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衣間。
顧依雪穿着那條法國空運過來的米白色拖尾婚紗站在落地鏡前,絲毫沒有驚喜的感覺。
這條婚紗據說是世界知名設計大師的作品,性感的抹胸設計,質地華麗,鑲嵌着珍珠和寶石,極美。
但美則美矣,卻不是顧依雪喜歡的款。這應該是陸勵陽喜歡的款式,性感大方,高雅奢華。配得起他的身份和地位。
顧依雪託着常常的裙襬走出試衣間。
陸勵陽就站在試衣間門外,他已經換好了禮服,純黑色的復古西裝,修身剪裁,完美的勾勒出他高大挺拔的身材曲線,英俊的亦如中世紀的王子貴胄。
他看着她款款走來,沉寂的俊臉沒有太多情緒,但依雪還是從他的眼中撲捉到那抹一閃而過的驚豔。
“陸太太是我見過最美的新娘子。”會館的工作人員蹲在地上,細心的替顧依雪整理婚紗裙襬,她這話倒也不全是恭維,顧依雪的確是百裡挑一的美人。
“當然。”陸勵陽淡淡的笑。
顧依雪擡起下巴瞄了他一眼,這男人究竟懂不懂謙虛兩個字怎麼寫。
他們面前的牆壁上,是整片的落地鏡。陸勵陽伸出手臂,動作極爲自然的攬住顧依雪不盈一握的纖腰,順勢擁她入懷。
她半露的脊背貼着他熾熱的胸膛,彼此的身體不留一絲縫隙,親密的貼合在一起。
陸勵陽擡眸,深邃的眸光,平靜的看着落地鏡中彼此相擁的模樣。
“般配嗎?”他問。
顧依雪抿着脣角,沉默。她實在是學不會順着他、哄着他說話。倒不如不說,免得惹他生氣。
陸勵陽似乎也並不需要她回答。他斂眸凝視着她,目光沉寂而溫柔。
他的手掌輕輕的撫摸着她烏黑柔軟的髮絲,溫和的問道,“我給你的婚紗,喜歡嗎?”
這件定製婚紗,價值百萬。在陸勵陽的眼中,他的女人值得最好的,也只有他的女人配得上這條美的像夢一樣的婚紗。
顧依雪微仰着下巴,濃密的長睫眨了眨,略有些猶豫的說,“我可以說實話嗎?”
陸勵陽點了點頭,但眸色漸漸深黯。
“不喜歡,太奢華了,感覺不像是婚紗,更像是戲服。”
顧依雪說完,陸勵陽的俊臉依舊平靜無波,幽深的眸子甚至沒有一絲波瀾。但她卻感覺到他身上散發出的陰森的寒氣。
陸勵陽纏在她腰間的手垂落下來,極淡的對她說,“換下來吧。”
然後,看向一直候在一旁的工作人員。“把這件婚紗處理掉。”
“這……”工作人員目瞪口呆,一時間甚至懷疑自己聽錯了。價值百萬的婚紗,說處理就處理了?!
“處理掉,有什麼問題嗎!我太太不喜歡,它就沒有存在的價值。”
“是的,陸總。”工作人員畢恭畢敬的回答,她哪兒來的膽子反駁陸勵陽的話。
顧依雪再次走進更衣室,脫掉婚紗,換回了原來的衣服。
“走吧。”陸勵陽牽她的手,一路走出會館。
陸勵陽並沒有動怒,顧依雪雖然浪費了他的心意,但終究不過一件婚紗而已,不值得他動怒。
地下停車場。
陸勵陽剛拉開車門,顧依雪謊稱有東西忘在了會館,匆匆的跑了回去。
陸勵陽只能坐在車子裡等,百無聊賴的擺弄着手機。
堂堂鴻宇建築集團的掌門人,日理萬機的男人,居然被一個小女人丟在了這裡。
好在,顧依雪很快就一路小跑着回來了,坐進車子裡仍有些氣喘吁吁。
她知道陸少沒什麼耐心等人,所以跑的上氣不接下氣,絲毫不敢耽擱。但心情卻是極好的,一雙清亮的眸子,隱約閃着狡黠的笑。
“回去做什麼?”陸勵陽反動車子的同時,詢問道。
顧依雪猶豫了一下,但還是選擇實話實說。在陸勵陽這樣精明的男人面前撒謊,是十分不明智的選擇。
“我把那條婚紗折價賣給了會館的經理。B市多得是有錢人,他應該很好出手。”
陸勵陽聽完,挑了挑眉,“你把我的婚紗轉賣了?”
顧依雪眨着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他,一臉認真的說,“怎麼是你的,分明是我的婚紗,難道你能穿?”
陸勵陽微蹙着眉,他覺得自己和一個律師討論物品所有權的行爲似乎有些過於愚蠢。
車子啓動,黑色路虎攬勝緩緩駛出底下車場,進入車道。
車行一半,顧依雪才發現這條路似乎是通往郊區方向的。但她並未多問,問了也是白問,在陸勵陽這個強勢的男人面前,她一向反抗無效。
最終,車子停在了一片密林之中。四周種植着高大的水杉樹,環境倒是極浪漫清幽。
“你帶我來這裡幹嘛?”顧依雪疑惑的問道。
陸勵陽把車子熄了火,解開了身上的安全帶。側頭看向她,邪魅輕笑,淡淡的吐出兩個字:“車振。”
顧依雪頓時變了臉色,轉身就要開門下車。卻只聽嘀的一聲,車門落了鎖,她想逃都逃不掉。
“依依,把我的錢那麼輕輕鬆鬆的裝進口袋裡,你是不是也該給我點甜頭,嗯?”他伸出修長如玉的指,輕勾起她的下巴。高大的身軀靠過來,低頭便吻住了她。
“陸勵陽,你……”顧依雪本想說些什麼,卻被他如數封在口中。
此時,顧依雪才意識到自己自作聰明的行爲有多麼愚蠢,陸勵陽這種精明到骨子裡的男人,你佔了他的便宜,他必然會在其他方面找回來。
顧依雪被他壓在座位上,消極的掙扎,胸前的鈕釦不知何時被他扯開了幾顆,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膚。
陸勵陽放肆的親吻着她,手掌順勢滑進了她裙襬。顧依雪被吻的身體發軟,越來越使不出力氣,她的雙手抵在他胸膛上,感覺到他身體滾燙的熱度。
“陸勵陽,你別這樣,我不舒服。如果,你非要不可,我們回去好不好,你家或者我家都可以。”顧依雪低喘着,軟着聲音說。
陸勵陽這才放過她,眸中仍蘊着一片緋紅之色,“依依,你這話的意思,是在邀請我嗎?”他邪笑着問道,低啞磁性的聲音,似乎都帶着一種蠱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