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色瑪莎拉蒂的車門打開,丁雨琪和左伊先後下車。
兩個人的目光都下意識的看着電梯口的方向,丁雨琪的脣角勾起一抹滲人的冷笑。而左伊的臉色微微扭曲,每次見到顧依雪,特別是看到她一臉春風得意的笑,左伊心情都不會太好。
“陸勵陽竟然沒陪着她一起過來產檢,真讓人意外。”
“沒什麼好奇怪的,陸勵陽去德國出差了。”丁雨琪說道。
左伊微微錯愕的看向她,“你的消息可真夠靈通的。”
她和丁雨琪接觸了幾次,發現她簡直就是無所不知。就連顧依雪和陸勵陽晚上吃了什麼,什麼時間在什麼地方,丁雨琪都一清二楚。
“你們總說娛樂圈的水又深又渾又髒,可這個圈子卻有一個天大的好處,就是消息特別的靈通,我在這個圈子裡摸爬滾打了這些年,自然認識許多狗仔,他們可是比專業的私家偵探更專業。我想要知道什麼,只要花一點小錢,很快就會傳進我的耳朵裡。”
“我的事,你又是怎麼知道的?我和吳富春……根本沒幾個人知道。”左伊白着臉問道。
丁雨琪聽完笑了笑,似乎是在笑左伊的天真。雖說左伊有點小聰明,但這些年被男人寵的護的太好了,頭腦過於簡單。
“沒幾個人知道,並不代表沒有人知道。傻丫頭,這個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否則,秦少揚又是怎麼知道的呢。如果我是你,我根本不會爲了陸勵陽把自己搭進去,我會緊緊的抓住秦少揚這個男人。
愛情這種東西就是個屁,放出去就沒有了。只有抓在手裡的東西,纔是最實際的。”
左伊咬着脣,臉色一直都不太好看。“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意思,後悔也來不及了。何況,愛情對我來說就像呼吸,如果人沒有呼吸,就死了。丁雨琪,像你這種庸俗的人,肯定沒真心愛過一個人,怎麼會明白什麼是愛情呢。”
左伊覺得自己和丁雨琪這種人談高雅的愛情,就等於是對牛彈琴。
然而,丁雨琪聽完,卻極爲諷刺與冷嘲的笑起來。
“你現在還這麼天真,是因爲陸勵陽還沒做出什麼傷害過你的事。等到有一天他對你下狠手的時候,你就會明白你現在的想法有多幼稚了。
你說愛?我當然愛過了。在戲劇學院讀書的時候,認識一個導演系的學長,他甜言蜜語,我愛的死去活來的。他的第一部戲爲了拉投資,四處碰壁,頹廢不堪。
我那時候犯傻,因爲心疼他,就去找那個投資人,還被強殲了。
而我男朋友因此得到了投資。他嚐到了甜頭後,居然在我的水裡下藥,一次又一次把我送上了別的男人的牀。
開始幾次,每次事後他就跪在我面前懺悔,說以後出人頭地就風風光光的娶我,說的天花亂墜。我那時候也傻,居然就信了。
直到我看到他領着一個小明星去酒店開,房,我才徹底醒悟了。後來,他還想把我推到投資人的牀上,我不樂意,他就打我。”
左伊一臉錯愕,甚至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丁雨琪,沒想到她這樣的女人,居然會有一段這樣的過去。
“那,後來呢?”
“後來?”丁雨琪冷諷的笑。
“後來我發誓一定要出人頭地,要讓他爲自己做過的事情後悔。再後來,我嫁給了傅希鵬,當了傅家的少奶奶,他還敢跑來威脅我,勒索我,如果我不給他錢,就把我以前的醜事都抖落出來。
我早就不是以前的丁雨琪了,怎麼可能被他威脅。我砸錢僱了幾個人,把他給廢了。直到現在,他還躺在牀上,生活不能自理。”
左伊聽完,驚的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而丁雨琪由始至終都是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好像說的是別人的故事一樣。
“你看我,和你說這些爛事幹嘛。我們上去吧,別耽誤了你產檢,你肚子裡的這個東西,現在可千萬不能出事。”
隨後,兩個人一起走進電梯。
婦產科的主任辦公室門前。
通過半虛掩着的門,她們看到顧依雪和林菲正在裡面和劉宏明說話。
“顧依雪居然和你是一個主治醫生,真夠巧的。”丁雨琪說。
“沒什麼可奇怪的,劉學長是B市頂尖的婦產科專家,陸勵陽那麼在乎顧依雪和她肚子裡的東西,當然要請最好的醫生了。”左伊冷冷的哼了一聲,因爲她的聲音不低,被丁雨琪伸手堵住了嘴。
“你小點聲,聽聽他們說什麼。”
辦公室內。
顧依雪坐在劉宏明的對面,林菲站在她旁邊,微微緊張的看着穿着白大褂的男人。
“產前抑鬱是很嚴重的病嗎?”林菲問。
她有一個師兄的老婆就是抑鬱症自殺死的,她現在聽到這三個字就有些頭皮發麻。
“產前抑鬱當然不能被忽視了,如果繼續任由其發展,會產生恐懼、幻覺,甚至慶生。但也不用過度的緊張,很多孕婦或多或少都會出現產前或是產後抑鬱的現象。
這種病照顧好並無大礙,但如果照顧不好,也會十分的危險。”
“那怎麼辦?”林菲擔憂的問。
連她都感覺出顧依雪最近一段時間的不尋常。
依雪總是患得患失的,幾乎無時無刻都在擔心肚子裡的孩子會保不住,上次產檢的時候說她羊水偏少,這在懷孕初期是很正常的現象。但依雪卻失眠了好幾天,每天使勁的喝水。
她的胃口本來就不好,孕吐眼中,又灌了太多的水,飯吃的就更少了,人又瘦了整整一圈兒。
偏偏這段時間陸勵陽人在國外,顧依雪又總是報喜不報憂。
劉宏明低頭翻看着產檢的數據單子,然後,開了一些藥。
“先吃藥控制吧,一般情況下,吃過藥都能很好的控制住。還有,懷孕期間的情緒很重要,最怕的就是受到刺激, 這個家屬一定要格外的注意。”
劉宏明說完,把藥單開給她們,讓她們去拿藥。
顧依雪和林菲離開後,丁雨琪與左伊從一旁的角落中走出來。
丁雨琪微眯起眸子,眸光幽冷的說,“你剛剛聽到了嗎?”
“聽到什麼?”左伊一臉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