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律師,真巧。”顧依雪硬着頭皮和他打了聲招呼,人就杵在她面前,她總不能再當成沒看見。
林奕辰對她笑了笑,只是,那笑容充滿了嘲弄。他輕彈了一下指尖的菸灰後,冷嘲熱諷的開口:“恕我眼拙了,竟然沒有認出陸少。也難怪陸太太看不上我們這些小門小戶,和陸勵陽相比,其他的男人只怕都入不了你的眼了。”
顧依雪覺得他的冷嘲熱諷真是來的莫名其妙。她本來就沒有打算和他發展的意思,自然也沒有必要坦白她的過去,何必把傷疤揭開給別人看呢。
“林律師這是調查過我了?”顧依雪不甚在意的笑了笑,“我的確沒和你說過我前夫陸勵陽的事,不過,在薛豔豔找上門之前,你也沒和我提過你有一個這麼兇悍的前妻,我們算是扯平了吧。橋歸橋,路歸路,挺好的。”
顧依雪說完,從他身邊徑直走過,看也沒看他一眼直接回到包房。
而林奕辰的出現對於顧依雪來說,也僅僅是一個小插曲而已,她根本沒放在心上,還是一心撲在案子上面。
當然,皇天不負有心人,在數次的庭審之後,顧依雪的案子贏得十分的漂亮,一時間,她在圈內可以說是名聲大噪。
名利兩個字是從來不會分開的,顧依雪不僅獲得了名聲,這個案子的律師費也是一筆非常可觀的數字。
當然,案子贏了也不僅僅是顧依雪一個人的功勞,那麼大一筆律師費進了她的口袋,她也不能獨吞,於是,非常闊綽的給每個人都封了紅包,還請律師所的所有人下班後一起去狂歡。
他們在酒吧選了一間最大的包房,能k歌,也能拼酒。顧依雪今天原本只想當個散財童子,坐在一旁看着他們瘋玩兒,最後等着結賬就行了。
然而,律所的那些人卻沒打算這麼輕易的放過她,偏要扯着她一起H。
他們玩兒的是真心話大冒險,問的問題簡直是露骨又驚世駭俗。
比如,第一次的時候是幾歲;第一次流血了嗎;和幾個男人MADELOVE過;有沒有做過流產手術等等。
如果你選擇大冒險,那就更刺激了。在酒吧裡面隨便找個陌生人接吻,或者對着一個同性戀說我愛你。或者站在舞臺上跳脫衣舞等等。
顧依雪簡直無法想象,這些平日裡一本正經,道貌岸然的律師們,私下裡居然是這個樣子的。
還真是物極必反啊。
每次輪到顧依雪,既不選擇真心話,也不選擇大冒險,她都是直接喝酒。一杯接着一杯的灌酒,胃裡灌了太多辛辣的酒液,火燒火燎的疼。
“你們先玩兒,我去趟洗手間。”顧依雪求饒道。
“顧律師,你這就想逃拉,別掃大家的興致啊。”顯然,這羣人還是沒準備放過她。
顧依雪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繼續討饒道:“去趟洗手間而已,馬上就回來。放心,我還能跑了不成,跑得了和尚也跑不了廟啊。”
“快去快去,我們等着你回來繼續玩兒啊。”那些人這才鬆口。
顧依雪搖搖晃晃的走出包房,總算是鬆了口氣。
其實,大包房裡面就有內設的洗手間,她說要去洗手間也不過是個藉口而已,她只是想出來透透氣,如果一直繼續喝下去,她真怕自己喝成胃出血。
顧依雪沿着長長的昏暗的走廊一直走到盡頭,才找到了一隻窗戶,她把窗子推開,讓外面的風灌進來,才覺得好受了一點。
顧依雪的脊背貼着牆壁,輕輕的闔着眼淚,大口的呼吸着新鮮的空氣。
四周安靜極了,只有夜風灌進來發出的微弱聲響。
顧依雪喜歡這種安靜而昏暗的氛圍,她甚至想,乾脆一直呆在這裡算了,等他們鬧夠了再回去,然後直接結賬走人。
然而,原本安靜的氛圍之中,卻突然響起了一道低啞的男聲,雖然這聲音極富有磁性,又十分的好聽,但顧依雪還是忍不住嚇了一跳。
她順着聲音的源頭望去,就看到陸勵陽不知何時站在了她的身後。
“別站在窗口吹風,夜晚的風涼,當心感冒了。”他說,語氣柔軟而溫和。
顧依雪卻沒搭理他,反而故意的一般把面前的窗子又推開了一些。
“怎麼是你。”她冷冷淡淡的說了句。
“就這麼不想見到我?”陸勵陽苦笑。
顧依雪似乎也覺得自己的語氣有些過於傷人了,就算有緣無分做不成情人,她和他也沒有什麼深仇大恨啊。
“這個時候,你不是應該在醫院嗎。”顧依雪的語氣軟了一些。
“我媽的手術已經結束了。”陸勵陽說。
“還順利嗎?”顧依雪問道。
陸勵陽漆黑的深眸看着她,語氣淡然而沉穩,“不順利,她的病情比預計的眼中,手術中出現了短暫休克,術後七十二小時之後才甦醒過來。”
顧依雪愣了愣,難怪他看起來樣子有些憔悴,大概被葉曼清的病情折磨的不輕吧。當初,她母親病危之前,她整個人幾乎都要崩潰了。
不過,他現在既然離開了醫院,想必葉曼清的病情已經穩定了。
顧依雪不太會安慰人,沉默了半響,才幹巴巴的說了句,“那你好好的照顧葉阿姨。”
她說完之後,伸手關窗。然後,就準備回去了。他的出現,讓她不願意繼續呆在這裡。和他近距離的獨處,讓顧依雪有種喘不過氣的感覺。
她的步子有些搖晃,在經過他身邊的時候,被他用力一扯,就跌進了他的懷裡。
撲面而來濃重的酒氣,陸勵陽微微的皺了皺眉。“又喝酒了?你還真是屢教不改。”
顧依雪抿着脣沒說話,用力想要掙脫開他的手,然而,她越是想要掙脫,他握的越緊,她纖細的腕骨好像要被他捏碎了一樣。
顧依雪擡眸瞪着他,一雙漂亮的眸子好像要噴火了。
陸勵陽卻好像沒看見她的憤怒一樣,慢悠悠的問,“你沒有什麼話要對我說嗎?”
“我們之間還有什麼好說的,需要我祝你和何小姐百年好合,多福多壽?”顧依雪冷嘲熱諷的懟了她一句。
陸勵陽聽完,沒有任何的惱怒,反而淡淡的笑了,他笑起來的時候,還真是好看,特別是在昏暗的環境中,尤爲的耀眼。
他笑過之後,突然低下頭,在她氣呼呼嘟起的紅脣上輕啄了一下,這一下啄的還比較用力,顧依雪的脣瓣都被他咬疼了。
顧依雪頓時感覺氣血上涌,他憑什麼可以這樣欺負她,她就那麼好欺負嗎!
顧依雪像一隻張牙舞爪的小手一樣開始還擊,雙手攀上他的脖子,對着他的脖頸一口咬了下去,撕咬的同時還用力吸允,腥甜的血腥味在口腔內蔓延着,而他卻動也沒動一下,就那麼任由她啃咬發泄。
顧依雪放開他的時候,他的脖子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齒痕,齒痕的四周是因爲吸允留下的青紫色痕跡,咋眼看去,赤裸裸的就是歡愛後留下的吻痕。
顧依雪的指腹在他的傷口上來回的磨蹭着,嘴角還沾着一點點血跡,像個吸人血的小妖精一樣。
“看你回去以後怎麼和你未婚妻解釋。”她仰着眉梢,一臉得逞的樣子。
陸勵陽扒開她的手,輕觸了一下傷口,還真是挺疼的。他勾了勾脣,脣角的弧度充滿了邪氣,“她昨天剛飛去巴黎演出,少說也要十天半個月回來,估計那時候這痕跡也沒了。我有什麼好交代的。”
顧依雪的臉色頓時變了,怒火中燒,像個失控的小動物一樣,輪着粉拳,對着他的胸膛一頓亂捶。
陸勵陽無奈的抓住她的雙手,真的像拎小貓一樣把她拎進了懷裡。一個強勢的男人,想要制服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女認,真的是太簡單不過的事情。
“好了,別鬧了,跟我回家,先醒醒酒再說。”陸勵陽抱着她就要離開。
顧依雪當然不想跟他一起走,手腳並用的又踢又打,扯着嗓子就要喊叫,卻被陸勵陽一隻大掌緊捂住了嘴。
“你再叫我就要吻你了,還是,直接在這兒把你給辦了,一直到你累得喊不出聲爲止。”陸勵陽邪冷的聲音在她耳邊縈繞着。
顧依雪瞪着他,不甘示弱的說:“你敢!”
“你試試就知道我敢不敢了,我這人一向是說到做到。”陸勵陽挑眉看着她。
顧依雪有些忐忑的不敢還口了。她知道陸勵陽一向有肆無恐。而他們所在的位置雖然是死角,輕易不會有人過來,但頭頂明晃晃的就是監控器啊,顧依雪可不想被人看現場直播,只能乖乖的被陸勵陽一路抱出酒吧,塞進了車子裡。
他直接把車開回了歐華莊園的別墅。
自從葉曼清入院,多多又被送走之後,別墅變得格外的冷清了。
顧依雪坐在客廳的大沙發上,單手撐着額頭,有種頭重腳輕的感覺,酒真的不是什麼好東西。喝的時候痛快,喝多之後可真夠遭罪的。
“不舒服了?把醒酒湯喝了會好一些。”陸勵陽從廚房走出來,手裡端着一杯溫熱的醒酒湯。
顧依雪接過白瓷湯碗,大口的灌了下去。不過,這東西也不是靈丹妙藥,喝下去之後,一時間也沒有太大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