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他才說完,夜月整張臉都蒼白了,看着他,彷彿看着陌生人一樣的眼神,即疏遠,又沒有感情。
見狀,沈瀟冥皺緊了眉心,雖然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可是親眼看到還是會難受。
“你……別再胡說八道,我就當沒聽到,快回去睡覺。”夜月好半響才找到自己的聲音。
“我沒有……”沈瀟冥餘光瞥過站在那裡看戲的佛心,爲了她的安全,他不得不堅持的執迷不悟。
他話還沒說完,夜月就冷着臉捂住了他的嘴,“再說一個字,我再也不會管你。”
沈瀟冥緊緊盯着她,然後擡手拉下了她的手,凝着她沒有任何猶豫專注地說,“我喜歡你這是事實,你可以不接受,但別否認。”
話音剛落,只聽得佛光這時才走過來,拍了拍手,“真是一處好戲,可惜小冥王,這女人似乎不領你的情啊。”
夜月聽到這聲響愣了愣,剛剛還說不管他的她,立即將他護在了身後,站在了他的身前質問她,“你是什麼人,怎麼進冥界的?”
“我是什麼人?”佛心不屑地瞥過她,“你區區一個人類還沒有資格知道,哪怕你做過江曉曉的容器,放心我沒興趣要你這種弱者的命,我要的是沈瀟冥的命。”
聽罷,夜月將他護得更緊,眸子透着驚慌卻堅定,“你想殺他,先從我屍體上踏過去。”
“想殺你還不簡單,比捏死一隻螞蟻還簡單。”佛心冷笑,笑她的不自量力,“他好不容易救了你一命,還是好好珍惜從我眼前滾開,再礙我的眼我不能保證自己不會殺你。”
夜月絲毫沒有懼怕,還想說什麼,就被身後的沈瀟冥捏住了手心,她轉過頭的瞬間,眼前一陣迷煙霧,她緩緩視線變得模糊。
最終緩緩倒下,沈瀟冥接住了她,小心翼翼將她放置到牀上,看着她漸漸闔上的眸子,想說什麼卻說不出聲音,擔憂的眼神令他心裡一暖。
即使他那樣坦白了,她還是在意他,擔心他,不像她所說的那樣絕情。
這樣的迴應,就足夠了。
他本來就不奢求她現在就屬於他,等到他成長成一個值得託付,值得依靠的男人之時,他會再去爭取她。
沈瀟冥伸手緩緩闔上了她的眸子,讓她安心地睡一覺,睡醒就……沒事了。
見狀,佛心哼了聲,“她都說不喜歡你了,你還管她死活,這種不知好歹的女人死了不正好?”
“我就算和你同歸於盡都不會讓她少一根頭髮。”沈瀟冥眸子凜冽地掃過她。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有一瞬間,竟覺得他有幾分冥王的影子。
沒過一會兒,佛心回過神來,高高在上地睨着他,“你有這個本事和我同歸於盡?”
“有沒有,試試就知道了。”沈瀟冥默唸了一句什麼,手上多了一把月牙形的刀刃,然後轉瞬間出現在她面前,揪着她的衣襟不由分說地離開了房間。
他不想在這裡打鬥傷到夜月,所以在她還沒反應過來時,將她帶到了空曠的冥界之地。
佛心愣了愣,隨即動怒,他是什麼東西,也敢隨便碰她?
所以她一動怒,用出了八成的實力,將沈瀟冥打得節節敗退,最終捏住了他小小的脖子,彷彿再一用力就能捏死他,她勾脣嘲諷:“就這樣的實力,還敢跟我叫囂?”
可是下一瞬間,他月牙形的刀刃也刺進了她的胸口,她愣了愣,低頭看着自己流血的胸口。
沒想到他的刀刃能夠刺進自己身體,除了靈力比自己強的,否則根本傷不了她的身體,他是怎麼做到的?
只聽被掐住脖子的沈瀟冥咳嗽地冷笑,“你有多少的靈力,月牙就能吸收多少,用你自己的靈力對付你,再輕鬆不過。”
“月牙?冥界禁忌之刃?”佛心似乎皺了下眉,沒想到他能夠將禁忌之刃運用得如此純熟,他現在才這麼小的年紀,要是再大了恐怕連現在的冥王都能超越……
但是——
他以爲這麼簡單的借力打力,就能夠打敗她,那就太小看她佛心,小看他們魔神的實力了。
下一刻,佛心捏住了那把月牙,緩緩地抽出了自己的體內,對着他邪惡一笑,擡手吸走了自己胸口的重傷,猛然擊入他的體內!
沈瀟冥砰地重重撞到了牆壁之上,緩緩滑落,一點力氣也沒有,再加上她注入的劇痛,他艱難地低頭看着自己胸口漸漸衍生出的傷口……
她,竟然能轉移傷害,反噬到他身上?
“這是不是叫做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佛心安然無恙的朝着他走過去,然後擡腳踩住了他的小手,重重碾壓,“你以爲借用一個破兵器就能打敗我,我告訴你,現在就是整個冥界都不是我的對手,包括你尊崇的冥王,現在的他弱得連墨祁那樣的角色都對付不了,還談什麼資格跟我對戰?”
沈瀟冥手心一痛,嘴角溢出鮮血,“你……有本事殺了我,別廢話,你還沒有資格提冥王兩個字,更沒資格侮辱冥界……”
“好,我如你所願,給你一個痛快,反正我也玩膩了。”
話音剛落,佛心擡腳,正要給他最後一擊送他上黃泉路——
擡起的腳突然被一個力道捏住了,制止了她的殺意,佛心愣了愣,然後轉過頭看着不可能出現在這裡的男人,“黑鱷,你怎麼……”
“你擅自行動,古仙很生氣,跟我回去領罪!”黑鱷沉着語氣,嚴肅地盯着她,見她還不肯死心,補充了一句,“古仙還交代了,如果你不肯配合,那就將你……就地解決。”
聽罷,佛心才收斂了自己的戾氣,乖乖地收回了自己的腳,撇了撇脣,“知道了。”
黑鱷瞥了一眼奄奄一息的沈瀟冥,也沒有絲毫理會,帶着佛心離開了。
佛心離開前,轉過頭瞥了他一眼,心底冷哼,算你命大,臭小子!別讓我再碰見一次,到時,就是你的死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