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樓之前找魏嶼安諮詢過一些營銷方面的事,他給出了不少實用的意見,她本就想着,抽空感謝一下他,就剛好一起叫來了。
她還特意和肖冬憶說了一下。
某人如今沉浸在愛河裡,每日笑得合不攏嘴。
人已是他女朋友,自然也不在乎什麼魏嶼安。
蘇羨意開車接到蘇琳和魏嶼安,抵達會所時,時間尚早。
魏嶼安是第一次來這裡,在包廂等了一會兒,便起身,“我出去隨便逛逛。”
蘇羨意在包廂又待了會兒,覺得胃部有些不舒服。
“意意?”蘇琳打量她,“難受?”
“我去趟洗手間。”
“我陪你?”
“不用。”
蘇羨意說着,抓起包就往外走。
之前懷孕幾乎沒反應,如今,也是偶爾纔會有孕吐等方面的不適。
這次反應似乎尤其強烈,蹲在馬桶前,乾嘔起來,好不容易纔把那種噁心感壓下去,待她洗手,擦了擦嘴時,透過洗手間的鏡子,才發現自己臉上竟沒有一絲血色。
她從包裡,翻出脣膏,將脣色潤了下。
蘇羨意出去時,沒走兩步,卻迎面碰見了熟人。
“蘇小姐?”
男人二十五六,穿了身正裝。
隱約可見腕上有塊名錶,模樣也算俊朗。
“崔……”這是蘇羨意之前在醫院見過的人,拿着錦旗感謝陸時淵的,記得姓氏,具體名字她想不起來了,只客氣地稱呼了一句,“崔先生。”
“沒想到蘇小姐還記得我。”崔顥打量着她。
膚色羸白,沒有一點血色,烏黑長髮垂在肩上,更襯出了她的虛弱蒼白。
“真巧啊,又遇到了。”
蘇羨意點頭。
與他不熟,自然不願過多交談。
只是崔顥卻走到她面前,攔住了她的去路,她身上有股淡淡的男士香水味,不算難聞,卻瞬間讓蘇羨意覺得生理不適。
“你看起來……不太舒服的樣子。”他語氣關切。
“還好。”
“需不需要我……”
崔顥話沒說完,就被人打斷了,“崔顥?這麼巧,你怎麼在這裡?”
“魏少?”
來的,
居然是魏嶼安。
“好久不見。”
兩人握了下手,看着,是舊相識。
魏嶼安打量蘇羨意,“你臉色不好,要不先回包廂?我跟他很久沒見了,再聊幾句。”
“好。”
蘇羨意也正想走。
魏嶼安橫插一腳,崔顥也沒法說別的,只能目送她離開。
卻暗自咬牙,覺得魏嶼安出現得實在不是時候。
燕京這麼大的地方,居然還能碰見熟人。
只是魏嶼安看她臉色不好,又追上去關切了詢問了幾句。
“你真的沒事?要不要我通知小舅?”
“沒事,懷孕都這樣。”
“你如果不舒服,就及時告訴我。”
“我知道了。”蘇羨意衝他笑了笑。
面前這位,可是他準小舅媽,魏嶼安可不得鞍前馬後的伺候,與她說話,如今都賠着小心。
想着以前說什麼,把他當妹妹的屁話,都覺得自己腦子進了水。
只是這一幕落在崔顥眼底就不是這麼回事了?
——
待魏嶼安回來後,衝着崔顥勾了下手指。
示意他跟自己去其他地方。
魏嶼安只是在陸時淵這羣人面前慫些,畢竟燕京大佬太多,自家小舅的圈子裡,那更是一堆惹不起的硬茬。
不過他在康城也是有些地位和臉面的。
以前被愛情衝昏了腦袋,如今到了燕京,行事也小心,慣會察言觀色。
看到崔顥打量蘇羨意的眼神,就瞬時明白了。
客套寒暄幾句後,魏嶼安也沒客氣:
“好心提醒,別打她主意。”
“魏少,你在說什麼?”
崔顥開始裝傻。
蘇羨意這樣的人,誰不想娶,那日父親提起,崔顥就記在了心上。
近期一直在找人留意蘇羨意的一舉一動,大院、公司,兩點一線,今天也是難得見她出來。
這家會所規格很高,崔顥想進來,花了不少錢。
若能如願娶到蘇羨意,花再多錢,那也是值得的。
“都是明白人,你需要給我繞彎子?”魏嶼安輕哂。
崔顥沒作聲。
“她已經有主兒了,所以眼睛別盯在她身上……”
“我怕你惹不起。”
“是嗎?”崔顥只是笑着。
有主兒了?
“看在我們相識一場,纔好心提醒你,別招惹不該招惹的人。”
“我知道了,謝謝。”崔顥笑着道謝,“難得在這裡碰見,什麼時候有空,出來喝一杯?”
“有機會的吧,我還有點事,先走了。”
魏嶼安說完,快步離開。
崔顥站在原地,盯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魏嶼安和蘇羨意之間曾經有過一點事,康城本地人都知道。
他這麼着急警告自己,難道說……
是因爲自己也在盯着蘇羨意?
蘇羨意的私人情況,很難打聽,似乎也有傳聞說她名花有主,但是這個“主”卻打聽不出具體情況。
是魏嶼安?
剛纔蘇羨意臉色微白,魏嶼安一臉焦急之色,他看得清楚分明。
卑微,還小心討好。
就連說話都笑眯眯的,魏家在康城是首屈一指的富戶,魏嶼安在康城,自然也是特別體面的人。
而他剛纔的行爲,只能用兩個字形容:
【舔狗】!
魏嶼安以前對蘇羨意,據說不屑一顧。
若不然,怎麼能相親時,還帶其他女人過去示威。
分明就是打她的臉啊。
現在看她不舒服,各種噓寒問暖。
難道不是知道她如今進了謝家,想巴結討好?
你特麼自己舔得那麼起勁兒,居然來阻止我?
魏嶼安完全是一片好意,畢竟若是被他舅舅知道,依着某人的手段,崔顥落不得半點好,他又哪裡知道。
自己的好心被當做驢肝肺不說。
還被冠以【舔狗】之名。
而魏嶼安哪裡知道這些,還覺得自己幫小舅掃了個潛在情敵,挺開心的。
心底想着:
要不要找小舅去邀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