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炎聖桀的電話,M隔天就抵達達拉斯。
連休息都沒有,他馬上替小澈做了詳細的檢查,意外的發現,小澈的身體各項數據,竟比上一次的要正常了很多。而且,照這趨勢看,極有可能會朝着好的方向發展。就連被沙漫曾經下過的終極降毒,也對他構不成任何的影響。
這對織星來說,無疑是個天大的好消息。這麼多年了,小澈的身體,一直是她的心病。現在總算有轉好的跡象了!
依舊帕湜的交行,M替小澈注射完麻醉劑。之後,炎聖桀則請M去療養院替吳秀葶做下全面的檢查。她的病情愈漸嚴重,已經不能再拖了。
幾人來到療養院,卻意外見到了一個人。
吳秀葶的病房內,冷亦然坐在她旁邊,握着她的手,“姨婆,只要你點頭,我馬上帶你去紐約找最好的醫生治療!”
吳秀葶笑着搖搖頭,溫和的面容上淨是笑意,“不用了,我的身體,我自己知道,不用再浪費錢了,我現在這樣就挺好,你們沒事過來看看我,我就很高興了。”
“姨婆……”他還要再說什麼,門被人推開了。
織星和炎聖桀站在門口,看到冷亦然,炎聖桀眉頭蹙了蹙,卻是什麼也沒說,倒是吳秀葶高興的招呼着,“是織星和聖桀吧,快過來坐啊!哎呀,還真是巧,亦然也正好在這兒呢!”
織星立即反應過來,跟他打了聲招呼,“亦然,”
冷亦然微笑着朝她點點頭,“織星,”目光落在她身後的人身上時,眉頭挑了下,眸光中隱含一絲挑釁和趣味。
炎聖桀眯起狹長的邪眸,捕捉到他的刻意,脣角挑起,笑容綻出一抹豔極的光暈。織星眼角餘光掃到,頓時心頭一顫,她太清楚那笑意味着什麼了。她不覺得分開五年,再次遇到的人會激起什麼仇恨的火花。而且,兩人又是名義上的叔侄。
“媽,這幾天身體感覺怎麼樣?”炎聖桀越過他,微笑着問吳秀葶。
“還好,媽也沒什麼事。”
簡單聊了兩句,M利用其特殊身份,已經聯繫好了院方安排病人檢查。護士馬上過來推着吳秀葶離開,織星不放心的也想跟過去。瞅一眼兩人,她咬了咬牙,扭身就走了。
病房內立即靜了下來,只剩下炎聖桀和冷亦然。
兩人一個站在窗前,一個坐在牀邊,中間隔着適當的距離。即便今天都是以親戚身份登場,卻始終都轉不過宿命的安排。
“小澈沒事吧?”冷亦然率先出聲,笑着問。
經過大刀闊斧的這幾年,冷亦然變化着實不小。他可以對着強敵仇人微笑,可以轉眼間就殺人於無形。一切都掩藏得恰到好處,滴水不露。
炎聖桀轉過身,晨曦映在身邊,折射出一圈絢麗的光澤,剎那間有絲眼花繚亂的錯覺,讓他不得不眯了下眸子。
“謝謝你這麼關心我兒子,他沒事,很好。”炎聖桀笑意滿面,卻未達眼底。
“那就好,我還擔心這件事會對他有影響呢。”冷亦然輕笑着,當真是很關心小澈,那個像極了織星的小傢伙。
“對着別人家的兒子大獻殷勤,亦然,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閒了?”炎聖桀抵在窗前,與他面對面,魅顏籠罩在一片白花花的光芒中,美得失了真切。
冷亦然完全無視他話中嘲諷,始終氣度迷人,優雅溫和,望向他,逐字逐句,“他是織星的兒子。”
炎聖桀脣畔的笑容,連敷衍都吝嗇,冷聲顯得漫不經心,“恰好,你說的這位,是我的女人。”
“呵呵,”冷亦然微笑,忽略掉他話意明顯的歸屬權,淡淡的說,“是誰的女人,對我來說,一點也不重要,她只要還是陶織星,那就足夠了。”
炎聖桀眯起眸子,邁開長腿,慢慢的一步步走過去,倏爾伸手揪住他的衣襟,將他提了起來,魅笑着,警告道,“別碰她,要不然,我不管你是誰,我會親手撕碎了你!”
冷亦然也不氣,而是搖了搖頭,“原來,一個人沉睡太久,是會退化。連最基本的忍耐力都沒了,嘖嘖,聖桀,你讓我真的有點失望了。”
就在這時,門推開了。
織星手裡拿着兩罐咖啡一杯奶茶,僵在門邊,“桀,你……”
炎聖桀收回滿身的戾氣,慢慢鬆開手,一笑,“沒什麼,只是敘舊。”
冷亦然揚起好看的濃眉,英俊的臉頰有絲無溫度的淺笑,回眸,望向織星,“沒錯,好久不見了,聖桀看到我,難免會有些激動。尤其是,”他頓了下,微笑着望向織星,“在說到你的時候。”
炎聖桀則過頭,冷冷地盯着他。
織星攏緊眉,斂住眸中光澤,走過去將咖啡一人遞過一罐,“這麼能說,都口渴了吧?”
“謝謝,”冷亦然接過拉開來,大口喝下去。
炎聖桀瞅了瞅,沒有要去接咖啡,而是直接拿過她手裡的奶茶,就着她剛纔喝過的地方,直接喝着。似他剛纔那樣,冷漠的眸,若有似無的挑釁與趣味隱匿其中。
冷亦然沒有多餘的反應,僅是淡然的看着,然後回過頭問織星,“姨婆怎麼樣了?”
“M正在檢查,要過一會纔會出來結果。”織星如是回答。
對冷亦然,除了剛開始會有些尷尬之外,現在倒也自然許多。之前着實是發生過太多糾葛,全都剪不清理還亂。不過,再次見面後,兩人都已不似五年前那般稚嫩。時過境遷,心境不同了,很多都在悄然改變。特別是,冷亦然救了小澈,這讓織星沒理由對人家冷言相向。
可看在炎聖桀眼中,卻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