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虛挽着手,來到三號所在的小屋。
木門虛掩着,彷彿之前有什麼人來過。
蘇瑾年有些坎坷的踏進門,抓住她胳膊的手微微用力,一下子在他白皙的胳膊上掐出一個青黑印來。
“呼....別緊張!”
強忍着罵她的衝動,安慰道。
“我沒緊張!”
蘇瑾年面無表情的看了他一眼。
沈悸轉過頭,在她看不到的地方悄悄翻了一個白眼。
“是是是,你沒緊張,那麼我能問問你我胳膊上的印子是誰掐的嗎?”
走進小院,少年正有些慵懶的躺在簡陋的自制千秋上,周邊是無數奼紫嫣紅的鮮花綠草,都由他親手種下。
少年在其中忽閃忽現,猶如森林裡的精靈,美的令人窒息。
他倆也不例外。
悄悄屏住了呼吸,欣賞着眼前這美好的一幕,唯恐下一秒這遊蕩在人間的精靈就會消失。
“好美!”
他輕聲嘆息,看了一眼同樣沉醉於眼前美景的蘇瑾年,悄悄用手擰了她一下。
這麼美好的東西也敢褻瀆,該打!
蘇瑾年對於他的小動作一點反應都沒有,此時的她眼神沉醉的望着鞦韆上自由迴盪的少年,瞳孔之中滿是狂熱。
有風吹起他額前的劉海,照映出他那掩藏的盛世容顏。
這一刻,就連風都開始沉靜,沉浸在他那美貌之中....
“好美....”
沈悸忍不住喃喃出口。
隨後便驚恐的捂住自己的嘴巴,唯恐驚擾到鞦韆上的少年。
“唔...”
可事與願違,三號還是被門口微弱的動靜打擾,慢慢停下鞦韆的搖動,將目光注視向那裡。
當看到是倆人攜手而來時,微微有些錯愕,但隨後就低下頭,又如平日裡一般,將所有的一切都掩藏在那斜劉海下。
起身迎接倆人、
“蘇總好!”
他上前微微躬身,隨後又看向她一旁略顯親暱的男人。
“這位....先生也好!”
蘇瑾年從未在公衆場合下公開介紹過沈悸,所以這時他也只好表現的一無所知。
看他對他也要微微低頭,沈悸連忙鬆開挽着她的手,跳到一旁。
三號微微有些錯愕的看着他,但也沒有勉強。
蘇瑾年看到他畢恭畢敬的一幕,不知怎的,心裡有些發堵,裡面更是空落落的,像是缺失了一塊什麼。
右邊空着的手舉起又放下,放下又舉起,顯得很是糾結。
“咳咳....”
少年輕聲咳嗽了一聲,冷清的面容上泛起不正常的潮紅。
蘇瑾年這次終於不再糾結,上前扶住他,低聲關心道,“你沒事吧!不是說風寒嗎怎麼拖延了這麼久還沒好。”
三號錯愕的看着她關心的眼神,心裡掙扎了一下,但隨即用力掙脫出她的手,低頭柔聲道,“蘇總那位先生還在,請你自重....”
後退一步,表示倆人毫無瓜葛。
“我.....”
蘇瑾年苦笑的看了眼自己空蕩蕩的手心,眼裡有些黯淡,但又不知該說些什麼。
好在沈悸上前,假意挽住她手,對着三號道。
“瑾年,你帶我來不是有事情要說嗎,說啊!”
說着,用眼神悄悄瞪了她一眼。
蘇瑾年瞬間變得有些沉默,突然,她面色溫柔的看向他。“小悸!”
他被肉麻的渾身起了雞皮疙瘩,頓時感覺不好。
果然,她繼續說道。
“這事還是你來講吧!”
面無表情的在她背後的肉上死命用力。
但蘇瑾年好像沒有痛覺一般,依舊溫柔的看着他,只是目光之中隱隱帶着威脅。
兩人目光在空中接觸,沈悸終究是抵不住那死亡眼神,悲鳴一聲。
對着面前的少年,努力升起一個嘲諷性十足的笑臉,不情不願道。
“我們...我們來邀請你....參加我們的結婚典禮....”
在沒人看的見的後背,他更加發泄似的揪起她的肉,狠狠一擰。
這下就連蘇瑾年都差點繃不住臉上的表情,齜牙咧嘴。
沈悸看了她一眼,用口型示意,“活該你,誰讓你要我來當這個惡人....”
他現在都有些不敢擡頭看少年失落的眼神了,唯恐自己會歉疚一輩子。
要知道,此時的少年美好的就像落入塵間的精靈一般,不容褻瀆,更別提傷害了。
他完整的說出這句話已經很對不起自己的良心了,接下來可別想讓他再繼續幹這些傷天害理的事情。
蘇瑾年沒有理會身邊這傢伙的小心思,而是整顆心緊緊的揪住,面色緊張的看着他,就連掌心,也微微滲出了些汗液。
她竟然不知自己是該糾結他答應好呢還是不答應好...
不答應吧,後面的計劃就很難繼續進行。
答應吧,就又說明少年心裡對她是真的釋懷....
她此時已經糾結到飛起。
“咳咳....”
聽到沈悸的話,他掩藏在劉海下的瞳孔猛烈一收縮,不由劇烈的咳嗽起來。
“咳咳....”
這咳嗽聲讓人揪心揪肺,一下子就讓蘇瑾年更加揪心起來。
她想上前安慰,但又猶豫着以什麼身份去安慰,老闆嗎?
少年擡起頭來,苦澀的笑了笑,連帶着倆人內心也泛起一絲苦意。
“你看到了,這段時間我咳嗽的厲害,咳咳....”
說着,他又忍不住咳嗽了兩聲。
眼神飄忽,他不知將目光透過倆人看向了何處。
“所以,抱歉.....”
不知怎的,蘇瑾年聽到他的回答,內心居然反而深呼出一口氣。
“沒事不介意的,我們只是需要得到你的祝福。”
一旁,沈悸滿臉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彷彿在問,你是認真的嗎?
而看她那副尤不自知的模樣,不由微微扶額嘆息,鑑定完畢,是鋼鐵直女無疑.....
聽到她的話,少年也不由嘴角有些苦澀,喉嚨頓時乾啞的令人疼痛。
看了她一眼,心裡莫名的悲哀。
“就算再無感情,也算是相識一場,一定要看到我如此狼狽你才罷休嗎?又或者,只有看到我遍體鱗傷你纔會感到快樂嗎....”
蘇瑾年有些茫然的看着場中有些異樣的氣氛,不知所措。
良久,三號才機械一般點頭,收下請柬。
“我會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