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妍晴悽然一笑,伸手抹了一把眼淚道:“沒事,我已經習慣了,自打我想讓蔣成明受到應有的法律制裁時那件事我已經對很多人說過了,沒什麼大不了的。”
聽到蔡妍晴的話蘇弘文一愣,他怎麼也沒想到蔡妍晴能如此堅強的面對這件對於每個人來說都是噩夢一般的事,在想想她的話,蘇弘文信了蔣成明對這個女孩做出的評價,她真的很堅強。
在這個世界上不是那個女孩都有勇氣爲了讓兇手被繩之以法而不斷對其他人說自己那不堪回首的遭遇,對於一個女孩來說被人侵犯了不單單是噩夢,更是晴天霹靂,是不敢去回想的悲慘遭遇,經歷過這樣事的女孩她的心已經是千瘡百孔了,對於她們來說不斷去重複訴說這件事無異於把心上剛結痂的傷口再次撕裂,讓那顆已經千瘡百孔的心再次鮮血橫流,更是宛如讓她們赤身的站在衆人面前,屈辱、羞愧這些詞語根本就不能形容她們的心情。
可現在蔡妍晴就這麼的把自己身上的“衣服”全部拋到地上,“赤身”的面對大衆,她這麼做的目的就是要把兇手繩之以法,她不想忍氣吞聲讓蔣成明逍遙法外,此時的蔡妍晴是值得敬佩的。
可她到底被沒被起侵犯蘇弘文心裡沒底,剛見過蔣成明,從他的言行舉止來看他真的沒有侵犯蔡妍晴,可現在蔡妍晴又是這個樣子,明顯蔣成明侵犯了她,蘇弘文不知道到底誰說的是真的,
蘇弘文嘆了一口氣道:“蔡小姐你知道嘛。現在的證據對你很不利,警察沒有找到任何證據證明蔣成明侵犯了你,這場官司你很可能會輸。”
蔡妍晴苦笑道:“我知道,可我還是要打這場官司,我不能讓他逍遙法外。我相信法律會還我一個公道。”
蘇弘文微微搖搖頭道:“我問你一個問題,爲什麼當時你不呼救?”
蔡妍晴仰起頭那雙無神的眸子死死的盯着蘇弘文,就彷彿她不是盲女,是個正常人一般,她語氣無奈道;“我想呼救,可蔣成明捂住了我的嘴。我沒他的力氣大,我掙脫不開。”
蔡妍晴此時已經正面的回答了一些疑點,例如沒有發現侵犯的證據這快,因爲蔣成明用了避孕套,事後很快把這個東西扔掉消滅了證據。還有蔡妍晴沒呼救的事,她給出的答案合情合理,但這些卻不能成爲證據,沒有證據很難定蔣成明有罪。
蘇弘文心裡是希望蔣成明沒有侵犯蔡妍晴的,因爲這樣就會爲他省去很多的麻煩,可看到蔡妍晴後蘇弘文的觀念動搖了,一個女孩不顧自己的名聲也不圖錢就是要告蔣成明,她的目的是什麼?很顯然是爲自己討回公道。不然她實在沒必要這麼做,事鬧大了對她是沒有任何好處的。
從蔡妍晴的言行舉止看蔣成明確實侵犯了她,蘇弘文很想相信她。甚至幫她討回公道,可一旦他幫着蔡妍晴把蔣成明的罪名落實了,他的黑名單制度就別想施行,蔣成明是名人、名醫,一個這樣的大醫生做出瞭如此天怒人奮的事影響力是巨大的,全華夏的醫療工作者都得爲他背這個黑鍋。面對老百姓的怒火,在加上身處藥品網這些人的推波助瀾。不用想黑名單制度想在全國施行根本就不可能了。
這樣的情況蘇弘文不想看到,可如果真要是蔣成明侵犯了蔡妍晴。他不將醫生隊伍中的敗類蔣成明繩之以法他良心難安。
此時蘇弘文很爲難,他不知道該相信誰,也不知道該幫誰。
這時候蔡妍晴的母親端了兩杯茶拿進來遞給了蘇弘文跟一直就沒說話的高懷遠,她看了看女兒嘆了一口氣道:“不管你們相信不相信我女兒的話,我是相信她的,她從小到大就沒說過謊,現在她受了這麼大的委屈,我希望政府能給她一個公道。”
蔡妍晴嘆了一口氣道:“媽你別說了,我相信政府、相信法律,會還我一個公道的。”說到這蔡妍晴對蘇弘文道:“蘇醫生你還有什麼想問的嗎?”
蘇弘文搖搖頭道:“沒了。”說到這他突然看到牆壁上掛着很多風景照片,這些照片上的景物有華夏的也有國外的,他指着一張照片道:“這些都是你拍的?”
蔡妍晴道:“你說那些照片嗎?不是我拍的,是我朋友拍好送給我的,我雖然看不見,但摸着這些照片,聽他們說給我聽這些地方的風景我就能做一個短暫的旅行了。”說到這蔡妍晴滿含希望道:“等我存夠了錢做了角膜移植術我就可以親自去這些地方看看了。”
蘇弘文點點頭道;“希望你的眼睛能儘快看到,打擾了,我告辭了。”
蘇弘文現在有點不敢面對蔡妍晴這個堅強並且心中充滿在看見希望的女孩了,他怕跟她相處的時間在長一點他會徹底的相信她。
離開蔡妍晴的按摩館上了車後高懷遠道:“事情難辦了,看來蔣成明真的侵犯了這個女孩。”
蘇弘文扭頭看着高懷遠道:“你相信她?”
高懷遠點點頭道:“對,我相信她。”
“爲什麼?就因爲她看起來很柔弱能激起男人的保護欲?”其實蘇弘文現在的想法跟高懷遠一樣,也正是因爲這個想法讓他很矛盾,蔣成明看起來不像是侵犯了蔡妍晴,可從蔡妍晴的表現來看蔣成明又真的侵犯了她,兩個觀點帶來的矛盾讓蘇弘文心裡很是不舒服。
高懷遠點點頭道:“可能是這樣吧,那樣一個柔弱的女孩怎麼看怎麼不像是幹出誣陷這事的人。”
蘇弘文苦笑一聲道:“是啊,但我們到底該相信誰那?是蔣成明?還是蔡妍晴?”
高懷遠搖搖頭道:“我也不知道,不過這些事似乎不是我們應該操心的,你還是想想怎麼儘快平息這件事吧。”
蘇弘文呼出一口氣道;“我現在是真沒辦法,在等等吧,對了,這個案子幾號開庭?”
高懷遠道:“就是明天。”
蘇弘文一愣道:“什麼?明天?這麼快!”
高懷遠道:“特事特辦嘛,蔣成明也算是個公衆人物了,在加上你前陣子鬧出來的罷工事件,全國的人都在關注醫療口,現在出了這樣的事,自然掀起了很大的風波,政府的壓力很大,只能是趕緊開庭給這件事做一個定性,不過從現在的證據來看很難給蔣成明定罪,十有會無罪釋放,到那時候你就省事了。”
蘇弘文呼出一口氣看着窗外的景物道:“是啊,要是這樣我還真是省事了,可我怎麼感覺蔡妍晴說的纔是真的那?”
高懷遠伸手拍了下蘇弘文的肩膀道:“看來你小子跟我一樣也起了憐香惜玉的念頭。”
蘇弘文苦笑着搖搖頭道:“可能吧,對了,明天開庭我也想去,這事就交給你了。”
高懷遠笑道:“放心吧這事我都安排好了,我現在也很好奇審判結果。”
蘇弘文直接回了酒店,高懷遠則去拜訪他在明珠市的朋友了,昨天蘇弘文一夜沒睡好,白天又跑了一天也實在是累了,回到房間躺在牀上就睡着了,一覺就睡到了第二天早上,吃了早飯,跟高懷遠閒聊幾句倆人就去了法院。
他們來的時候法庭外邊已經聚集了很多記者,還有一些湊熱鬧的人,記者們一看到蘇弘文出現在這裡立刻是一擁而上把他堵住了,十幾個記者七嘴八舌的問着蘇弘文一些關於這起性侵案的問題,吵得他頭都大了,最後還是龍鷹等人爲他解了圍,讓他順利的進入到法院中。
蔣成明的案子是公開審理,來的人不少,審判庭裡是座無虛席,因爲高懷遠的關係蘇弘文坐到了第一排能更清楚的看到審判的流程。
沒多久審判就開始了,蔣成明穿着囚服被兩個警察帶了上來,他今天的精神狀態比昨天好了很多,頭髮洗了,鬍子也掛了,恢復了幾分他往日名醫的神采。
蔣成明被帶上來時看到了蘇弘文,還衝他點了點頭。
另一邊蔡妍晴也在母親的攙扶下走到了原告席,她的臉色依舊不好看,這也難怪,那個女孩出了這樣的事,又把事鬧到了法庭上她的臉色也好看不了。
今天的法官是個男性,看原告、被告以及雙方的律師都到位了立刻宣佈開庭。
一開始先是宣讀了起訴書,然後就是警察出具證據這些流程,跟其他的案子並沒有什麼不同,法官隨即問蔣成明認罪不認罪,他自然堅定無比的說不認罪,聽到他這句話蔡妍晴的情緒激動起來,有些失控的喊道:“你撒謊。”
蔣成明用一種沉痛的表情看着蔡妍晴道:“我並沒有侵犯你,我不知道你爲什麼非說我侵犯了你,蔡妍晴你爲什麼要這樣做?我以爲我已經成爲了你的朋友,我也認爲你把我當朋友看,但我沒想到的是你會這樣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