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何耀的事,蘇羨意瞭解不多,並沒參與討論。
席間,和周小樓一左一右,央着蘇琳,讓她說些和厲成蒼的交往經過。
“……雖然我不知道季景與何耀關係怎麼樣?但聽我爸說,過年這段時間,他和在京的不少有權有勢的人都有過接觸。”
許陽州說話時,喝着水潤嗓子。
剛纔唱歌用力過猛,此時說話,聲音還很嘶啞。
許家在京圈商界首屈一指。
這類消息,商圈的消息,自然比肖冬憶知道的多。
“想在燕京發展,建立人脈關係網很重要。”
素來話少的池烈,開口補充。
“根據我爸的可靠消息,何耀似乎想娶季家的女兒。”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看向許陽州。
“季家有女兒?”陸識微皺眉。
季景曾和她交往過,陸時淵和他也熟。
他是獨子,盡人皆知。
根據他們所瞭解的季家,根本沒有適齡未嫁的女孩。
許陽州聳肩,“不清楚,反正燕京城裡,姓季,最有權勢的並非季景家,只是他和姐的那段往事曾經鬧得太兇,導致大家提起季姓,便只知季景,不知別家罷了。”
這倒是實話。
如今的社會,可不比從前,賺錢致富的門路很多,隱形富豪也多。
燕京這地方,更是不用多提,臥虎藏龍。
都說:
【燕京城內,許家最富】。
統計的,只是明面兒上的資產,至於首富是誰?細論起來,還真的尚未可知。
“對了,集森的幕後老總也姓季。”許陽州喝着茶。
“好像還不到三十,可牛逼了。”
“我爸還總說,我如果有他十分之一,他睡覺都能笑醒。”
“這個我知道。”肖冬憶說道,“我記得八卦羣裡,有幾個女生討論過他,說他二十出頭就英年早婚,如今孩子都會打醬油了。”
“什麼英年早婚,我聽說人家是校園戀愛,青梅竹馬!”
“校園戀?”蘇羨意倒是來了興致,“畢業就結婚?這麼浪漫?”
“具體的不清楚,我都沒見過他。”許陽州嘆息。
“聽說爲了保護老婆孩子,本人也從未在公開場合露過面,一家人都很低調,還有人說,他就是個糟老頭子,什麼有個青梅竹馬的老婆,都是爲了凹人設,反正傳言挺多。”
“也有人說,他們家和季景是親戚關係。”
“反正,燕京城內的這種傳言,亂七八糟的太多了。”
……
甚至,有說謝馭殺過人的。
所以,傳言這東西,聽聽即可,不可真信。
反正據他們所瞭解的情況,季景應該沒有這門親戚。
許陽州侃侃而談的時候,厲成蒼不知何時已剝了好幾只蝦,放入小碟內,擱在了蘇琳面前。
此舉,
惹得同桌吃飯的衆人紛紛側目。
畢竟,厲成蒼這廝,尋常都沒人敢指揮他拿一雙筷子,更別提給他人剝蝦殼,挑魚刺了。
許陽州隨意抵了低身側的白楮墨:
“阿墨,我也想吃蝦!”
“你滾——”
“……”
衆人笑出聲,許陽州才長嘆一聲,“看着大家都成雙成對,我也想談戀愛了。”
白楮墨輕哂:“你還是算了吧,別禍害人家小姑娘了。”
“我也覺得,你還是繼續禍害阿墨吧。”池烈雖然話少,一句話,卻惹得白楮墨瞪了他一眼。
“池烈。”
“嗯?”
“恭喜你。”
“我有什麼事,值得你恭喜。”池烈說着,端起杯子喝水。
白楮墨一笑:“聽說你今年春節,相親次數又創新高,難道不值得恭喜?”
所有人低頭,強忍着笑意。
池烈嘴角狠抽一下。
以前倒是不知,白楮墨還有這麼腹黑的一面。
衆人說說笑笑,氣氛倒是極好。
因爲今晚是厲成蒼和蘇琳做東,陸識微這個做大姐的,就主動帶頭,讓大家共同舉杯。
“首先感謝成蒼和琳琳今晚請客,再者呢,希望你們能夠一直好下去,然後,早日結婚,早生貴子。”
陸時淵:“……”
姐,
早生貴子,就大可不必了吧!
這才戀愛多久,就扯到要孩子的事了。
蘇琳只是笑了笑,最可怕的是厲成蒼來了一句:
“借你吉言。”
所有人:“……”
臥槽!
這話,有點騷啊!
大家同舉杯後,厲成蒼又單獨敬了陸時淵一杯酒,“時淵。”
“嗯?”
“以後多關照。”
“厲警官這麼厲害,哪裡需要我的關照。”
“那我們互相關照。”
“……”
**
說起季景……
自從婚禮上,他當過謝馭的伴郎後,與大家關係都有所緩和,如今都是朋友,有時聚會,也會叫上他,只是季景不來。
畢竟,
被坑了太多次。
不敢!
尤其是結婚當天,在陸家,被陸家老大攔住,一番深入掏心的交流後,聽說這位春節還留在燕京後,也就過年送禮,去了一趟陸家,其餘時候,都不會踏足大院,更別提陸家了。
主要是,這位爺真的嚇人。
他不似謝馭,許多情緒都擺在明面兒上。
你根本不知道,他什麼時候給你心上,戳一刀。
自從那番交流後,就給他留下了心理陰影。
如今再見到陸時淵這羣人,勾起他這段不願回首的往事,就連與何耀說話都顯得心不在焉。
“季少?”
季景恍然回神,“何總,不好意思。”
“沒事。”何耀一身西裝,端杯舉酒,已有幾分商人做派,“聽說你和集森季家是親戚?”
“您聽誰說的,根本就不認識。”季景笑着。
何耀眼底劃過一抹異色,“看來,傳聞未必都是真的。”
“你想認識集森的人?”季景好奇。
“仰慕已久。”
季景點頭。
待兩人分開,何耀上了車,負責開車的人,轉頭問了句:“您覺得季景這話,是真是假?”
“八分真。”
“其實我心裡一直有個疑問。”
“你說。”
“其實……我們做這一行,幹得挺好的,幹嘛非要做公司?整天巴結這個,討好那個,實在太累,我都沒見您這樣過,那個季景算什麼玩意兒,跟您說話還分心走神,也太不尊重您了。”
何耀輕哂,“難道,你想一輩子都躲在暗處?”
有些錢是賺不了一輩子的。
但凡是做見不得光的買賣,有誰不想洗白站在陽光下。
而何耀由於原生家庭的關係……
這份心,更強烈!
“集森那邊,還是查不到這家人的任何消息?”何耀捏着眉心。
在燕京城內,單打獨鬥是不行的。
就好比陸家、謝家、許家……他們已經形成了關係緊密的小圈子。
想在燕京立足,建立人脈關係很重要,已形成小圈子的,想拉攏到身邊不可能,只能發展其他人脈。
集森季家,是他的首選。
開車的男人微微垂頭,“對不起,還沒查到。”
“那就繼續查。”
——
而給季景造成如此心理陰影的罪魁禍首,此時剛處理完幾個急件,助理將一摞文件遞給他簽完字,他便揉了下後頸。
饒是鐵人,折頸久坐也難免覺得不適。
“您身體不舒服?要不要安排家庭醫生過來?”助理低聲詢問。
“不用,你先出去吧。”
待助理離開,他纔拿起手機,發了條信息:
【季小姐,最近有空嗎?】
某人這段時間忙着陪小侄子玩,陸湛聲又久未聯繫她,前幾日,她還日日想着,他什麼時候會找自己。
當自己都快把這事兒忘記的時候,他又出現了。
便回了一句:【近來都有空。】
【明天?】
【好。】
【下午兩點,老地方,我去接你。】
當她同意後,便看向穿着秋衣秋褲滿屋跑的小侄子,“森森,姑姑明天下午有點事,我送你回家好不好?”
“不好!”季森硯小朋友不高興了,滿臉寫着不高興:“你出門,不能帶上我嗎?”
“我是去出診,幫別人看病。”
“我幫你拎藥箱,還可以保護你,爸爸說,女孩子一個人出門,不安全。”
“……”
蘿蔔丁大點兒的孩子,你能保護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