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曉曉只感覺到一陣天搖地動的衝擊,可奇怪的是,沒有感覺到一點點痛覺,她緩緩擡眸,看見了將她完好無整護在懷裡的男人,竟然是……
最不可能這麼做的墨祁。
她的腦子一時混沌得一片空白,等到佛光黑氣消失,她纔回過神來,猛然推開身後的男人!
餘光瞥了一眼深深看着她,眼裡似乎有令人心悸的感情的墨祁,江曉曉趕緊收回視線,頭也不回地不再看他一眼,直直走向了伏息的身旁。
因爲墨祁剛剛受了那佛光黑氣肯定是受了重傷,她也不覺得他會偷襲,所以她走到伏息身前,看着他使用完佛光後,彷彿力氣用盡的扶着地面喘氣。
江曉曉見他也沒力氣再傷害自己,緩緩蹲下,和他直視着,冷聲一字一句地問,“剛剛爲什麼偷襲我?你本來就打算置我於死地?”
虧她還信了他和自己是舊識,不論從感情,還是理智,都覺得他沒有道理害自己,可就在剛剛他差點殺了自己。
結果卻是那個她心心念念想要將他除掉的男人,反而救了她,這世界彷彿顛覆了一樣,讓她的理智一時恍然。
“我如果想殺你,用得着這麼複雜嗎?”伏息喘着氣,扶着地緩緩起身,好不容易站穩的身子,然後湊近她說,“墨祁的弱點是你,利用好了就是百分八十可以戰勝他。”
聽罷,江曉曉冷笑,“你這是在拿我的命做賭注,萬一那個喪心病狂的傢伙,壓根沒想冒險拿自己尊貴的命救我?”
“我看了局勢,如果不這麼做,我們必敗無疑,死馬當活馬醫,這麼做是唯一能夠絕地反擊的機會。”伏息這麼跟她分析道。
江曉曉皺着眉,還是不能夠接受他這樣的計劃,爲了殺墨祁,竟然可以卑劣利用他的弱點,來殺了他,那樣和他有什麼區別?
而她最不能接受的就是,墨祁爲了救自己而受重傷這件事。
她並不是仁慈,或者動搖了,只是這根本就不是她爲人處事的風格,令她很不舒服。
但結果已經是這樣了,再說什麼也無濟於事,改變不了什麼。
她正想俯身扶着伏息,驟然身後刮來一陣強風,她和身後的男人猛然消失在了黑洞之內!!
伏息內傷還未來得及恢復,想阻止的時候,已經晚了。
他眼睜睜看着江曉曉被帶進了黑洞,那裡是與現實完全隔絕的世界,除非裡面的人從黑洞裡出來,否則,就算他進去,也是不同的時空,根本做不到她。
他皺着眉,擔憂地想,該怎麼辦?
這時,伏息轉過身,無意間瞥見了朝着這邊走過來存在感極強的男人,他怔了怔,他怎麼回來?
“她人呢?”男人獨有的低沉磁性的聲音,帶着趕路後的沙啞疲憊,還有一絲幾不可見的焦慮。
“她……被墨祁帶進了時空黑洞,暫時出不來……”伏息看着眼前的男人,沒有隱瞞,而是艱難地說,這樣的事誰都不想發生,可是他也知道比起自己,面前的男人肯定更擔心江曉曉。
畢竟,是她最愛的男人。
沈夜冥轉瞬間就消失在了他面前,進入了黑洞去尋找……
或許,這就是他們之間的差別,伏息愣了愣,他可以不計後果地去找江曉曉,而他卻考慮再三……
**
黑洞裡。
江曉曉甦醒過來的時候,面前一片刺眼的光芒襲來,她下意識地眯緊了眸子,當她緩緩從黑暗緩過來適應後,才睜開了眸子。
眼前是一片懸崖,懸崖前雲霧繚繞,彩色雲霧顯然是雨後的折射到她面前,彷彿鋪了一層溫暖的光芒,但哪怕景色再美,她也沒心思欣賞。
因爲她記起了剛剛和墨祁的生死大戰,那不是在做夢,也不虛假,她看着自己傷痕累累的手臂,就知道了。
只是當時發生了一件令她無比震驚的事。
伏息想要殺她,用了她都無法抗拒的法術,佛光黑氣,結果,救了她的人是墨祁。
他肯定受了重傷,所以她一時大意,最終被他帶進了時空黑洞。
只不過他似乎沒有殺自己的打算,否則她不會到現在安然無恙,否則他也不會……冒着自己受傷的危險,救了她。
江曉曉一咬脣,她不會改變殺了墨祁的決心,哪怕他救了自己,他是要害夜冥和孩子的人,她絕不會放過,和影子一樣。
她是第一個,影子是第二個她要除掉的人!
正在這時,身後突然傳來腳步聲,輕乎其輕,可她還是敏銳的感覺到了。
她猛然回過頭,果然看見了一個男人的身影,那個男人……無可厚非是帶着她進黑洞的墨祁。
只見他手上多了一個色彩繽紛的花環,那樣不沾殺意的他,彷彿換了一個人一樣。
令人不敢置信這就是墨祁。
他緩緩走過來,將花環放進了她的手裡,溫和地說,“我……見過你和夜御的第一世,你很喜歡他給你做的這個花環。”
見狀,不知道他到底打什麼主意的江曉曉,冷眼看他,面無表情地將手上的花環扔到了地上,毫不憐惜,“我沒時間和你說這些廢話,要麼現在就和我動手,我們之間,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聽罷,墨祁斂了下黑眸,然後輕聲說,“黑洞是我打開的,只有我能送你出去,你殺了我就會永遠和我困在黑洞裡,你願意?”
話音剛落,江曉曉臉色一變,冷若冰霜地一字一句,“你到底想做什麼?”
他如果真的想殺她,大可不必救她,剛剛也有的是機會,難道他是想將她困在黑洞裡?
“只要你完成我的一個心願,我就送你出去。”墨祁緩緩擡眸,看向了她身後那片彩色雲霧,這是那****帶她去過的懸崖看過的美景。
他說過,一個人看這樣的美景,未免太過孤獨,遺世獨立,高處不勝寒,而兩個人剛剛好。
如果非要有另一個人,他希望是……她。
江曉曉沉着臉,好半響,握緊了手心,只能先忍耐情緒,冷聲道,“什麼心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