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霈然正跟秦偉說着話,趙雅之走了過來。
這三人彼此認識,都是校友,秦偉於是跟趙雅之寒暄起來。
此時,舞池響起了慢節拍的樂曲,會場上男男女女的賓客們,三三兩兩滑進了舞池裡。
趙雅之站在蘇霈然身旁,醞釀出一個自認爲最美的笑容,對蘇霈然說道:“蘇總,我能請你跳支舞嗎?”
蘇霈然嘴角微勾,那若有若無的笑意,看起來有種疏離的冷漠,他聲音冷冷地開口:“我不會跳,你跟秦偉去吧。”
秦偉愣住,這蘇大公子,明明是舞池上的高手,看看蘇老爺子和蘇烈就知道了,蘇家的男人除了蘇俊義,就沒人不會跳舞
的。他竟然爲了拒絕趙雅之這樣的美人,謊稱自己不會跳舞!
秦偉笑着調侃:“蘇大少的舞技真不好說,有時候在線,有時候不在線。”
蘇霈然目光掃過來,冷冷橫了他一眼,彷彿在說:“自個兒明白就好,還說破?知不知道‘作死’兩字怎麼寫?”
秦偉當即哈哈笑了起來,轉而看向趙雅之,爲趙雅之挽回幾分面子:“趙學妹,願意陪我跳支舞嗎?”
趙雅之當然知道蘇霈然會跳舞,人家之所以說不會,是在委婉地拒絕她。
她倒不難堪,只是有些難過,她千方百計地接近,但蘇霈然就像一座千年不化的冰山,永遠拒她於千里之外。
如今秦偉給她臺階下,她當然順勢就下了。
把手伸給秦偉,她和秦偉走進舞池裡,兩人跳起了華爾茲。
秦偉見她悶悶不樂,於是寬慰道:“蘇大少的脾氣就是這樣,你別往心裡去。”
趙雅之擡眸,目光中有着不解,“不是說蘇總很花心風流嗎?我明明見他對別的女人很親和,可爲什麼對我就冷冰冰的?”
秦偉笑:“因爲你不瞭解他,他那個人呀,最怕招惹粘上他就不放手的女人。所以,但凡有想要登堂入室野心的女人,或企
圖在他身上尋找愛情的女人,他都會將她們統統pass掉。”
趙雅之“哦”了一聲,內心在作自我反省,她是不是秦偉所說的那兩種女人中的一種。
“你想要登堂入室!”秦偉嘴角勾起,一語道破,“我都能看出來,蘇大少沒理由看不出來的。”
趙雅之被秦偉當面戳破,當即假笑起來,違心說道:“學長真愛開玩笑!蘇總是有未婚妻的人,我豈敢去肖想他!我只是奇
怪爲什麼他對別的女人親切,卻總對我冷臉,讓我不得不懷疑是不是我的工作做得不好。”
秦偉:“不是你工作做得不好,你別多心。”
頓了頓,秦偉又說:“你知道他有未婚妻就好。前段日子,有個他的青格竹馬,好像姓朱來着,企圖在他身上尋找愛情,結
果被他pass了。所以不要招惹他,那傢伙是個沒心的。如果非要招惹他,你就做好傷痕累累的準備。”
秦偉看在趙雅之是同校學妹的份上,跟她說的都是肺腑之言,真心爲她着想。
但趙雅之嘴上應着,心裡想的卻是另一回事。
她在學校時就是個學霸,出來工作了,也表現得很優秀,她對撬動林寶莉的牆角很有信心。所以根本沒把秦偉的話聽進心
裡去。
此時,林初夏已走到她準婆婆吳靜玉的身邊去。
吳靜玉看着林初夏的目光,就像對待自己的女兒一樣,閃爍着慈愛的關芒。她見林初夏有一縷髮絲垂到臉頰上來,立即擡
手替她將那縷頭髮抿在耳後,並遞給她一杯橙汁,就像親媽一樣體貼。
李玉蘭那邊,她一直隔空盯着林初夏,見吳靜玉體貼,她眼中流露出鄙夷的神色。
“姑媽,”李玉蘭小聲喊李美珍,腦袋湊在李美珍身邊竊竊低語,“您知道嗎?林初夏現在脖子上戴的,是你的女婿蘇大少爺
上次在慈善酒會上拍得的海洋之心。”
李美珍一聽,身子像被誰拿針扎到似的動了一下,霎時間切齒咬牙,“你說什麼?那小賤人脖子上戴的那串項鍊是海洋之心
?”
“對,”李玉蘭點點頭,“你的女婿蘇大少花兩百萬拍下的海洋之心!”
她特地加重了“你的女婿”這幾個字的語氣。
唯恐天下不亂。
李美珍不肯相信,“不可能,那麼貴重的東西,他都沒送給寶莉,怎麼會送給那個小賤人?”
“哎呀姑媽,您年紀越大越善忘了,您忘了以前我拍到蘇大少和林初夏在宿舍樓下深情相望的照片了嗎?”李玉蘭提醒。
一提起那些照片,李美珍就氣不打一處來,她從來就沒有忘記過那些照片,那些照片就像她心上的一根刺,令她寢食難安
。生怕有一天,林初夏會奪走她女兒的所有幸福。
李玉蘭成功挑起了她對林初夏的忌憚。
“他們的關係,早就不是堂伯堂嫂那麼簡單,恐怕早已經變得齷齪不堪了。”李玉蘭繼續挑事。
李美珍心中也有這種感覺,但她拒絕相信,所以她搖頭極力否認,“不會的!那小賤人哪有那麼大的魅力?蘇大少會送她那
麼貴的首飾?一定不會的!她脖子上戴的,絕對是假貨!”
李玉蘭冷笑,“姑媽你可別低估她,你要是不信,等下可以問問我爸。我爸親眼見過海洋之心,他知道真假。”
說話間,李光裕正好就結束跟別人的談話,往李美珍這邊走了過來。
“我爸來了,姑媽你可以問問他。不然你以爲我是在故意挑撥你和林初夏。”
李美珍跟他哥哥李光裕寒暄了幾句之後,話題一轉,就轉到林初夏脖子那串項鍊上去。
“哥,你看那丫頭戴的,可是海洋之心?”李美珍指着林初夏問。
李光裕點點頭,“沒錯,就是海洋之心,這首飾我見過,按照英國王妃的首飾款式打造的,很昂貴。因爲很難仿製,所以市
面上並沒有仿品。”
一番話擊碎了李美珍殘存的幻想,她甚至有些怨恨李玉蘭多事。
她本來可以兩耳不聞窗外事,當個自欺欺人的準岳母孃的,結果李玉蘭非要把那些殘酷的現實揭示給她看。她內心對林初
夏的憤怒在不斷地升級,就像地下的滾燙的岩漿即將噴薄而出。
同時,她還有一種恐懼,林寶莉**於猥瑣男的事情,林初夏是知道的,她害怕林初夏泄露出去。
這事在李美珍眼中,就像一顆定時炸彈,不知何時會引爆,這使終日她活在惶恐之中,焦慮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