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縱皺眉:“只是普通朋友?”
“他還是我房東。”
秦縱的經紀人卻冷不丁問了句,“你近期有結婚生孩子的打算嗎?”
周小樓愣了下。
“因爲秦縱的行程比較緊,都是世界各地來回跑,如果你近期有這個打算,我們就不會考慮把你安排在他身邊,會將你安置在公司裡,不必跟着我們奔波。”
周小樓如果一直做策劃這方面的工作,確實不必緊跟着秦縱。
她急忙搖頭,立即表忠心,“沒有,我連男朋友都沒有。”
“……”
秦縱點了點頭。
他有點看不透這兩人的關係了。
根據他今晚的觀察,這個周小樓顯然跟堂嫂更熟。
關鍵是,今晚肖冬憶沒出現。
這麼愛吃瓜看戲的人,又是單身,什麼熱鬧都喜歡湊。
今晚居然沒露面?也是稀奇。
不過秦縱突然提起肖冬憶,難免讓她心生疑竇,猶豫着,還是開口問了句:“你爲什麼突然提起肖醫生?”
“是他向我介紹你的,你不該謝我,應該去謝謝他。”
“您、您說什麼?”
“你不知道?”
這消息,一剎間。
猶如晴天霹靂,山洪傾覆,瞬間就有種天塌地陷的感覺,好似無數驚雷巨石朝她砸來,就連呼吸都變得壓抑沉悶。
她剛整理好心情,投入工作,被他這話攪得心頭一團亂。
以至於呆愣許久,看着秦縱,瞳孔地震。
“我們該走了。”經紀人提醒。
“那行,再見。”
秦縱衝她揮了下手,戴上口罩,又反手將鴨舌帽扣上,穿上黑色羽絨服,包裹得嚴嚴實實。
周小樓後知後覺,緩過神的時候,才發現小秦老公已經走了。
他就這麼輕輕來了一下……
卻在她心上掀起了滔天巨浪。
居然是肖冬憶安排的?
他爲什麼啊?
周小樓回到包廂時,蘇羨意見她神情恍惚,只以爲是見到秦縱的後遺症,並未多想,還神神秘秘的將一個東西塞到她手中。
“什麼?”
“你看看啊。”
周小樓打開,居然是幾張秦縱的簽名照。
若是以前,她怕是能一蹦三尺高,如今心思全都被肖冬憶佔據,笑着和蘇羨意道謝,卻無心去看什麼秦縱了。
**
此時的肖家。
肖冬憶,睡了整天,原本吃了藥,有點睏意,卻被許陽州的那則視頻激得睏意全消,正陪母親在追劇。
劇情正說道男主誤會女主,此時正死乞白賴得追妻火葬場。
結果女主很心軟。
“哎呀,這小姑娘不行啊,怎麼能輕易答應跟他和好啊。”
肖媽媽共情能力強,氣得不行。
“應該再繼續虐虐他。”
“以前不珍惜,拒絕又傷害人家,現在回頭幹什麼?”
“這種男人,就活該沒媳婦兒。”
那一瞬間,
肖冬憶覺得母親是在罵自己!
“自己喜不喜歡,難道不知道嗎?一直給她開後門,人家遇到困難,就第一時間去幫忙,又是安排工作,還買東西哄她,你說這不是愛情是什麼?”
肖媽媽說着,看向肖冬憶,見他不說話,掃興的嘆氣:“算了,跟你說了,你也不懂。”
“媽。”
“幹嘛?”肖媽媽正看得窩火,說話也沒半分好語氣。
“什麼是愛情?”
肖媽媽愣了下,扭頭看他,伸手試了試他的額頭,“退燒了啊,你是不是腦子被燒壞了。”
“……”
“愛情嘛,是一種很玄的東西。”
“那怎麼才能知道,自己是否喜歡一個人?”肖冬憶聲音嘶啞着。
“就看到她高興,不見她就想念,還有最直觀的,如果她跟其他異性走得近,你就不舒服,喜歡嗎?難免有佔有慾。”
“這樣……就算喜歡?”
肖冬憶咳嗽兩聲。
他前三十年,幾乎都在學習,在學醫方面,他不若陸時淵那般有天賦,考入醫學院並不容易,而從醫求學之路更難。
日後要對別人的生命負責,容不得他有一絲懈怠。
畢業入職,居然比上學時更忙。
麻醉醫生緊缺,他手術一直很多,評職稱還得看論文,所以抽空他還得寫論文。
平時也就只能吃瓜,看看八卦,找點樂子。
周圍也都是單身狗,沒人教過他,該如何談戀愛,或是喜歡一個人,對此,他完全是一竅不通。
那他對周小樓……
是喜歡嗎?
肖媽媽看他發呆,也沒管他,追完劇,就去睡覺了。
倒是陸小膽,跳到他腿上,蹭了蹭去,尋了個舒服的地方躺下。
——
另一邊
蘇羨意和陸識微不能熬夜,不到十點,衆人就散了場。
父母過來,蘇琳自然要回酒店,蘇羨意看着周小樓還在發懵,“小樓,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我打個車,也方便,你們早點回去休息。”
周小樓打了出租車,到了小區門口時,看到有賣煮梨湯的小攤販,天冷,行人少,小販看她盯着自己,急忙招呼。
“姑娘,要不要來一份?我這是一整顆的原只雪梨,還加上了川貝,這個季節喝了最好,潤肺潤燥,還能止咳。”
說起止咳,她便想起了肖冬憶。
這個季節生病,大概不是感冒就是發燒。
周小樓鬼使神差得買了一碗雪梨湯,打了車,待她回過神,卻發現已經到了肖家所住的小區門口。
秦縱的話,攪得她心頭亂得很。
肖冬憶三番兩次幫她,她本就覺得欠了他許多。
如今,居然連這份工作都是他幫的忙,她到底該怎麼辦……
誰都不喜歡欠別人的。
況且還是自己喜歡的人。
**
另一邊
秦縱已坐上飛機,拿出眼罩,準備睡覺。
經紀人看向他,“那位周小姐,是別人介紹來的?真不是你的女朋友?”
秦縱崩潰,“我早就說了,不是!”
他後知後覺,想起肖冬憶曾告訴他,介紹工作的事要保密,誰都不許說。
不過這應該只侷限於二哥他們吧,他也沒說……
要對本人保密啊!
再說了,做好事,哪兒有不留名的。
這都什麼年代了,還流行默默付出?
明明是隻猹,當什麼田螺姑娘。
眼罩一戴,誰都不愛,頭一歪,開始睡覺,他根本不知自己一句話,已把周小樓內心攪得天翻地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