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依雪原本因爲出嫁而心裡帶着幾分酸楚,被林菲三言兩語就打散。顧家的大小姐,歷來就是衆心捧月,而這些年來,顧依雪只有林菲這麼一個閨蜜的願意,無外乎只有林菲和她的交往是出自真心,不摻雜半分虛僞與利益。還有,林菲就像是一顆忘憂草,明明她自己已經過得那麼艱難,卻又那麼樂觀向上,甚至能感染周圍的人。
迎親的時間很快到了,林菲帶着伴娘團守門,陸家富甲一方,紅包像紙片一樣的往門裡塞,林菲不是第一次當伴娘,確是第一次參加別人的婚禮還能小賺一筆的。
林菲出的難題並沒有爲難住陸勵陽領的伴娘團,當然了,婚禮當天的節目不過是圖熱鬧,總不能真的把新郎難住,讓婚禮進行不下去吧。
那林菲就不是來當伴娘的,而是當情敵砸 場子的了。
新郎官還算順利的接走了新娘子,林菲帶着伴娘團,坐着豪車一起趕到了婚禮現場。
陸家的婚禮可謂是空前盛世,林菲帶着幾個伴娘都是小心翼翼的行事,絕對不能丟了新娘子的臉。
抵達酒店後,顧依雪由化妝師陪着去換裝,林菲代替她招待女方的 賓客。
顧依雪和林菲可以說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顧家的親戚林菲幾乎都認識,顧依雪的同學和朋友幾乎也是林菲的同學和朋友。
對於這些人,林菲幾乎是應對自如。
她們的那些大學同學是最能鬧騰的,都憋足了勁想爲難一下新郎和新娘子,林菲卻早早的給他們打了預防針。
她明明是穿着漂漂亮亮的站在衆人面前,卻很威武的轉了轉拳頭,警告那些人道:“今兒你們都給我安分點兒啊,誰要是敢出幺蛾子,當心姑奶奶的拳頭不長眼睛。”
衆人聽完,皆是一陣唏噓,雖然覺得掃興,但坡於林菲的淫威,都不敢吭聲了。
歷來,林菲就像是老母雞一樣,把顧依雪像小雞一樣的護在羽翼之下。讀書的時候,有人欺負顧依雪,不等顧依雪動嘴罵回去,林菲的拳頭已經揮過去了。
林菲一貫喜歡用武力解決問題,威脅完一桌子的同學之後,沒有絲毫的愧疚之心,正沾沾自喜呢,身後,突然有人喊了她一聲。
“林菲?”磁性的男聲,雖然偏深沉,但還算好聽。只是,語氣中帶着幾分疑慮。
林菲沒太過腦子的回了句,“幹嘛?有話說,有屁放!”
她話落後轉過身,當看到站在自己身後一步之遙的男人是,身體明顯僵硬了一下。
男人一身 筆挺的鐵灰色西裝,剛毅英俊的臉龐,只是過於嚴肅了些。
“你是林菲?”他又問了一句,似乎想要確認什麼。
林菲用力的深吸了一口氣,心想:終究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今天陸家的婚禮,秦家作爲世交,肯定是要出席的。
所以,她早已有了心理準備,在依雪的婚禮上,遇見秦少揚,也沒什麼大驚小怪的。
秦林兩家結親的事已經提到了明面上,她既然可以暗自調查秦少揚,那麼秦少揚也沒有理由不查她,自然知道她會出席今天的婚禮,並且,還是伴娘。
“我是林菲。”她微仰着下巴,毫不示弱的回答道。
秦少揚微眯着深眸,不着痕跡的打量她,而後,脣角勾起一抹冷嘲而不屑的笑容。他並沒有和她多說一句話,一番打量之後,轉身就走。
秦家二少,姿態擺的還真是高。
林菲聳了聳肩,很不以爲意的樣子。
秦少揚剛剛在她身後也不知道站了多久,估計是見識到了她的野蠻樣,很是不屑一顧。當然了,她本來就不是溫軟端莊的名媛千金,和他的那個美貌傾城,風情萬種的女朋友自然比不了。
不過,秦少揚怎麼看待她,林菲根本就不放在心上,她很清楚自己所處的位置,也明白自己想要什麼,該怎麼做。
在很多人的眼中,林菲都是大大咧咧,傻傻呼呼的性子。只有顧依雪曾經很認真的說過,其實,林菲最聰明不過。、
一個女孩子,可以在林家那麼複雜的環境下生存成長,小心翼翼的計算着得失,又怎麼會是一個簡單的人。
林菲很明白,自己嫁入秦家,嫁的不過是秦家的招牌,而並非是秦少揚這個人。她越是卑躬屈膝的討好,越是讓秦少揚看不起。
那麼,她又何必不要自尊不要臉的去拿自己的熱臉貼他的冷屁股,她又不賤。
這個小插曲,很快就被林菲拋到了腦後。
而對於秦少揚來說,見到林菲本人之後,他並沒有什麼過多的情緒。只是多少有些詫異。
這不是秦老爺子第一次塞女人給他,只不過,以前都是嬌滴滴的大家閨秀。估計是他一直沒有就範,所以,秦老爺子以爲那些大家閨秀不和他胃口,所以,這次弄了這麼一個粗魯的女人。
雖然長得還不錯,但動不動就動拳頭的女人,實在是讓人受不了。
秦少揚坐在貴賓位上,不經意的抿着酒。他可以的想要忽略這個人,可不知道爲什麼,她似乎總是不經意的出現在他的視線裡。
這種名門婚宴,出席的都是各家的千金名媛,美女和明星更是不計其數。林菲在這羣人堆裡實在是不算出挑,但不知爲什麼,她的身上好像帶着某種魔力一樣,好像會閃閃發光,無論她在哪個角落,都能讓人一眼注意到。
秦少揚下意識皺了皺眉,他不喜歡這種被人牽扯的情緒。
唯一能牽扯住他情緒的人,至今也只有左伊一個而已。
“想什麼呢?”一旁的席城突然問道。
“沒什麼。”秦少揚放下手中的酒杯,不溫不火的回了句,“就是不太喜歡這樣的場合,太嘈雜了。”
“等你結婚當新郎,就不嘈雜了。”席城打趣的說了句,變順着話問道,“什麼時候喝你和左伊的喜酒?”
秦少揚聽完,脣角一揚,聲線幾乎瞬間冷到了極點,“你覺得你還喝得到?!”
他說完,已經從位置上站起身,“我部隊裡還有點兒事兒,先走了,你幫我和陸少說一聲。”
席城知道他心情必然不是很好,點了點頭,也沒說什麼。
昨天,他無意中聽到父母在房間裡說話,他那位早已經退下來,閒來無事的外公又把眼睛盯在了孫子的身上,這次給秦少揚定下的是他以前一位老戰友的孫女,只怕沒那麼容易打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