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都過去那麼久的事,還提這些幹嘛,反正你們現在已經分手了。”成悠丟下一句後,快步回道程思誠身邊,兩個人耳語了幾句,陸逸航沒聽到他們說什麼,只看着他們相挽着走出酒店。
陸逸航疲憊的靠在沙發背上,脣角忽而勾起一抹苦笑。
是啊,他們已經分手了,都結束了。亦如林淺所說,既然分手,結束了,就沒有任何的關係了。
……
熱鬧的婚禮結束後,賓客陸續散盡,空曠的走廊裡,於紫煙和程思宇正在發生激烈的爭執。
“紫煙,我送你回去。”程思宇說。
於紫煙卻情緒激動的推開他,“你理我遠一點,程思宇,你這個卑鄙小人,你明明知道逸航也會參加今天的婚禮,還硬要帶着我過來,你到底安的什麼居心!”
“我安得什麼心,我還不是爲了你好。陸逸航和前女友一直藕斷絲連,你還像個傻子一樣的被騙。”程思宇氣急敗壞的說。
“我被騙我樂意,你少管閒事。”於紫煙哭着吼道。
“我是心疼你。”程思宇的手臂按在她的肩膀上,好不深情的樣子。
“還輪不到你心疼。你如果太閒的話,怎麼不去心疼你那一卡車的前女友。”於紫煙發白的臉上都是淚珠。
“無論你信不信,我和她們不過是逢場作戲,直到遇見你,我纔想要認真。可陸逸航不一樣,我聽說,他和林淺當初鬧得轟轟烈烈的,林淺還爲他拿掉過一個孩子。”
“你住口,我不想聽,別說了!”於紫煙聽完,身體不受控制的顫抖離開,她突然用力的推開他,向走廊的另一端跑去,從這裡出去,就可以直接離開酒店。
“紫煙,你等我一會兒,我送你回去。”程思宇雖然氣的牙癢癢,但還是邁開長腿追上去。因爲參加宴會,於紫煙只穿了長裙,現在剛如春,她這麼跑出去不凍壞纔怪呢。
於紫煙一邊抹着眼淚,一邊走到門口,然後,她就看到了穩穩停在門口的那輛銀色賓利歐陸。
車身旁,站着高大筆挺的男人,他低着頭,正在悶頭吸菸,見他出來,目光只是淡淡的看過去,平靜如水。
於紫煙愣在那裡,臉上還掛着沒來得及擦拭的淚珠,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反應。
隨後,程思宇也追了過來,當她看到臺階下的陸逸航時,忍不住一聲冷笑。
“陸公子,安撫好前女友,這會兒想起未婚妻了?”程思宇說話間,還挑釁般的伸手握住了於紫煙的手。
而於紫煙居然沒有掙脫,好像故意在氣陸逸航一樣。
然而,陸逸航整個人看起來還是淡淡的,冷清的,英俊的臉龐上,沒有一絲一毫的波瀾和動容。
於紫煙常常在想,究竟什麼人什麼事,纔是他在乎的呢。
陸逸航把指尖燃盡的菸蒂丟在地上,很隨意的用皮鞋踩滅,幽沉的眸子淡看了於紫煙一眼,而對於程思宇,他甚至是完全的視而不見。
“上車。”他極淡的吐出兩個字。
於紫煙僵在原地沒有動,內心正在激烈的掙扎着,而她的身旁,程思宇握着她的手更緊了幾分。
陸逸航也並不動怒,只是用漆黑的深眸看着於紫煙,那種能洞穿人心的深邃,讓於紫煙越發的不安。
短暫的僵持後,他纔再次開口,“紫煙,你想清楚了嗎,到底要不要跟我走?”
他問的似乎很隨意,但於紫煙多少是有些瞭解他的,他的出身優越,他的成長几乎一帆風順,這樣的人生,造就了他不喜歡別人忤逆他的性格。
如果她現在不跟他走,也許,就再也回不到他身邊了。
於紫煙想至此,幾乎是不假思索的甩掉了程思宇的手,快步的跑到了陸逸航的身邊。
隨後,陸逸航什麼都沒有說,只是把車鑰匙遞到了她手中,自己坐進了副駕駛的位置。
他喝的不少,根本沒辦法開車,醉駕太危險了。
於紫煙發動車子的引擎,在程思宇充滿怨恨的目光中,車子緩緩的駛離。
於紫煙不知道他想去哪兒,也沒有多問,只是沿着寬闊平坦的馬路一直向前開,不知不覺,竟然把車子開到了海邊。
前方沒有路了,她把車子停在了海岸線旁,熄了火。
車子熄火後,她轉過頭去看坐在身邊的男人,他一直很安靜,一直手臂搭在車窗上,深邃的眸光淡看着窗外的海景,他看起來沒有任何的情緒,不喜不怒,反而讓人摸不透。
“逸航,你沒有什麼要問我的嗎?”於紫煙開口打破了沉默。
她身爲他的未婚妻,她拒絕了陪同他一起出席婚禮,卻成爲了別的男人的女伴,他卻不問半句,究竟是太信任她,還是根本就不在乎她?!
“沒有。”陸逸航側頭看向她,平靜的回答。
於紫煙聽完,脣邊溢出一抹冷笑,繼續問道,“那你有什麼要和我說的嗎?”
陸逸航的回答依舊是平靜無波的一句:“沒有。”
於紫煙的手緊握着方向盤,如果不是真皮的方向盤套足夠結實,大概早已經被她摳破了。
“既然你什麼都不想說,那就由我來說吧。”於紫煙的聲音中夾帶着冷嘲,“程思宇追求我已經有一段時間了,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招惹上他的,他就像是一塊牛皮糖,怎麼都甩不掉。今天的事,是他對我說,只要我陪他來參見他堂哥的婚禮,他以後就不再糾纏我,我居然這麼天真的相信了。”
於紫煙說到此處,自嘲的笑了笑,而後繼續:“我原本以爲他帶我招搖過市,只是向你示威,沒想到,他竟然是想介紹你的前女友給我認識……還真是讓我自慚形穢,她那麼美,難怪你會念念不忘。”
於紫煙眼圈兒發紅,聲音哽咽的厲害。她說完之後,開始低頭落淚。
她一直都很好奇,那個讓陸逸航深愛過的女人究竟是什麼樣子。今天,她的好奇心終於得到了滿足,卻也真真的傷了自尊。
林淺,多麼強勁的對手。於紫煙知道,自己不必去爭,就已經輸了。
她哭的越發的委屈,然而,陸逸航卻並不是一個懂得安慰女人的男人。
他坐直了身體,把放在車蓋上的紙巾盒遞給她,然後,淡聲說了句:“如果你想說的話都說完了,可以回去了嗎?我有點累。”
於紫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