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聖桀將織星抵在牆上,擡起拳頭,眼看着就要落下。
織星早就沒了力氣,不停喘息着,擡眸,望着他,“桀……”
這一聲呼喚,好像又讓炎聖桀找回了些理智,邪眸一滯,拳頭突然向旁邊揮去,狠狠的砸到了牆上。頓時,血順着他的指節淌了下來。
織星震驚了,想要查看他的手,卻被炎聖桀一把推開,他咬着牙,“聽我的,快走……”
“不聽!”織星撲過去握住他的手,緊緊的,“要死,就一塊!降頭我又不是沒中過,大不了再死一次!”
炎聖桀的呼吸變得急促,明知道眼前是他摯愛至深的女人,他寧願傷自己也不想傷到她,可就是身不由已。完美的邪魅面容,壓抑得很是辛苦,他雙眸發紅,一字一句,“快走!”
與此同時,他又再次朝她攻來,衝破喉的低吼,痛苦不堪,“走!別讓我傷到你!!”
“不要!”織星眉梢一揚,手裡下意識的抓住了什麼抵擋,眼睛緊緊的閉了上。
一陣拳風,掠動了她的發。
拳頭在距離她幾公分的時候停了住。
半晌,織星悄悄睜開眼睛。
炎聖桀狂亂的目光,落在了她手裡的東西上,凝視着,一瞬不瞬。漸漸,眸光好像趨於平和,安穩。
直到這時織星才注意到,她情急之下,抓起了赨的手杖!
通體黑亮的手杖,在炎聖桀漆黑的眸子中,映出斑斕而又玄秘的柔和色彩。望着它,他不由自主的鬆開了拳頭,目光又落在織星身上,眸波微漾,緩緩流露出深深的繾綣柔情。
“織星……”
雖然探究不出原因來,但織星就是知道,他清醒過來了!她驚喜的上前一步,“桀,你是不是……”
狹長的眸略一闔,眸中色彩盡失,他高大的身子突然朝着她倒下。他早已透支了全部的體力,劇烈的動作,更是加速了毒素的蔓延!
“桀!”織星穩住他的身子,一擡眼就看到他鐵青的臉色,那樣虛弱,無助,像奄奄一息的溺水者,抓住了浮木,卻再也無力攀上來,只能任洪流捲走,吞噬。
第一次看到這樣的炎聖桀,織星慌了。
“桀!桀!”
她拍打着他的俊臉,力道大到足以令平時的他惱火,可他仍是沒有反應,垂着頭,額前長髮蓋過眼眸,了無生氣。
就在這時,石棺那邊爆發出一陣肆意的狂笑,“哈哈!終於讓我得到了!赨的骨灰是我的了!哈哈……”
織星慢慢擡起頭,眸子恨得眯了起。
那個混蛋!
她要殺了他!!
握緊赨的手杖,織星緩緩站起身,朝着那邊的男人,一步步走去。
“貓……”
身後,傳來沙啞的一聲,極輕,如一縷清煙,風一吹,隨時會消散殆盡。
“不要去……”
織星握緊手裡的手東西,沒有回頭,雙肩難抑的顫動着,良久,“桀,能遇到你,嫁給你做你的女人,是我這輩子都在感激的事。”昂起頭,沉聲,“別忘了我們的約定。”
那個,三生石的約定。
炎聖桀靠着牆,望着她決然的身影,他咬緊牙,掙扎着想要起來,可全身都被毒素侵蝕着,根本就動彈不得。
“織星……”他緊咬牙關,因爲咬得太重,流出了血,順着嘴角淌下來。
織星閉上眼睛,嬌豔的脣抿得緊緊的。忽而又睜開眼,眸底,一片肅殺。
沙漫的手裡捧着一個石罐,樂得面容幾近扭曲,紫眸癲狂得有些紊亂。
赨的骨灰,這個本以爲只限於傳說中的聖物,沒想到居然真的被他找到了!只要有了它,他就會習得最高深的降頭術,讓那些口口聲聲自詡科學能夠證明一切的蠢貨們看看,什麼是古老的秘術!
“這是我的了,是我的了……”眼見這麼多年來的心願馬上就能實現了,沙漫沒辦法控制住激動的心情,癡癡的凝望着手裡的骨灰,那迷戀的目光,有如愛人。
“砰”
他手中的石罐猛地被人踢飛。
“啊!”沙漫瞪大眼睛,死死瞪着骨灰罐,想都不想的就撲過去要接。
織星冷笑一聲,幾步上前,狠狠一腳踹在他的胸口,直接將他踢到一邊。
“啪”
那罐骨灰,摔到了地上,碎了個四分五裂,裡面裝着的灰白色的粉塵,散落一地。
“啊!不可以!!”沙漫瘋了似的要衝過去,織星哪裡肯讓,對着他的腦袋,操着那根手杖就是一下子。
沙漫倏然收住腳步,站在那,一動不動。
血,順着他的額頭淌了下來。
織星不給他反應的機會,再次要揮下手杖時,卻被人猛地抓住。
沙漫一點點轉過頭,鎖住她的紫眸迸出殘酷的戾氣,猶如妖魔,“你該死!”吼過一聲之後,他就似只發狂的野獸,抓着手杖用力一甩,織星立即就被扯了個踉蹌。她咬緊牙,不肯鬆手。雖然搞不清爲什麼,但她就是有種感覺,只要有這根手杖在,就能抵擋得住他的降頭!
眼看就要摔在地上時,織星靈活的翻了個身,隨即又衝了過去,“那麼喜歡骨灰,我就把你挫骨揚灰!!”
“賤女人!我要殺了你!!”沙漫周身都燃燒着怒火,朝着織星下起手來毫不留情。
織星眯緊貓眸,第一次,這麼想要一個人的命!
對無人島的那段經歷,她從沒覺得過要感激,可是現在,她倒要謝一謝黑蟒,要不是他,她哪有今天的實力?
有時候,恨就需要用純粹的暴力來解決!
兩人都拼了命似的,力量爆增,恨不得瞬間就能殺死對方!論實力,他們不差上下,不過,論起搏鬥技巧來,沙漫比起受過正規訓練的織星來說,還是遜上一籌!畢竟,指導過她的,可是像炎聖桀和小愛那樣的搏擊高手!
織星避開他幾次攻擊之後,靈巧的轉過身,瞅準沙漫的一個破綻,抓着手杖,對着他的左眼,猛地扎進去,“來吧,死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