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依雪雖然頭疼,但她還沒喝到斷片,一直記着酒吧裡還有一羣被她丟下的律所同事。
“你找個人去酒吧幫我買單吧,今天說好了是我請客。”顧依雪把空了的湯碗放在面前的茶几上,對陸勵陽說道。
陸勵陽拿起手機,撥通了秘書的號碼,簡單的吩咐兩句後,就掛斷了電話。
等他掛斷電話,再看向顧依雪的時候,她已經從沙發上站起來,踏着拖鞋向樓上走。
“我難受,先睡了,有什麼話明天在再說。”顧依雪說完,根本沒理會陸勵陽直接回了臥室,把自己摔在了牀上,蒙上被子,睡覺。
她不知道陸勵陽又想幹什麼,如果想要困住她,她自然也掙脫不掉,還不如隨遇而安。反正陸勵陽還不至於變態的折磨她。
顧依雪躺在牀上,昏昏欲睡間,感覺身側的牀墊下沉,然後,呼吸間是一股好聞的薄荷味道。
這個味道她很熟悉,陸勵陽的男士沐浴露就是這個味道的,讓人聞起來有種乾淨清冽的感覺。
此時,陸勵陽就睡在她的身邊,難得的規矩。
這一晚,顧依雪睡得很踏實。
酒精似乎還有催眠的作用,顧依雪已經不記得自己有多少天沒睡得這麼安穩過。好像自從把陸勵陽和何以安捉姦在牀後,她就沒睡過一個安穩覺了。這件事就像是一顆千斤重的巨石一樣,壓得她喘不過氣。
然而,當陸勵陽這個男人躺在她的身邊,他什麼都不做,只是靜靜的陪着她,守着她,她卻能睡得那麼安穩,好像他就是所有安全與溫暖的源泉。
顧依雪這一覺一直睡到了傍晚五點鐘,陸勵陽去醫院看了葉曼清回來,她還在睡。
陸勵陽擔心拎回來的飯菜涼了,這才把她叫醒。
“幾點了?”顧依雪伸手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模模糊糊的說:“你還沒去上班啊,正好,先送我去律所。”
“這個時間去律所?”陸勵陽淡淡的笑伸手揉了揉她披散的長髮,“你現在去律所,趕到的時候正好趕得上他們下班。”
“啊?”顧依雪用力的揉着眼睛,總算是清醒了,她伸手從牀頭櫃上拿起手機,看了眼時間,天啊,居然是17點整。如果陸勵陽不叫她,她都能一直睡到明天早上去。
“居然這麼晚了,我今天還約了客戶呢。”顧依雪翻看手機,果然,有三個未接來電。
她頓時一陣的頭疼,放了客戶的鴿子,她這單肯定是要泡湯了。
“陸勵陽,你怎麼不喊我起牀呢!”顧依雪瞪着他說道,明顯是遷怒。
“我喊了,可你睡得像豬一樣。”陸勵陽一臉無辜的看着她。
顧依雪氣呼呼的掀開身上的被子,從牀上跳下去。
“先去吃飯吧,我打包了幾樣你喜歡吃的菜,其他的事等吃飽了再說。”陸勵陽的聲音淡淡的想起。
顧依雪昨晚只顧着喝酒,根本沒吃什麼東西,又連着睡了十幾個小時,此時肚子里正在唱空城計。
她覺得沒必要和自己的胃過不去,於是,乖乖的到餐廳吃飯。
她吃飯的時候,陸勵陽就坐在她的對面,他沒動筷,而是看着她吃,偶爾夾些菜給她,十足的溫柔。
等她吃的差不多了,陸勵陽纔開口。
“那天的事,你願意聽我解釋嗎?”陸勵陽低沉的聲音,平和的語調說道。
顧依雪握着筷子的手突然顫了一下,她當然知道他指的是什麼。
“有什麼可解釋的嗎。”顧依雪一下子沒了食慾,索性直接放下了手中的筷子。
陸勵陽幽沉的目光深鎖在她的身上,語氣和神清一直都是沉穩而平淡的,“嗯,的確沒什麼好解釋的。我媽和何以安的手段那麼拙劣,以你的聰明,我不信你會看不出來。”
顧依雪聽完,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你少恭維我。陸勵陽,那麼拙劣的手段你都能上當,我不得不懷疑,你就是順水推舟想和何以安上,牀。”
她氣鼓鼓的樣子,讓陸勵陽忍不住搖頭失笑:“上不上,牀這種話,你一個女孩子,不要總掛在嘴上。依依,你還不瞭解我嗎,除了你,我誰也不想睡。”
陸勵陽曖昧的笑着,隔着桌子,伸手去抓顧依雪的手,卻被她不滿的甩開了。
“你是不是還想告訴我,你和她什麼都沒發生?”
“本來就什麼也沒發生。”陸勵陽一臉認真的說道,“我喝了摻有安眠藥的水之後一直在睡,你來的時候,我剛醒而已。”
“你怎麼知道你睡着的時候,她沒碰過你。”顧依雪又回了一句嘴,但話剛出口,她就後悔了,這話酸的她都要倒牙了。
陸勵陽聽完,笑的很是得意,他站起身,這次不顧顧依雪的反抗,直接伸臂把她圈進了懷裡。
“想強上我她應該還沒那個本事,男人睡死過去的時候哪裡還硬的起來。放心吧,你男人還是清白的。”
陸勵陽一番含笑露骨的話,讓顧依雪氣得跳腳,直接從椅子上站起來,推開了他。
“陸勵陽,臉是個好東西,麻煩你要點臉行嗎。”顧依雪說完,轉身向餐廳外走去,懶得再理他。
而陸勵陽失笑着,跟在她的身後。
“吃好了嗎?今天天氣挺不錯的,要不要出去散散步,消消食?”陸勵陽問。
顧依雪白了他一眼,她剛吃了八分飽,還消什麼食,消完肯定要餓了。
“消食就不用了,麻煩陸少送我回家。”顧依雪套上了自己的外套,走到玄關穿鞋子。
“這就是你家,你要去哪兒?”陸勵陽靠在門口一側的牆壁上,微眯着深眸看着她。
“陸勵陽,你是不是忘了我們離婚了,這裡是你家!”顧依雪沒忘記自己離婚的時候是淨身出戶,這棟房子是陸勵陽出錢買的,目前和她沒有一點關係。
陸勵陽卻溫溫的笑,伸手抓住了顧依雪的手,按在自己左胸膛的位置,“我都是你的,我家自然也是你家了。”
顧依雪忍不住翻白眼,她真是對陸少的厚臉皮佩服的五體投地。
“你說你是我的嗎?”她問。
“當然。”陸勵陽點頭。
“既然是我的所有物,那我是不是有權處置,比如,丟掉。”顧依雪冷着臉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