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我的項鍊現在應該就在你的屋子裡,警察來了,很容易就能找到。人贓並獲,到時候後悔可就晚了。”
顧依雪覺得劉金玲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她拿出手機,就要撥打報警電話。
然而,她剛播出兩個號碼,劉金玲的男朋友就出來了。他的手裡拿着的正是顧依雪的那條項鍊。
他可比劉金玲識相的多,明明是小事,警察來了把事情鬧大,他們根本討不到便宜。
“你說的是不是這條?是我在客廳裡面撿到的,我還以爲是金玲掉的呢,沒想到是你的。”劉金玲的男友很順溜的編了個藉口。
顧依雪懶得和他們繼續浪費口舌,伸手奪過項鍊後,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間。
她把房間的門反鎖,坐在牀上,手中緊緊的抓着那條項鍊,就好像找回了失而復得的珍寶一樣。
而隔壁的主臥中,劉金玲還在罵罵咧咧着。
“不過就是一條假項鍊,她還當寶了。買得起真的,也不用住在這裡。”
劉金玲直到此時還以爲顧依雪的那條項鍊是假貨。如果她知道那是一條價值百萬的鑽石項鍊,借她幾個膽子她也不敢拿。
“行了,這次是你理虧,你拿她東西幹嘛。”男友數落了她一句,剛剛的場面的確是挺尷尬的。
“我們公司的女同事身上都是各種名牌和首飾,我什麼都沒有。”劉金玲一臉委屈的說。
“她們帶的也都是贗品,有什麼可眼紅的。”
“可我跟着你,連贗品都買不起。”劉金玲惱火的說完,一個抱枕砸了過去。
商場裡面能夠以假亂真的鋯石項鍊也要上千塊,花一千多塊錢買個贗品,劉金玲有點心疼,於是,那天她到顧依雪的房間找化妝棉,看到這條項鍊,就順手拿了回來。
她以爲一條千百塊錢的假項鍊丟了就丟了,沒想到顧依雪這麼小題大做的。
“你就不應該把項鍊還她,讓她報警好了。不值錢的東西,我就不信警察還能定我的罪!”劉金玲越說越生氣,埋怨起男友多管閒事。
“不管東西是真是假,警察來了,還要把項鍊拿去鑑定。鑑定結果出來之前,你肯定要在看守所裡面過。明天你還上不上班了。要是你因爲手腳不乾淨被關在看守所的事情被你單位的同事知道了,你還怎麼做人。”男友頭腦清楚的分析道。
然而,劉金玲根本聽不進去。
“我怎麼就沒法做人了。你現在還在數落我,你要是看我不順眼就去隔壁。你不就是看姓顧的女人漂亮,早想去爬她的牀了。”
劉金玲越說越惱火,牀上能砸的東西都往男友身上砸。邊砸邊罵:“我跟着你沒一天的好日子,我乾脆找個有錢的男人嫁了算了。”
“行了行了。都是我讓你受委屈了。”男友見劉金玲真生氣了,又低聲下氣的開始安慰她。
安慰着安慰着,兩個人就又滾到一起去了。
男友一邊脫劉金玲身上的衣服,一邊粗喘着說,“別的男人也就有兩個臭錢,誰能像我在牀上把你伺候的這麼舒服。”
……
顧依雪第二天早晨上班的時候,劉金玲的房門仍緊閉着,她和男友都還沒有起牀。
折騰了一晚上,起不來也是正常的。
顧依雪把自己房間的門鎖好,並且,把項鍊戴在了身上,她多少有些後怕,不敢在繼續放在房間裡。
因爲顧依雪解決了小唐的事情,法務部的同事更沒有人敢小看她了。尤其是小唐,對顧依雪幾乎是盲目的崇拜。
“依雪,你簡直是太了不起了,你究竟是怎麼說服對方的?我聽說有錢人都很難纏的。那個律師管我要錢的時候,我都嚇得半死。
哦,我差點忘了你以前就是當律師的,果然和我們不一樣啊。”
小唐每天幾乎都把這些話掛在嘴上,聽得顧依雪耳根發疼,頗有幾分無奈。
李麗君的嘴巴嚴,沒有和任何人提起顧依雪是鴻宇建築集團陸少的前妻這件事。所以,所有人都以爲依雪是憑藉三寸不爛之舌解決這件事的,當然崇拜她了。
這件事甚至傳到了程皓軒的耳朵裡。
午休的時候,他照例還是把她叫到總裁辦公室一起吃飯。吃飯的時候,程皓軒詢問了一句,她就大致的把事情說了一遍。
程皓軒倒是沒多說什麼,只是擔心她而已。
顧依雪明白程皓軒的憂慮,自嘲的說道,“你放心吧,我沒打算重蹈覆轍。否則,我這兩年牢就真的白做了。”
顧依雪沒了吃飯的興致,放下了手中的筷子。
“我吃好了,回去工作了。”她說。
“嗯。”程皓軒點了點頭,又說道,“我已經向李麗君交代過,讓她把手上的工作慢慢的交代給你,等她休產檢之後,你就代替她接管法務部。”
“啊?”顧依雪一臉的錯愕,反應過來之後,立即搖頭拒絕。“我不行的。”
程皓軒站起身,淡笑着揉了揉她的頭,如同兄長般的鼓勵,“你可以的,相信我。”
“萬一做不好,搞砸了你可千萬別怪我。”顧依雪又說。
“不會的,你身後還有一個我呢。”程皓軒認真的回道。
顧依雪離開程皓軒的辦公室,回到法務部工作。
程皓軒已經和她透了底,她工作的時候就更上心了。甚至連下班了都沒注意到。
直到放在桌面上的手機鈴聲突兀的響起,她低頭看了眼腕錶,才發現早已經過了下班時間,法務部的辦公區內,人已經走得差不多了。
顧依雪接聽電話,電話那邊,意外的傳來了傅正勳的聲音。
“依依。”他和藹的喚了一聲她的名字。
顧依雪微愣了一下,有片刻的恍惚。上一次聽他喚自己的名字,那時候她還在監獄裡。
“傅部長,您有事嗎?”顧依雪禮貌的詢問道。
她對傅正勳的稱呼一直都沒有變過。傅部長,非常尊重的稱呼,卻充滿了疏離感。
“沒有事就不能相互問候一下?”傅正勳又說。
顧依雪抿了抿脣,有些不太自然的問候了句,“您最近身體怎麼樣?”
“不太好,所以京裡的工作結束後,就回到B市修養了,如果你有時間的話,可以回來陪我一起吃頓飯嗎?”
傅正勳和她說話的態度非常的低微,甚至帶着幾分懇請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