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事情真的是越沒有的就越想要。林淺以前也沒覺得非要再要一個孩子不可,可這個念頭一旦起了,又努力了這麼久還是沒有,她就越發的急了。
因爲西醫檢查不出任何問題,林淺就去了中醫院檢查,中醫無非就是說她氣血虛之類的,開了一些溫補的藥。
林淺在家裡熬湯藥,滿屋子都是濃重的藥味兒。
陸逸航下班回來,聞到藥味兒忍不住皺眉。他脫掉西裝外套後走進廚房,看到林淺正在喝一碗黑漆漆的藥湯。
“什麼東西?”陸逸航皺着眉問。
“中藥啊,調理身體的。”林淺回答。
“沒病別亂吃藥,是藥三分毒。”陸逸航說。
林淺只是不溫不火的點了點頭,依舊我行我素的喝着她的大中藥湯,連顧依雪知道後,都頗有幾分無奈了。
顧依雪覺得有點兒後悔提出讓他們生二胎的事情了,這種事兒應該順其自然,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明顯成爲了林淺的心病。
因爲林淺對於生二胎的事情過於積極,陸逸航就把原本每週兩次的‘家庭作業’改爲了每天一次。
林淺被他折騰了兩天之後,發現體力實在是不夠用。白天總像是沒睡醒一樣的哈欠連連。
於是乎,她提出了反抗意見,“陸逸航,那個,不是排卵期的時候做,完全是在做無用功。”
“你排卵期算的準?”陸逸航問。
林淺又沉默了,她大姨媽偶爾也有跑偏的時候,所以,導致排卵期的計算也不是什麼的精確了。
然後,陸公子就義正言辭的告訴她,生孩子這種事,也是天道酬勤,不是靠幾副湯藥就能解決的。
林淺覺得死馬當活馬醫吧,於是,還算十分配合陸公子的天道酬勤策略。
只是,配合了一段時間後仍然不起任何的效果,還勞心勞力。
陸逸航爲此也頗有幾分無奈,他覺得林淺最大的問題就是心病。打算帶她出去散散心。
林淺在家裡也確實憋悶的慌,陸逸航說出去旅遊,她當然點頭同意,只是沒想到,陸逸航想帶她去的地方是希臘。
他說,“舊夢重溫。”
林淺沒說同意,但也沒反駁。只是臉色一直都不太好看。
陸逸航摟過她,臉上的笑意溫和,語氣輕柔的哄道,“我知道,你一直把那裡當成是禁地。可我們已經在一起的,淺淺,你的心結也該打開了。”
林淺聽完,臉色雖然好看了一些,但還是伸手把他推開了,聲音淡漠的問了句,“要帶着芊芊一起去嗎?”
“不了,芊芊媽會照顧,這次就我們兩個人,就算是補一個人蜜月吧。”陸逸航回答。
他們結婚之後並沒有度蜜月,當時林淺懷孕,並且,兩個人當時的關係還不算融洽。
現在兩個人重新走在一起,以往的心結也就不算什麼心結了。
林淺雖然略有猶豫,但陸逸航連機票都訂好了,她也沒說出什麼反對的意見。
只是,林淺沒想到陸逸航的安排居然和當初他們第一次去希臘的時候一模一樣,住的都是同一家酒店的同一個房間。
可以說,這完完全全就是當年的場景重現。
他們仍然坐在愛琴海邊的懸崖酒店,一推開窗子,海風就會灌進來。窗外是湛藍的天和碧藍的海,海與天最終在地平線交匯,那樣美麗到極致的景緻,並不是能夠用言語來形容的。
他們是昨天晚上才住進酒店的,因爲趕飛機,兩個人都很累,簡單的洗漱後就睡下了。
第二天早上,林淺纔有些精力看風景。
她赤着腳站在落地窗前,伸手推開窗子,就能聽到海水翻涌的聲音,嘩啦啦的嘈雜聲,卻莫名的帶着一種能讓人心靈迴歸平靜的力量。
她起牀的時候陸逸航還在睡着,她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醒過來的,只是那雙手臂從身後纏上來的時候,她的身體微微的僵硬了一下。
這畫面,與當年幾乎是完美的重合了。
他的頭過來,剛毅的薄脣在她鬢角輕輕的吻了一下。
“怎麼不多睡一會兒?”他吻。
“睡不着。”林淺微斂下眼眸回答道。
“嗯,我也有點兒睡不着。”陸逸航笑着勾起脣角,隱約流露出幾分邪魅。
他今天難得比林淺醒的晚,睜開眼睛,就看到她赤着腳站在地攤上,身上穿着白色的睡裙,一頭烏黑的長髮很隨意的披散在腰間。
恍惚間,他似乎回到了幾年前的那個清晨。他眼中看到的就是這樣的少女。
其實,他當年帶林淺來希臘,只是想和她單獨相處一段時間而已,並不是一定要和她發生些什麼。
然而,那樣一個美好的清晨,那樣一個美好的林淺,他幾乎完全失控了。
他走過去抱住她的那一刻,就在心裡對自己說:這個純淨的女孩兒,他要抱她一輩子,一生一世,都會把她呵護在掌心裡。
後來,一切發生的那麼自然而然,他們親吻,擁抱,他讓她成爲自己的女人。她像一隻小貓一樣的在他身下低低的哭泣呻吟,陸逸航的心都要被她攪碎了。
陸逸航的腦子裡回想着當年的事,手臂卻一直緊緊的抱着林淺,低斂的墨眸,充滿了溫柔與深情。
“淺淺。”他低聲的喚着她的名字。
“嗯。”林淺淡淡的應着。
“淺淺。”他又喚了一聲。
林淺這次沒搭理他,她知道他只是想叫她的名字而已。嘴長在他身上,想叫就叫吧。
“淺淺,我有沒有對你說過,我當初帶你來這裡,其實是想告訴你,我想永遠都和你在一起。”陸逸航的脣貼在她耳畔說道。
這個地方,對陸逸航來說也是特別的,是他父母定情的地方。
林淺抿了抿脣角,臉上卻沒有多少喜色。畢竟,這裡終究還是成爲了她的一塊心病。
她原本沒算和陸逸航在婚前發生性行爲。但陸逸航把她帶到這裡,她就有些暈頭了,她打破了自己一貫堅持的原則,但那時的他們,卻不得善終。
“說不說有什麼區別,你所謂的‘永遠’只是到你出國的那一刻位置。”林淺的語氣帶着淡淡的嘲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