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馭爲季景接風這一晚,氣氛不錯,有了姐夫與大佬的“照顧”,肖冬憶還調侃陸時淵,“你現在簡直就是人生贏家。”
有媳婦兒,懷着孕,即將結婚,事業順遂,還有多方關照。
可不就是妥妥的人生贏家,男主標配。
“你現在過得難道不好?”陸時淵看向他。
“別提了,你家堂弟不知犯了什麼病,秦縱是不是被他哥附體了?沒日沒夜得搞事業,我都沒時間和小樓出去約會。”
原以爲,送走周家父母,自己就能和小樓過二人世界。
他覺得自己工作已經夠忙了,還特意和周小樓說:“我平時會很忙,如果不能常常陪你,你別生氣。”
結果,
周小樓比他還忙!
這算什麼事啊。
陸時淵低笑:“這工作,不是你幫她找的?”
“我後悔了。”
說話間,厲成蒼看了眼腕錶,朝陸時淵走來,“我準備走了,需要送你嗎?”
所有人:“……”
陸時淵今晚又沒喝酒,還開着車,需要他送個鬼啊!
他又不是小孩子。
這是把陸時淵當蘇呈寵?
蘇呈就是他車接車送,呵護備至那種。
如今他好似把對蘇呈那套直接套用在了陸時淵身上。
“哥,我需要送!”許陽州喝了點小酒,面對他,膽子也大,舉手,想讓厲成蒼送他回家。
某位大佬竟連一個眼神都沒分給他,轉身就走。
肖冬憶抵着陸時淵:“成蒼……好像把你當弟弟在寵。”
陸時淵:“我不是他弟弟。”
按年齡說,陸時淵喊他一聲哥都不爲過。
只是他卻不願意,他和謝馭是鄰居,都不願喊聲哥,更何況是對厲成蒼。
**
接下來的那幾日,蘇永誠和柳如嵐已打算回康城,陸時淵平時工作忙,沒太多時間陪他們,所以蘇羨意經常出入酒店。
那天下班,她約了蘇永誠吃飯,在酒店大堂碰見了蘇琳。
“姐,在等厲大哥?”蘇琳今日要去厲家。
蘇琳點頭。
“爸在房間嗎?他說有家川菜不錯,回頭要不要給你打包一點……”
蘇羨意與她說着話,卻發現蘇琳目光越過她,落在了酒店的玻璃門外,她伸手碰了碰蘇琳的胳膊,“姐?在看什麼呢?”
“沒事。”
“我怎麼覺得最近跟你說話,心不在焉的。”
“他說5點十分到,結果遲了十幾分鍾。”蘇琳嘆息。
“下班高峰期,可能是突然堵車了。”
“我知道,那你先上樓找父親,我再等等。”
蘇琳一開始只是懷疑被人跟蹤,只是看房子吃火鍋當天,與那人正面相遇,只是當時人多,她不確定此人究竟是衝着誰來的。
畢竟,和自己相比,蘇羨意被跟蹤或者盯上的可能性更大。
連續幾日之後。
她方纔確定:
那人是衝着自己來的。
不明白此人的目的,她從未讓自己落單過,沒給跟蹤者一點可乘之機,那人也並未有任何逾越的行爲。
但有人跟蹤,總這麼下去也不是事兒。
若是哪天,這人忍不住,做出什麼過激行爲,拖累身邊的人,蘇琳怕也心裡難安。
她的異常,又怎麼會逃過厲成蒼眼睛。
只是最近都是蘇呈來厲家,兩人見面次數也不多。
大概是當警察的直覺:
他覺得,她有事。
在她給厲家小堂妹補課休息之餘,蘇琳去了趟洗手間,一邊洗手,一邊思考該如何處理跟蹤者的問題。
怕父母擔心,又不想麻煩別人。
蘇琳總是想着,能自己解決最好。
當她離開洗手間,去外面吹吹風,冷靜清醒思考對策。
這裡和室內,有處連廊,擺放着一盆枝葉繁茂的散尾葵,當她回來時,厲成蒼正站在那處,斜斜靠着牆,一手接聽電話,正低頭抽菸。
連廊處靠近室外,空氣流通性好。
涼風席捲,散盡煙霧氣,幾乎聞不到什麼煙味兒。
兩人目光相遇,蘇琳與他客氣頷首,正準備轉身離開,他手指掐着煙,將其碾滅,菸頭處火星明滅時,他已掛了電話,朝她走來。
深沉內斂,卻又帶了些張狂隨性。
“有事嗎?”蘇琳以爲他朝自己走來,是有事要說。
“沒有。”
“屋裡太熱了,我剛去外面透透氣。”
蘇琳說着,準備進入室內。
只是厲成蒼稍一往前,擋住了她的去路,連廊可供兩人並肩行走,可此時,一側放置着散尾葵,一側則是厲成蒼,中間只留很窄的一段路。
若非她及時停下腳步,怕是要直直撞到他身上。
“你這是……”
厲成蒼眼睛往下,壓着看她。
眼神幽邃,直抵人心。
連廊內的燈光落進他眼底,灼灼懾人。
他不動,這讓蘇琳有些爲難。
搞不懂他想幹嘛,距離上課時間,還有一兩分鐘,她只好側身往裡走。
蘇琳很瘦,卻不是乾癟的那種瘦。
擦身而過時,
不可避免的觸碰……
距離又近,蘇琳似乎隱約還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菸草味兒,有種醉人迷離的消沉氣味。
就在即將錯身而過時,她聽到了男人沉緩的嗓音:
“如果有事不想讓家裡人知道,你可以告訴我。”
蘇琳擡眼看他,眼底滑過一絲錯愕。
兩人此時靠得近,距離挨着,他微垂着頭,距離再近幾分,蘇琳感覺到耳邊着了火:
“我是警察,又比你年長些……”
“就算幫不了你,也能給你些有用的建議。”
“難道,你還不相信人民警察?”
他的眼神,就好似在告訴她:
已看穿她的所有心思。
大概是職業原因,厲成蒼說話,總會給人一種非常安全可靠的感覺。
蘇琳原本也在想,要不要找厲成蒼幫忙。
只是最近兩人並未見過幾次,也就沒機會開口,她低咳一聲:“我有個朋友……”
“嗯?”
厲成蒼看向她,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她被人跟蹤了。”
厲成蒼眉眼輕皺。
跟蹤?
居然還有人這麼大膽?
“男人女人?”
“看不出來,可能是男人吧。”
對方包裹嚴實,確實難以辨認,以至於蘇琳都不知對方是男是女。
“有懷疑對象嗎?”
“沒有。”
“從你發現被人跟蹤,大概多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