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時淵與謝馭的日常,曾經讓蘇羨意一度害怕:
自家哥哥某天,會不會怒從中來,把他家二哥給悄悄揍一頓。
當她將此想法告訴陸識微時。
她所謂的一笑:“放心吧,小馭不會這麼幹的。”
“那我就放心了。”
“小馭這種直球選手,想打他,肯定不會悄悄地,會約好時間,正大光明把他暴揍一頓。”
“……”
“他倆小時候經常打架,時淵沒那麼嬌弱,還是挺耐揍的。”
“那可是你親弟弟。”
“另外一個是我親老公。”
她和陸識微也很奇怪,孕期肯定要進補,她吃得多,倒是沒胖很多,反而是陸識微,吃得很少,肚皮還乾癟着,整個人倒是圓潤許多。
對此,她挺鬱悶的。
陸識微甚至和謝馭說:“我有預感,等我肚子大了,我會胖成一個球。”
“沒關係,那也是我喜歡的球。”
反而是陸時淵說:“孕婦太胖,或者肚子太大,也不利於生產,如果後面真會這樣,還是要控制一下。”
這話說得,陸識微聽着就很舒服。
謝馭再想開口時……
陸識微直接伸手捂住他的嘴。
手動閉麥,讓他徹底閉上了嘴。
“如果你沒有時淵的口才,就別說話了。”
由此,
謝馭看陸時淵就更不爽了。
本就生了張兇相,誰見了都躲,只是陸時淵不怕,就好比現在,他已經盯了他好幾分鐘。
某人愣是無動於衷,反而扭頭看向肖冬憶:“老肖,今天留在我們家吃飯嗎?”
“我……”
肖冬憶說着,看了眼不遠處的周小樓。
蘇羨意私心還是希望兩人能走到一起的,便問了下,“小樓,今晚在我們家吃飯?”
“我回家吃。”
肖冬憶:“那我也回家吃。”
所有人:“……”
這話,傻子都聽得出來這兩人之間關係不尋常。
什麼叫你也回家吃?
周小樓也愣了下,她又沒車,肖冬憶也要走,就只能坐上他的車。
**
兩人全程也沒說什麼話。
只是快到公寓小區時,周小樓瞧見一家糖炒栗子在排隊,便順口說了句:“那家糖炒栗子還挺好吃的,就是天天排隊,這麼冷的天,實在等不起。”
到了單元樓下,周小樓道謝,飛快下車!
幾乎是狂奔進了單元樓。
壓根沒給肖冬憶說話與表現的機會,這讓他有些鬱悶。
醫院裡護士多爲女生,他和異性接觸得也多,正常人際交往,都沒什麼,如今他見着周小樓,壓根不知道該怎麼辦。
拉住她,衝上樓?
會不會不好?
對戀愛新手來說,真是猶豫又糾結,左右爲難。
而周小樓此時站在窗口,看着樓下尚未離開的車子,也很鬱悶。
這老男人究竟想幹嘛?
昨天說要在一起,你倒是表示一下啊……
一路上都不說話,你是啞巴嗎?
平常不是挺能說的!
你想跟我交往,你總得追我一下啊。
你追一下。
我不就……
好歹我也是女孩子嘛。
周小樓覺得,自己已經主動過一次了,現在總該輪到他了吧,一點表示都沒有,說了兩句話,自己也不可能巴巴湊上去。
而此時,車子動了。
肖冬憶走了!
周小樓氣得跺腳,轉身進了廚房,從冰箱裡拿出之前買的土豆和蔬菜時。
清洗,刀切。
叮叮噹噹,那手法,就像要殺人!
什麼猹,我看你就是個木頭,活該你三十多歲還沒女朋友。
——
而此時的肖冬憶,車子剛駛出小區,就接到了母親的電話,詢問他是否還在陸家。
“沒有,早就出來了。”
“那你怎麼還沒到家?”
“送小樓回家。”
小樓?
連稱呼都變了。
肖媽媽眼睛瞬間亮了幾分,“你們今晚在一起吃飯?”
“不是。”
“爲什麼啊,她沒請你上樓喝杯水?”周小樓那小姑娘,肖媽媽接觸過,活潑又熱情。
“沒有。”
那語氣,就像只鬥敗的公雞,喪得很。
“她不主動邀請,你自己不會上去啊?”
“太唐突了。”
“你……”肖媽媽氣得直冒火,“我上次給了她一條圍巾,你就說去幫我拿圍巾的,趕緊給我回去!我怎麼生了你這麼個東西,一點用都沒有!”
什麼叫唐突?
你想追女孩子了,還要什麼臉面不成?
掛了電話,肖媽媽還看向一側的丈夫,“你剛纔聽到沒,連稱呼都變了,咱家兒子居然喊她小樓。”
肖爸爸不以爲然:
“又不是喊老婆,叫媳婦兒,你激動什麼?”
那個瞬間,肖媽媽忽然覺得心好累。
自己上輩子是造了什麼孽!
而肖冬憶順利找到登堂入室的理由,又想起她說糖炒栗子好吃。
冒着寒風,開始排隊。
他壓根沒想到,等他拿到熱乎乎的糖炒栗子,已是半個小時後,周圍商店已亮起霓虹,天空隱隱泛着黑。
**
另一邊
自從蘇琳住進來,周小樓跟着她,耳濡目染,也學了點廚藝,晚上自己煮了些白粥,弄了個清炒時蔬與小炒肉。
拿了小蝶,從冰箱內一個盛裝醬菜的罐子中舀了點酸豆角,弄了點酸黃瓜。
盛菜上桌,拿出平板,打開最近正在追的劇。
擺好姿勢,正準備吃飯時,門鈴響了。
這個點……
難道是姐姐回來了?
認爲是蘇琳,周小樓直接打開門,四目相對,就傻了眼。
“肖醫生?你怎麼來了?”
“過來拿我媽的圍巾。”
“圍巾?”
周小樓後知後覺,愣了下,總不能讓他站在門口等着,“那你先進屋吧。”
“這個……”肖冬憶從懷中取出還熱燙的栗子,“給你的。”
“謝謝。”
她僵着手接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