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吃完飯,謝馭負責洗碗,陸識微則窩在單人沙發上,正在刷駕考的題庫,論開車,她也算老司機了,可是做題目卻頻繁出錯,這讓她有些氣惱。
“怎麼了?”謝馭擦乾手上的水漬。
“題目太難了。”
“我看看。”
謝馭雙手撐在沙發後側,俯身彎腰,整個人從她後側探身過來,下巴幾乎要蹭着她的肩頸,雖沒挨着蹭着,屬於他的氣息卻撲面襲來。
他的身上從沒香水味。
不似商場上,某些男人偏好塗抹什麼古龍香,他身上很乾淨。
更不似陸時淵,基本回來,身上難免有消毒水與醫院的味道。
他的氣息,硬朗,清爽。
沒有一絲一毫複雜的味道,他熱切的氣息,便能感受的越發真切。
“這道題也錯?”謝馭指着手機屏幕,“你當年駕考是怎麼過的?這題顯然該選A。”
“難道不是C?”
“你好好看一下題幹上信息……”
陸識微聽完謝馭的分析,恍然大悟,“現在的題目都這麼複雜?非要摳字眼,就不能直接點?現實中開車可沒這麼難。”
謝馭聽她抱怨,偏頭看她,低笑出聲。
熱切的呼吸,分毫不差的落在她側臉頸側。
熱的,癢的……
還有些燥。
“微微,上次我跟你說的事,你考慮得怎麼樣?”
上次?
陸識微愣了下,一時沒反應過來,謝馭卻壓在她耳邊,氣息纏繞在她耳邊,一點紅酒的氣息,有點灼熱:
“我想搬過來住。”
陸識微觸摸屏幕的手指頓住。
被他氣息吹拂地酥癢,緊張。
兩人明明什麼都沒做,空氣卻無端變得纏綿起來。
“小馭,我……”
陸識微話沒說完,感覺到自己脖子側面傳來一陣濡溼的觸感。
柔軟,熾熱。
她的身子瞬間繃直,甚至不敢亂動。
她都不知時間過了多久,直至謝馭的脣離開她的脖子,在她耳邊又燒了一把火,“上次在何家,你還記得自己說過的話嗎?”
“什麼話?”
陸識微在何家可說了一堆話。
“你說……我是你的人。”
“……”
“微微,你準備什麼時候,真正把我變成你的人。”
他的聲音低啞地縈繞在陸識微耳邊,她感覺整個身子都好似被海水漫灌,烈火澆燒,下一秒就無法呼吸。
“謝馭……”
陸識微覺得自己快被他搞瘋了。
一把火接着一把火,這是要把她燒死啊。
“你請我上樓,讓我喝酒,我以爲……”謝馭輕笑。
脖子的灼燙感雖然消失了,可他一呼一吸,帶來的熱意,卻仍揮之不去。
“什麼要求都不行,你今晚要拒絕我兩次?”
他語氣低沉落寞,好似十分受傷。
陸識微這人,當慣了姐姐這個角色,哪裡聽得了這些,心下動搖。
本身談個戀愛就是爲了開心舒服,一再拒絕他,總歸說不過去。
她清了下嗓子,“要不……你搬來住?”
然後,
謝馭笑了,低聲說了句好,“那我們繼續討論開車的問題。”
“開車?”
陸識微懵了。
謝馭:“駕考。”
“……”
陸識微還以爲某人要……
她拍了下臉。
陸識微,你清醒點!
腦子裡不要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
說白了,還是被謝馭給帶偏了。
跟你說了半天情情愛愛的事,忽然跟你正兒八經討論開車,她真的很難適應。
以前都沒發現,謝馭這人:
挺狗!
肯定,都是被她弟弟帶壞的!
謝馭今晚得償所願,找了個代駕,也沒磨蹭,便離開了源華府。
倒是陸識微後知後覺,感覺上了謝馭的套。
他,跟自己動心眼?
陸識微笑出聲,果然啊,自己只要主動一丟丟,某人就絕對會超常發揮。
同居一事,陸識微不算排斥,卻也沒想過,這件事會傳得這麼快,第二天,全家人都知道謝馭要搬過來了。
這讓她一臉懵逼。
陸時淵甚至打了電話過來:
“姐,你和謝哥兒同居了?”
這種事,由親弟弟提起,陸識微還是要臉的,急忙否認:“我們沒有。”
“狡辯。”
“我沒狡辯,我和謝哥兒……”
“他今早拖着兩個行李箱上班,被爺爺撞見了,爺爺想着,謝叔叔婚禮還剩幾天,家中本就忙,問他幹嘛此時搬出去。”陸時淵解釋着,“你知道你男朋友是怎麼說的嗎?”
“他、他說什麼?”
“他說是搬到你那裡的。”
“……”陸識微傻眼了,“那爺爺什麼反應?”
“他今早多吃了兩個包子。”
“……”
——
半個小時後,清晨一早,門鈴響起,陸識微去開門時,發現外面……
除了謝馭,他身邊果然還有兩個行李箱。
“你,”陸識微愣了好久,“怎麼把行李都帶來了?”
“擔心,夜長夢多。”
“……”
陸識微看着他將行李箱搬到室內,又問了句,“今早被爺爺撞見了,你怎麼就把實話告訴他了?”
謝馭看向她,居然反問了一句:
“我應該對長輩說謊嗎?”
陸識微悻悻一笑,“沒事,你開心就好。”
這年代,婚前同居的很多,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兩家人都沒說什麼,也就程問秋打來電話,特意叮囑陸識微,還是要注意分寸。
“分寸?”陸識微蹙眉。
“是我想多了,你倆要是真有了孩子,直接結婚也行。”
“……”
陸識微覺得,自己怕是撿來的。
然後,
謝馭就順利住到了源華府。
陸時淵心底是有些不爽的,畢竟他和蘇羨意交往在先,如今發展得卻沒有某人快,心裡難免不平衡,還被肖冬憶給嘲笑了。
“時淵啊,看看人家謝哥兒,後來居上啊,你要抓緊點。”
“你一個單身狗,有資格笑我?”
“……”
但隨着謝榮生婚禮開始,又發生了一件讓陸時淵崩潰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