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冬憶昨夜和幾個同事打牌,睡得很遲,結果隔天一早,就被陸時淵一通電話給吵醒了。
“陸時淵,你最好有正事。”
“幫我找一套衣服。”
肖冬憶氣結,“你把我當什麼人了?我是你的生活小助理嗎?你以爲你是誰啊,霸道總裁啊!”
陸時淵昨夜衣服被蹂躪得不成模樣,被汗水浸透的襯衫布料,怎麼都無法再穿出去。
某人嘴上嗔怪着,卻還是驅車回家,給他找了個身自己的衣服。
陸時淵穿了,卻還要嫌一句:
“你的衣服,是我爸的風格。”
“……”
肖冬憶氣得恨不能讓他直接把衣服還回來,你愛穿不穿!
就沒見過你這麼不要臉的人!
他也不傻,再見過陸時淵和蘇羨意的狀態,也能猜到這兩人昨夜究竟有多瘋了。
陸時淵嘴上說有分寸,但是喝了酒人,即便意識清醒着,這有時身體還是不受控,終究是失了分寸。
折騰得有點狠了。
導致肖冬憶來送衣服時,蘇羨意都完全不知。
“這麼欺負人家妹妹,謝哥兒怎麼沒宰了你。”肖冬憶站在房間門口,並未進屋。
“我家戶口本在我這兒。”
“什麼?”
肖冬憶愣了數秒,才陡然想起什麼,衝着陸時淵豎了個大拇指。
若是輪狗,怕是沒人比得上你。
“而且謝哥兒現在,應該在陪我爺爺晨練。”
“……”
肖冬憶嘆息:
謝哥兒最近這日子有點苦啊。
戶口本?
陸老狗,你可太不要臉了。
如今對比,謝哥兒真是太單純了,你簡直是一肚子壞水兒啊。
這招叫什麼?
釜底抽薪?
**
而謝馭一早,確實照舊陪着老爺子打太極,陸老這才知道,自家孫子昨夜居然沒回來,嘴裡嚷着,有家不回花錢去外面住,不是浪費嗎?
只是再聽說蘇羨意也沒回,一張老臉就有些擱不住了。
這混小子,跟人家小姑娘在外面浪了這麼多天,還不知足。
都到家了,還往外面拐。
我都替你臊得慌。
他後來抱着陸小膽,還一個勁兒唸叨:
“你這主人啊,真是不要臉。”
“喵嗚——”
某人最近尾巴翹上天,謝馭不願見他,直接到俱樂部打拳泄火。
所有人都敏銳察覺,謝馭狀態不太對。
面相兇,出拳狠。
“謝哥兒這是怎麼了?下手這麼狠。”
“聽說陸總已經出差很久了,你沒瞧見整個假期,咱們謝哥兒都形單影隻嗎?”
外人不知內情,以爲陸識微是出差公幹。
“這麼可憐,難怪火氣這麼大。”
……
謝馭練拳結束,接到一個外地客戶電話,說是一家人來燕京旅遊,想和他碰個面。
生意場上,這種碰面,大概就意味着謝馭要接待他一番,以前這些事,都是交給助理的,只是如今助理休假,不在燕京。
這個客戶對他也很重要,下半年雙方還有重要合作。
他簡單衝了個澡,又回家換了身正式體面些的衣服,這纔出發去機場。
他覺得自己這個假期,幾乎都是圍着別人轉的。
客戶是下了飛機纔給他打電話,謝馭以爲到了機場就能接到人,但是到了約定地點,卻並未看到熟悉的身影。
國慶黃金週,機場人流涌動,大家提着行李,神色匆匆。
謝馭站在原地,都難免會被人無意碰一下。
他拿出手機,給客戶打電話。
並無人接聽。
正當他再度撥通電話,還沒將手機拿到耳側時,後側,忽然有人靠近——
他幾乎第一時間就察覺了。
本能轉身。
下一秒,
只覺得有人忽然湊到他面前,在他脣上就啄了口。
很快,很輕……
她的脣,有些乾燥,卻很熱。
謝馭整個人瞬間僵住。
眼前的人,穿着簡單的襯衫,深咖色軍裝褲,裹緊了一雙皮質短靴裡,身上還穿了件深色薄風衣,盤着發,利落又颯爽。
他心底震顫着,說不出心底是何種滋味兒。
大概就好像……
忽然開啓了一瓶氣泡水兒。
許是桃子味,或是荔枝、橙子。
心跳陣陣,心底汩汩冒着翻騰的氣泡兒,總歸,是甜的。
周圍嘈雜的一切都好似被瞬間隔絕在外,他的眼裡、心裡,便只剩眼底這個人了。
目光相遇,某人也沒任何表示。
“怎麼了?不認識我了?”陸識微笑着看他,“是我曬黑了嗎?”
一如往常,
粲然一笑,便好似能生花。
她一笑,謝馭覺得整個世界都好似被照亮了。
陸識微見他不說話,微微皺眉。
難道是自己準備的驚喜,讓他這麼措手不及?
“怎麼不說話啊?”
只是沒想到,
下一瞬,整個人就被謝馭擁入了懷中——
他臂力本就大,禁錮着她的腰,像是要把她給勒斷一般。
“怎麼突然回來了?”
陸識微伸手抱住他:“不是你說想我了嗎?”
謝馭沒說話,只是更緊的擁住她。
陸識微稍稍仰着頭,靠在他耳邊,呢喃着:
“我也想你了。”
熱戀時分開。
會想念的,不只是他……
所以,
爲了終止這份想念,
她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