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依雪仰着下巴看他,不滿的回道:“陸勵陽,你別裝醉。自己聞聞你一身刺鼻的香水兒味兒,嗆得我喘不過氣。”
陸勵陽應酬回來經常會帶着一身的酒氣,夾雜着濃重的香水味道。不過,味道很雜,並非來自同一個女人。生意場上逢場作戲在所難免,顧依雪勉強可以理解。
但他帶着別的女人的香水味兒和她上,牀,顧依雪就無法接受了。
“屬你事兒多。”陸勵陽略帶無奈的伸出長指,輕颳了一下顧依雪的鼻尖。
然後,翻身下牀,走進浴室。
顧依雪躺在牀上,聽到浴室裡傳來嘩啦啦的流水聲,他在洗澡。
顧依雪躺着玩兒手機,打通關,大概是太入神了,都沒有留意到陸勵陽是什麼時候走出浴室的。
直到他站在牀邊,伸手奪下她的手機隨手丟到一旁的牀頭櫃上。
“你幹嘛。”顧依雪不滿的反抗。
“早點休息,明天再玩。”陸勵陽管她的時候,十足大家長的樣子。
他掀開被子上,牀,躺在顧依雪的身邊。兩個人蓋一張被子,一股刺骨的冷意襲來,顧依雪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你洗冷水澡?”她的手掌貼上他胸膛,一片冰涼。
雖然現在是夏天,但深更半夜的,他衝冷水澡就不怕感冒。
她的手是軟的熱的,貼着他結實冰冷的胸膛,像一隻小貓爪子撓着他的心口。
陸勵陽伸手抓住她那隻不安分的小貓爪,甩開。“我不洗冷水澡滅火,難道你滿足我?”
顧依雪紅着臉,尷尬的扯過被子蓋過頭頂。
陸勵陽伸手去關燈,準備睡覺。他一連三天,開會、應酬,幾乎都沒怎麼閤眼。
但身邊的小女人這幾天顯然是睡過頭了,燈一滅她就從被子裡鑽出來。
“你公司的事情解決了?”
“嗯。”陸勵陽閉着眼睛淡應了一聲。
行賄這種事情一向可大可小,這些年鴻宇建築的錢掙得太快,眼紅的人不少,得罪的人更多,萬一被人拎出來做典型,事情越鬧越大自然不好收場。陸勵陽這些天一直在疏通關係,最終的結果,也就是最好的結果就是花錢消災。
他們認錯態度良好,認罵認罰,上面狠罰了一筆錢後,這事兒總算是了結了。
顧依雪側過身,打着石膏的那條腿耷拉在外面,見他似乎不太願意談公司的事情,於是換了個話題。
“我今天和律所的人聊微信,沈律師把蘇暖和楊丹都開除了。”
“嗯,意料之中。”陸勵陽的手背搭在額頭上,依舊緊閉着雙眼。他酒量好,即便是喝得再多,也隨時隨地保持着清醒的頭腦。但仍避免不了宿醉後的頭痛。
可他的小女人不睡,他也別想睡,只能陪着。
“沈老師開除她們,一來是因爲我的面子,二來,沈老師一向不喜歡搬弄是非的人,自然不會再留她們了。倒是你,因爲她們的閒話就把案子退回去,太任性了。”
“我纔不是因爲她們。”顧依雪小聲的嘀咕了句。
她是和他負氣,才一時衝動把案子退回去,這兩天冷靜下來,腸子都悔青了。多難得的機會啊,這種經濟大案,有難度有深度,下次不知道還能不能遇見。
算了,顧依雪不再多想,越想越心疼。
“那個楊律師,我聽同事說她家裡的情況不太好,離婚了,一個人帶着孩子生活,挺艱難的。沈總開除她,連介紹信都沒給,我們這行名聲特別重要,其他的律所知道她是被開除的,大概也不會要她。說實話,她業務水平挺好的,陸勵陽,你能不能幫她向你的沈老師求個情?”
顧依雪事後想過,在整件事情中,楊丹的確挺無辜的。如果沒有陸勵陽的關係,案子肯定是要交給楊丹,而她走了個後門搶了案子,楊丹覺得委屈不公,發幾句牢騷很正常。何況,楊丹並沒有說什麼過分的話,過分的只有蘇暖而已。
陸勵陽聽她喋喋不休的說完後,才睜開眼睛,扭頭看向她。
彼端,顧依雪的頭枕在他肩膀旁,一雙清澈晶亮的眸子,正一眨一眨的看着他,兩排烏黑濃密的長睫毛,扇來扇去,好像扇在他心上,酥癢難忍。
陸勵陽喉結下意識的滾動了一下,出口的聲音平靜沉穩,聽不出任何的異樣。“怎麼求情?他剛把人開掉,我一句話就能讓他把人請回來,你當我在沈老師那裡的面子有多大。”
顧依雪想想,的確不現實。沈曼夫若是出爾反爾,以後律所不亂套纔怪。
“哦,那算我沒說。”
“你已經說了。”陸勵陽俊臉上頗有幾分無奈,“曼夫事務所她肯定是回不去了,她也不太適合和你一起工作。不過,你既然開口求情,我會和其他的律所打聲招呼,安排工作機會給她。”
“嗯,陸勵陽,謝謝你。”顧依雪眉開眼笑起來。
陸勵陽眯眸看着她,昏暗的環境,顧依雪沒注意到他眼中的熱度。
“不困?”他問。
“嗯。”顧依雪點頭,“整天除了吃就是睡,你又不在家,我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現在呢,想說的都說完了?”
顧依雪抿脣想了想,回道,“不如我們養個寵物吧。”
“你覺得小貓小狗能代替我?”
“我不是這個意思……”顧依雪想解釋,卻被他冷冰冰的打斷。
“不養,我對動物的毛過敏。”
“哦。”顧依雪悶悶的應了一聲。
“還有別的要說嗎?”陸勵陽問。
“沒了。”顧依雪扯過被子想要睡覺,身側的男人卻突然翻身壓住她。
身上覆蓋着的沉重身軀讓她有些喘不過氣,反抗道,“陸勵陽,你幹嘛?”
“想要。”他只丟給她兩個字,大掌已經滑進了被子裡。
“我的腿……”顧依雪反抗的聲音還沒發出來,就被他封住了脣。
“我會小心點。”陸勵陽一邊吻她,一邊呢喃的回了句。
本來考慮到她腿上有傷,什麼都不做早點睡。可她像個小貓似的,在他耳邊喵喵喵的叫了半天,軟聲細語的,把他的火都勾起來了,總不能再去洗冷水澡,他只能找她這個始作俑者滅火。
陸勵陽要她的時候很小心,而這種小心翼翼當然讓他不能盡興。這種感覺就像是吃着美味的點心,饞蟲都被勾出來了,可量太少,吃到一半就沒有了,那滋味實在不怎麼好受。
他從她身上翻下來的時候,還有些意猶未盡的說,“好好養着,腿好了補給我。”
顧依雪有些無語,他陸公子每晚一次不拉的都要夠了,大多時候還超額領取,還大言不慚的要求補給他,他這麼縱慾過度也不怕把腎掏空了。
當然,這種話她也只敢想想,絕對沒膽子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