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那當然……在無人島的時候,我可是連山崖都敢爬……這點高度簡直就是小兒科……”織星故作輕鬆的說,眼睛盯着頭頂,眼見那抹陽光越來越亮,她的希望也是越來越大。
很快,她和桀就能出去!她一定要先洗個熱水澡,然後就跟桀美美得吃上一頓!吃飽喝足後,再極盡渲染的把這段經歷告訴那幫傢伙們!
終於,她的手夠到了頂端。
指尖觸着的石板,傳來溫暖的觸感,織星驚喜的使勁朝上伸出手指,感受着陽光的輕柔撫慰。
“桀!有風!有風!!”織星高興的馬上叫着底下的人,可是,卻沒有聽到任何的迴應。
“桀?”她想要低下頭看看,纔剛剛轉了下,手上就是一滑,差點跌下去,她慌忙抓緊,不敢再隨便亂動。
“桀?你說說話啊?你到底怎麼了?”織星焦急的叫着他,一股不好的預感,頓時自心底蔓延開來,“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還是毒又發作了?到底怎麼了,不要嚇我啊!”她全身緊繃着,手腳都變得有些僵硬,眼前的陽光,也不再那樣溫暖,一時失了溫度。
“桀……”她的聲音在顫抖。
這時,下面總算傳來一道懶洋洋的聲音,“別分心,小心摔下來。現在……我可是接不住你。”
聽到他回答,織星悄悄鬆了一口氣,懸着的心才總算落下,“幹嘛不應人家啊?真是嚇死我了。”
“呵呵,”他低低笑了一聲,“怎麼,怕我死了?”
“呸呸呸,什麼死不死的!”她不再分神,盯着那裡說,“石板好像不是很厚,我試試看,能不能推開。”說完,她鬆開一隻手,用力的朝上推了推,石板卻是紋絲未動。另一隻手有些抓不住了,她趕緊兩手都抓穩,泄氣道,“不行,推不開,上面很有可能有東西壓住了!”
“你的……項鍊。”炎聖桀輕聲提醒了一句,織星眸光一亮,“對哦!我怎麼把它給忘了?”她趕緊扯下脖子上的黑石項鍊,打開直接按下里面的按鈕,然後硬是從石板的縫隙裡塞了出去。只希望,上面不是信號盲區,慕玄他們可以接收得到過來救他們!
做完這一切,織星又小心翼翼的順着石壁下去。
這裡的空間不大,好在十分安全,氧氣充足,只要不再發生倒塌,勉強支撐一陣還是可以的。
她下來後,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兩手痠得直髮抖,擡起來一看,手心裡磨掉了一層皮,血絲一點點溢出,很快,就紅了整個掌心。她不在意的垂下來,喘息着,挪到炎聖桀身邊,轉而又擔憂的望着他,不安的說,“桀,你的臉色很難看,是不是蛇毒……”
炎聖桀慢慢擡起長眸,疲憊的掃過她,搖頭,“沒事,我的毒解了。”
“真的?”他說得很肯定,但他的模樣,令織星有些不敢確定,“那讓我看看你的手!”說完,她就要抓起他的手,可炎聖桀卻好像耍賴似的倒在了她的身上,制止了她的動作,邪魅出聲,“還是一點也不可愛,告訴你沒事就是沒事。”
“可是……”
“沒有可是。”
他很累,頭靠在她的肩上,眼皮很快就闔了上。織星低頭望一眼,體貼得調整下坐姿,讓他靠得能更舒服一點。
“桀,我們這回大難不死,將來一定會諸事順利!運氣肯定好的不得了!”織星口吻輕鬆的說。
炎聖桀勾起脣瓣,“貓有九條命,你死不了的。”
“那這麼說,你可是跟着我沾光了呢!”織星不無得意。
話雖如此,可剛剛經歷過的死裡逃生,還是讓人心有餘悸。她這輩子可是都不想到地下一米以下的地方,跟地下室是徹底絕緣了!
“呵呵,”他輕笑,點下頭,闔着眸流露出一絲柔和。他抓起她的手,飄渺的目光落在她的掌心,疼惜得將她的手貼近心口,“疼嗎?”
他的手雖然很冰,可抓着她卻還是感覺暖暖的。從出生到現在,第一次有人這麼寶貝她,就連心裡都是甜滋滋的。
明明疼得要死,碰一下都鑽心的疼,可她還是笑眯眯的搖搖頭,“不疼。”
炎聖桀擡起頭,凝視住,收進她倩影的眸,波光瀲灩,盪漾起大大小小無數漣漪。
“有件事,你對我,一直都不公平。”
織星愣了下,“什麼事?”
炎聖桀挑了下眉,逐字逐句,“第一次,我對別人發誓。”
聽出來他是指那次她中降,在泰國街頭,她逼着他發誓的事,織星就有些哭笑不得。她轉過身來與他面對面,很有耐性的解釋道,“特殊情況特殊對待,我那也是怕你一時衝動做傻事,說到底,我也是爲了你好嘛!”
“那不同,”炎聖桀似乎對這個問題一直耿耿於懷,撇了下嘴角說,“只有我對你發誓,這不公平。”
見他執拗得緊,織星“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劫後餘生的好心情,修飾了她的眸,自她眼中看到的世界萬物都變得美麗異常。她很乾脆的舉起手,“那好,我對你也發誓不就成了嘛!”
炎聖桀終於滿意的點頭,嘴角輕提,勾勒出一道好看的弧度。他本就生得妖孽俊美,比一般漂亮的人更要美上三分,妖冶三分,哪怕此時一身狼狽,身中劇毒,卻仍無損於他尊貴的氣度,完美的外貌。
織星像模像樣的清清喉嚨,舉起手說,“我陶織星對天發誓……”她倏爾頓住,扭頭疑惑的看着他,“你要我發什麼誓啊?”
炎聖桀笑得無力,卻仍舊透着邪惡,“當然是,我發過什麼,你就發什麼啦!不然,何來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