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依雪被陸勵陽扛着走出了酒吧,直接塞進了車子裡。那架勢像極了土匪搶親。
顧依雪的額頭撞在車門上,撞得生疼,漂亮的眉心都擰成了‘川’字。
車子疾速行駛在漆黑的夜幕之下,顧依雪胃裡一陣翻江倒海的難受,手緊捂着嘴,痛苦的呢喃着:“停車,我想吐。”
ωωω ▪ⓣⓣⓚⓐⓝ ▪C〇
陸勵陽皺眉看她,無奈把車子停在了路邊。
顧依雪慌亂的推門下車,快跑幾步,趴到路邊不停的嘔了起來。灌進胃裡面辛辣的酒精吐了出去,她覺得好受了許多。
一隻修長漂亮的男人的手掌,握着一瓶礦泉水遞到面前。顧依雪看也沒看他一眼,直接拿過水瓶,擰開蓋子,用水漱口,然後,丟掉水瓶,站起來,轉身就走。
雖然酒都吐了出去,但顧依雪還是覺得頭重腳輕,眼前發花,搖搖晃晃的向前走了幾步,差點兒跌倒。
一隻有力的手掌接住了她,隨後,癱軟的身體落進了一句結實溫熱的胸膛裡。
“放開我。”顧依雪皺眉說道。然而,他的手臂卻越收越緊,重新把她抱起來,抱回車子裡。
顧依雪仍在掙扎,卻被他用安全帶牢牢的鎖在了副駕駛的位置上。“瘋夠了沒有?瘋夠了就跟我回家。”
陸勵陽的語氣有點衝,他一想到舞池裡那些男人盯在她身上赤裸放肆的目光,他就非常的不舒服。
顧依雪的手緊抓着他的手臂,抓的非常的用力,甚至在他手臂的肌膚上抓出了幾道血痕。
眼中有溫熱的液體不停的醞釀着,‘家’這個字多好聽啊,好聽的讓人有種想哭的衝動。可她早已經沒有家了。
陸勵陽雖然說要帶她回家,最終不過是把她送回到了居住的酒店。
陸勵陽一路把她拖進屋子裡,顧依雪發瘋了一般,手腳並用的打他踢他,可他卻絲毫不爲所動。
房門砰地一聲合起,陸勵陽蠻橫的把她按在了一側的牆壁上。
“陸勵陽,你這個騙子,我再也不想見到你……”顧依雪歇斯底里的聲音,被他強勢的吻進了口中。
顧依雪的脊背貼着冰涼的牆壁,被迫承受着他讓人窒息的吻,之後是近乎野蠻的佔有。
她感覺自己像是一個破碎髒亂的布娃娃,被他不停的撕扯着,連反抗的氣力都沒有。
意識開始不停的沉沉浮浮,顧依雪不知道自己是何時陷入黑暗之中的。
顧依雪也不知道自己究竟睡了多久,醒來的時候,窗外是黑沉沉的夜幕。
屋子裡開着暖氣,蓋着一層薄薄的被單竟絲毫都不覺得冷。而被單之下,是兩具一絲不掛的身體,他一隻健碩的長腿還壓在她的身上。
顧依雪皺着眉坐起身,酒後宿醉,頭疼的厲害。
她下意識的伸手按着發疼的太陽穴,腦子裡還是一片空白。
突兀的手機鈴聲突然震動了一下,顧依雪習慣性的伸手把手機摸了過來。她把手機拿到了手中,才意識到這並不是自己的。
她的手機應該還丟在陸勵陽的辦公室裡。
那麼,此時安靜躺在她掌心裡的,是陸勵陽的手機。屏幕亮着,顯示着有一條未讀信息。發件人是左伊。
顧依雪握着手機的手微不可聞的顫抖了一下,然後,鬼使神差的伸出指尖,點開了屏幕。
短信息的內容很簡單,左伊說:我們談談吧,爲了多多。
顧依雪忍不住勾起脣角,溢出一抹諷刺至極的笑。爲了多多!這個孩子已經成爲了他們之間剪不斷的紐帶。這兩年之間,他們之間想必也沒少過牽扯吧。
顧依雪隨手把手機丟到一旁,然後,有些吃力的把男人的腿從身上推下去,然後,裹着被單下地,把散落在地上的衣服,一件件的重新穿回到身上,又隨手攏起了散落的長髮。
她這麼大的動作,牀上的男人自然也醒過來了。
他半坐起身子,目光慵懶的看着她窸窣的穿衣服。
牀頭放着一隻煙盒和打火機,他很隨意的伸手摸過來,從盒子裡道出一根菸,點燃,慢悠悠的吐出薄霧。
顧依雪勉強的套上了衣服,扭頭看向他。
在激烈而炙熱的歡愛之後,被子上還殘存着剩下的餘溫。而她看着他的目光,卻那麼的冷冰。
“陸少睡也睡過了,是不是也該走了。我這兒不留宿。”
陸勵陽皺眉吸着煙,剛毅的薄脣抿成一條直線,沉冷不語。
煙霧嫋嫋瀰漫,他的俊臉藏在霧氣之後,讓人看不分明。
顧依雪知道趕不走他,她也沒閒工夫和他杵在這兒玩兒沉默是金。她轉身走進浴室,砰地一聲,關緊了門。
嘩啦啦的水柱沖刷着身體,沖洗掉身上的粘稠,卻怎麼也洗不掉他留在她身上青紫的痕跡。顧依雪站在鏡子前,看着那些遍佈在雪白肌膚上的吻痕,那些痕跡無時無刻不在提醒着她,不久之前發生過什麼。
她冷冷勾起脣角,自嘲的笑。明明說好要分開,怎麼轉眼間又和他滾到了牀上去。
依雪把自己洗乾淨,擦乾淨後,才發現沒有帶換洗的衣服進來,只能裹着大浴巾出去。反正,睡也睡過了,該看不該看,該摸不該摸的,他都看了摸了個遍,她也沒什麼可矯情的。
她裹着浴巾走出浴室,而陸勵陽就站在浴室旁,安靜的等着他。
他挺拔的脊背靠在一側的牆壁上,姿態有幾分慵懶頹廢。他左手的兩指間仍夾着一根菸,燃燒到一半,屋內都是嗆人的煙霧。
陸勵陽漆深的眸光在她身上一掃而過,很快移開,深沉平靜的聲音,淡淡說,“把衣服換上。”
她裹成這樣,他們沒辦法好好的說話。他不是柳下惠,面對心愛的女人不可能無動於衷。
顧依雪沒說話,從櫃子裡翻出衣服,快速的套在了身上。
等她穿戴整齊了,陸勵陽纔再次開口,“酒醒了嗎?我們談談吧。”
顧依雪正拿着毛巾擦拭溼漉的頭髮,聞言,手上的動作突然停頓下來。
“如果你想談多多,那就不用說了。他和我沒關係,你想談什麼,找他親媽談去。”顧依雪不冷不熱的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