原拉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