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書卿下車之後，順着蘇蘊的視線看過去，也看到了慕舒。
想到上次慕舒約自己見面的事情，他不由皺起眉心。
後來蘇蘊告訴他，說是慕舒故意加蘇蘊微信，說了一些很讓人誤會的話，差點又讓蘇蘊誤會他。
聽到這些，顧書卿對慕舒也產生了一些厭惡的情緒。
如果不是爲了詢問母親的事情，他根本不想見到這個女人。
兩人朝餐廳走近，臨進門的時候，蘇蘊伸手挽住了顧書卿的胳膊。
顧書卿低頭看了她一眼，難得見她這麼主動。
只見蘇蘊盯着慕舒的方向，眼裡都是幹仗的興奮火焰。
“書卿。”
慕舒看到顧書卿，從位置站了起來。
視線落在兩人挽着的手，她臉上依舊保持着笑容，但是笑意不達眼底，眼神看着柔和中帶着陰冷。
“蘊蘊。”
她還親暱地叫了一聲蘇蘊。
蘇蘊不冷不淡地應道，“今天多謝你請我們吃飯。”
“有什麼好謝的？應該是我謝謝書卿救了我的命纔對。”慕舒溫溫柔柔地笑道，“趕緊坐下點菜吧。對了，我還給你們帶了禮物。”
慕舒從另一張椅子上提過來兩個看着就很高檔的包裝袋，放在了桌上。
“你請我們吃飯，還給我們買禮物呀？實在是太破費了吧！”
“我和書卿一起長大，算是發小。我都沒參加你們的婚禮，這是補送禮物。”
慕舒說完之後，又疑惑地道，“不過，你們是什麼時候辦的婚禮？難道也沒有邀請顧叔叔嗎？我經常去看顧叔叔，都沒聽他提起過。”
兩人確實沒辦婚禮，顧書卿和蘇蘊提過這件事，但是被蘇蘊否了。
那個時候，兩人還沒解開誤會，蘇蘊根本不想和他辦婚禮。
眼下她也不想辦婚禮。
等到她工作有起色，可以和顧書卿公開之後，再辦婚禮也來得及呀。
“我們還沒辦婚禮，以後會補給蘊蘊。”
顧書卿說道。
“你也太不上心了，每個女孩子都很期待婚禮的，你怎麼可以不辦？”
慕舒責備地對顧書卿說，但臉上卻多了笑容。
“不如我幫你們策劃一下吧，反正我在家也閒着沒事。”
“不需要。”
顧書卿冷聲拒絕。
蘇蘊一直低頭在看菜單，她可得好好宰一頓慕舒。
“我可以先點菜嗎？”
她詢問慕舒。
“當然可以呀。”
蘇蘊叫了服務員過來，開口就是最貴的那幾個菜，點了一大堆。
慕舒也不差錢，倒是不介意她這麼點菜。
顧書卿聽到她報了一大堆的菜名，低頭靠近她說道，“我在家餓着你了麼？你怎麼和餓死鬼投胎一樣？”
“你纔是餓死鬼。”
蘇蘊轉頭嗔了他一眼。
這傢伙最近說話怎麼這麼嘴毒？
雖然高中的時候，蘇蘊就知道他這個特點，但是他們剛住在一起那會兒，顧書卿對她的脾氣可好了，都不這樣懟她！
現在估計是知道蘇蘊也喜歡他，膽子肥起來了。
果然，男人是會變的！
“你臉上怎麼有牆灰？”
顧書卿湊在她的旁邊，湊得很近，所以能看到蘇蘊臉上的粉底液。
他伸手就往蘇蘊的臉上搓了搓，“我幫你擦掉。”
“顧書卿！你想死是不是？”
蘇蘊連忙把他推開，還錘了他的肩膀好幾下。
她今天爲了來見慕舒，故意化了一個美美的妝好麼？
這哪裡是牆灰，明明是粉底液！
顧書卿剛纔那麼用力搓她的臉蛋，差點毀了她的精緻妝容！
“這是粉底液，你個傻直男！”
聽到蘇蘊氣憤的聲音，他纔沒動手動腳，重新在位置上坐好。
對面的慕舒看到顧書卿和蘇蘊的親暱打鬧，眼眸暗了暗，她放在腿上的雙手，死死地掐在一起，斂眸遮住眼底涌動的嫉妒。
她從未見過這樣的顧書卿。
慕舒記憶中的顧書卿，清冷絕絕，淡漠疏離，如高山之巔的雪蓮般不可親近，特別是他母親去世之後，顧書卿對任何人都格外冷漠。
可是顧書卿在蘇蘊的面前，卻有喜怒哀樂，和一個正常人差不多。
“還生氣呢？我給你買化妝品，別生氣了。”
“誰要你買啊？”
蘇蘊用手機屏幕照了照自己，發現妝容沒毀掉，心情纔好了一丟丟。
沒多久，服務員送菜過來。
蘇蘊點了不少海鮮，都是些不常見的品種，所以價格也很昂貴。
先上的一批菜裡面有一道鹽焗大蝦，這盤蝦每個大約有蘇蘊的手掌這麼大，看着這個頭就非常有食慾。
蘇蘊喜歡吃蝦，可是她很討厭撥蝦。
因爲撥蝦會弄髒手，影響淑女的形象。
“我想吃蝦。”
蘇蘊幽幽地看向顧書卿。
“哦。”
顧書卿非常自覺地給她夾了一個大蝦。
“書卿~”蘇蘊沒吃他夾的大蝦，故意矯揉造作地說，“我不想自己撥蝦。”
“那這個給你吃。”
顧書卿就把自己手裡撥好的蝦給了她，後面自己都沒吃幾個，一直在給蘇蘊撥蝦。
蘇蘊點了一堆的菜，慕舒基本上沒怎麼吃。
“慕舒，你怎麼不吃呀？”
蘇蘊關心地看着她，“這家餐館很不錯，你多吃點。”
慕舒勉強地對她笑了笑，“好。”
她看着眼前的兩人，哪裡還吃得下？
而且蘇蘊今天格外作，一下讓顧書卿撥蝦，一下讓顧書卿倒飲料拿紙巾，顧書卿也耐心地全然縱容她。
慕舒獨自一人坐在他們對面，只覺得渾身都不舒服。
甚至還有點後悔，今天請他們一起吃飯。
蘇蘊和顧書卿兩人像是不知道她還在這兒，全程也不搭理她。
有時候她想找顧書卿說說話，蘇蘊就會出聲打斷。
這一餐飯，讓慕舒吃的如坐鍼氈。
“書卿，你媽媽的事情......”
聽到這句話，顧書卿終於正眼看向了慕舒。
既然她主動提及，顧書卿就順着這句話問道，“你那天還沒告訴我，爲什麼你斷定我媽的死有問題？”
“當時我看到一個人和主治醫生商量，讓他別治你媽媽。如果你能找到當年那個醫生，或許能有所發現。”
“誰和主治醫生說這話的？”
“抱歉，我不認識他。”
顧書卿抿了抿脣，沒有說話，心情有點不好。
不管慕舒說的是真是假，他都得找到那個醫生問一問。
“哎呀！”
蘇蘊突然發出一聲驚呼，轉移了顧書卿的注意力。
“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