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羣內衆人與蘇羨意依次打完招呼,表示歡迎後,小翹臀才默默地發了個【hello】的招手錶情包。
蘇羨意:【你好。】
【妹妹好乖,今年大學剛畢業嗎?準備找什麼工作啊,要不要我幫忙?】
謝馭:【羣內禁止撩騷。】
某小翹臀瞬間怒了:【我只是表達一下對妹妹的關心與問候,她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我怕她緊張,活躍一下氣氛。】
【用你的小翹臀活躍?】
【……】
難道都羨慕我屁股翹,全都來攻擊我?
蘇羨意剛進羣,就讓他顏面掃地。
某人氣得差點摔了手機,太欺負人了。
陸識微:【@所有人,明晚七點,老地方,我請客,爲了慶祝小馭與時淵和好,也爲意意接風。】
小翹臀:【姐姐真棒,我肯定準時到。】
其餘人也紛紛出聲。
表示會準時到場。
謝馭皺眉,意意?
這兩人什麼時候這麼熟了?
他很希望蘇羨意與她處好關係,女生之間也方便照顧,可陸識微並不是個會主動結實朋友的人,她最近的行爲舉止真的很怪異。
跟自己套近乎,又跟自家妹妹套近乎!
謝馭本就是個直腸子,這個問題又在他心裡憋了數日,在驅車回家途中,恰好碰見了在大院裡陪孩子逗貓的陸識微。
她換了套棉麻質地的衣服,藕粉色上衣,淺灰長褲,挽着長髮。
飽滿的桔子色夕陽,將萬物都籠了層柔色。
陸識微屈膝半蹲在一棵柏樹下,邊上還有了四個半大的孩子,有拿着食物的,也有折了小樹枝,正在逗弄被圍在中間的陸小膽,笑聲不斷。
當謝馭把車停在路邊,降下車窗,露出那張滿面兇相的臉。
原本聚集的四個小孩,慌張地與陸識微打了招呼……
像是見了鬼般的四下逃竄回家。
“都被你嚇跑了。”
“我沒說話。”謝馭直言。
“你這張臉就很嚇人。”
謝馭手指輕叩着方向盤,“我有件事想問你。”
“你說。”
“你究竟想圖我什麼?”
“……”
陸識微聽到這話,竟忍不住笑出聲。
“你想要什麼,就直接說。”
謝馭除了工作,極少與人在網上聊天,基本都是能打電話就不願發文字那類,如今爲了應付陸識微,他不得不抱着手機。
怕是近期在手機上打的字,比他以往大半年的都多。
陸識微倒是一笑,走到車窗邊,靠近他,“我想要什麼你都給?”
“如果我有。”
謝馭覺得措辭還是得嚴謹些,攀月摘星這種辦不到的事,定然是不可能的。
“記住你這句話。”
陸識微得到滿意得答覆,彎腰撈起陸小膽就往家裡走,謝馭開着車,就這麼慢慢悠悠的行駛在她身側。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得聊着天,很自然地就提起了蘇羨意。
“你和意意見過了?”謝馭開口。
“下午去串門,剛好碰見一羣阿姨嬸嬸準備給她相親。”
“你說什麼?”
“謝哥兒,你怕是不知道你這妹妹有多搶手。”
雖說謝馭早已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以前忙着練習搏擊打拳,到處比賽,沒空戀愛;後來忙於事業,也無心這種兒女情長。
都知道他性子如何,大院裡也沒人會給他介紹對象。
他從無相親的煩惱,自然忘記考慮蘇羨意。
此時聽陸識微提起,頓時警覺。
她繼續說道:
“她剛來,對各種人和事都不熟,燕京魚龍混雜,心懷鬼胎的人也多,懷揣各種目的故意接近她,或是衝着謝家去的不在少數,你多盯着點,別讓她被人騙了。”
“小姑娘談戀愛很正常,但也得找個好人,對吧?”
謝馭點頭應着。
兩人分開後,各自回家。
陸識微見着弟弟,便說了句:“謝哥兒我給你搞定了。”
陸時淵覺得莫名:“……”
——
而謝馭這邊,剛進門,就已聞到飯菜香味。
“哥,你回來了?”蘇羨意端着一盤油燜大蝦放到餐桌上,“很快就能吃飯了。”
今晚是她和徐婕下廚,晚上謝榮生又特意開了瓶紅酒,每個人都小酌了一點,算是正式歡迎蘇羨意的到來。
蘇羨意本是不打算喝酒的,不過今日高興,若是喝多了,大不了回房睡覺,反正不會在陸時淵面前丟了臉,也就喝了些。
謝馭已經很久沒有感受過這種家庭氛圍,有些不適應。
他的話很少,卻低頭喝了許多酒。
吃完已是九點多,徐婕與蘇羨意收拾桌子,陳嫂則在旁幫忙。
謝家傭人不多,基本都是白天來做事,晚上留宿的只有陳嫂一人,據說是以前隨謝馭母親一起來的,在他家做事已有三十多個年頭。
徐婕待她客氣,她人看着也很隨和。
謝榮生則示意謝馭隨自己進了書房,衝了杯茶,父子倆難得有如此時間獨處。
“我和你阿姨,準備9月26結婚。”
“農曆?”
謝榮生點頭,“她說這件事還是需要徵求你的意見。”
“我的意見不重要,她和意意同意就好。”
“關於我再婚,你真的沒什麼想說的?”謝榮生看着他,“如果你有什麼不滿,或者建議都能說。”
謝馭素來是個悶聲幹大事的,謝榮生若不確定他的心思,某人若是心存不滿,大鬧婚禮也幹得出來。
他沉思片刻,認真看向謝榮生:
“你們會不會再給我生個弟弟或妹妹?”
謝榮生這張老臉,瞬間臊得通紅!
“我是不介意你們再生的,不過要考慮現實情況,你年紀也不小了,若是有這個打算,要儘早告訴我和意意,畢竟以後照顧他們的責任大概率會落到我們頭上……”
“你給我閉嘴!”
謝榮生如今兒女雙全,根本沒打算再要個孩子。
“不過您和阿姨的年紀,如果真有打算,一定要萬事考慮周詳。”
“你給我滾出去!”
謝榮生今日喝了點小酒,原本憋了一肚子的體己話想和他說,被他搞得興致全無。
蘇羨意剛準備給兩人送杯解酒茶,就看到謝馭被轟出書房。
在門外,都能聽到謝榮生的怒吼聲:
“你小子再敢胡說八道,我就打斷你的腿。”
謝馭:“你打不過我。”
“……”
謝榮生又被氣得不輕,這小子肯定是來討債的。
謝馭出來時,看到蘇羨意端着兩杯解酒茶,自己拿了一杯,喝了口,“解酒的?”
“嗯。”
蘇羨意還是第一次見到謝榮生髮火,站在離書房門口不遠處,愣是沒敢進去。
“他不需要解酒,你應該給他泡杯金銀花或者菊花茶,降火,他年紀大了,本就容易上火,又到了更年期,情緒不太穩定,你別介意。”
蘇羨意點頭應着。
給謝榮生遞了醒酒茶後便回了房。
**
忙了一晚上,蘇羨意一個澡洗了大半個鐘頭,溼着頭髮從浴室走出來。
大院裡一到晚上就安靜得出其,蘇羨意房間有陽臺,她打開中間的移門。
陽臺與隔壁是連在一起的,那大概是陸家的房子。
其實兩家院子大門皆是分開的,但是房子卻是連在一起的,陽臺更是如此,中間隔了半米高的水泥牆,上面又封了道鐵質欄杆。
不過隔壁屋子熄着燈,看着房間像是無人居住般。
遠處高樓霓虹閃爍,夜很靜。
熱風吹過柏樹,竟有些涼意,蘇羨意穿着細肩吊帶睡裙,套了件輕薄的外套,伸手攏了攏溼發。
這個季節,本就多有蚊蟲,大院裡樹木也多,蘇羨意原打算再吹吹風,竟有隻飛蛾循着室內的燈光朝她撲過來。
她皺眉,伸手在空氣裡揮舞着,試圖把它驅走。
只是這撲棱蛾子不肯走,竟還繞着她轉,蘇羨意頓時有些氣惱,好不容易把它趕走,竟被熱出一身細汗。
剛順了口氣,就聽到一陣輕短急促的笑聲——
嗓音浸在夜色裡,調子懶懶的,像是一杯醉人的酒。
蘇羨意看過去時,發現陸時淵就在隔壁,手肘半撐在陽臺上,並未戴眼鏡,眼皮被他撩起,壓出一點深邃的褶痕,看着她的視線……
頗有些肆無忌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