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那什麼,夫人說要你立刻回去……要不……就跟老爺告狀,說你欺負她……”電話那邊的聲音說的極其小心翼翼。
又是一個桌子直接倒地。嘭一聲。夏安毅怒吼:“你去告訴她,在家老老實實等着老子,我就不信了,她還能上天了?!”
掛斷了電話,夏安毅想想還是覺得不解氣,看着手中的手機。向着剛剛女傭說的話,夏安毅心中怒火熊熊,燒灼着他。“啪!!”一聲,手機被夏安毅直接摔在了地上。然後,他覺得還是不夠解氣。又上去跺了兩腳。
就把手機想象成那個死女人,心中這才平衡了一點。
“我先回去了。”夏安毅深呼吸了一口氣,轉過身對着身後幾個人說道。
然後……
夏安毅黑臉了,身後幾個人全部都憋着笑,唐笙歌笑的眼淚都差點出來了。自制力最好的怕是隻有風雅然了,風雅然看着夏安毅,勾了勾脣,淡淡道:“夏少,趕緊回去哄哄你家女人吧,在這兒氣得跳腳。她那邊兒也不知道啊!”
然後,唐笙歌‘噗嗤’一聲,破功了,毫無形象的走到夏安毅的身邊。笑的上氣不接下氣的拍了拍夏安毅的肩膀,斷斷續續的說道:“哈哈……老夏……哈哈,那什麼。趕緊回去吧……哈哈,你老婆也真是……哈哈……”
夏安毅徹底黑臉,抱了一下唐笙歌,然後——
就是一個擡腿,膝蓋直接撞在唐笙歌的肚子上。
唐笙歌悲劇了,好不容易吃點東西。喝了點紅酒,全吐了。
然後笑的岔氣了,正好卡着嗓子了。咳咳咳不停,風雅然憋着笑,抽了紙巾過去,淡淡道:“幸災樂禍,自找的吧唐少?”貞住莊扛。
唐笙歌忙不迭的點點頭,接過紙巾:“你別說,真是我自找的。安毅,趕緊滾回去吧,你家那位……哈哈……”還沒說完,唐笙歌的大笑又開始了。
夏安毅本來上上去再給他一拳的,然後想想其實還是算了吧,然後……轉身離開。背影卻變得蕭瑟。
華流年早已經恢復了原本的模樣,一副不管什麼意外都還是那副波瀾不驚的模樣。唐笙歌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說,安毅家那口子,和他到底怎麼回事?”
“不知道,安毅自己種的苦果,自己解咯。”華流年難得人性化的聳了聳肩,然後。又是一張面癱臉。
“華少,唐少,沒什麼事我就先回去了。如果你們遇到唯一,讓她有空給我打個電話。約她出來還給她戒指。”風雅然淡淡道。在對面兩個男人點點頭的情況下,緩緩離去。
“流年,我想起了一句話。”唐笙歌丟掉了玩世不恭的痞子模樣,取而代之的是沉重。
“什麼話?”華流年語氣還是平平淡淡,沒有絲毫起伏。
“經常能把自己惹怒的那個人,纔是心裡最重要的那個人。”唐笙歌點了一隻雪茄。
華流年從唐笙歌的兜裡抽了一隻雪茄,也點傷,抽了一口,淡淡道:“你是說安毅?”
“是啊。”
華流年點點頭:“倒也是,他和他家那口子,時間說短……也真是不短了,那孩子……”華流年到現在還是不敢相信,夏安毅他老婆,竟然會跟別的男人上牀。
還懷了孕。
那個女生,當初是多愛夏安毅,恨不得滿世界追着他跑。等到夏安毅真的娶到她了,她卻出軌了……
這一切,都像是謎團。
關鍵是,夏安毅自己不想去想。那女人,也從來不跟夏安毅解釋。兩個人就一直這麼誤會着,直到那個孩子流產。一哭二鬧三上吊。
“誰知道呢,安毅那麼喜歡她,她竟然這麼對他。”唐笙歌緩緩道。
華流年拍了拍唐笙歌的肩膀,隨即將手中的雪茄扔在地上,狠狠地踩滅。
“我先走了,還有事要辦。你跟不跟我一起走?”華流年將雪茄踩滅之後,才擡頭問唐笙歌。
“走吧。”
……
兩兄弟緩緩地離開了夜魅大門,留下的是兩張桌子的狼藉。
……
第二日——大年初二。
東籬景逸出門和其他人打麻將,搓幾局。景唯一就在老宅無聊的種着花草。
院子裡有開了的梅花,景唯一拖拉着拖鞋蹦蹦跳跳的就去了。
然後,便有人攔下了她的去路。
她定睛一看,是那個管家張伯。
景唯一知道東籬景逸很尊重這個張伯,所以景唯一也不敢跟他說話語氣太重,客客氣氣尊敬道:“張伯,您有什麼事?”景唯一都用上您了,她剛遇見東籬景逸那會兒都沒跟東籬景逸說過您呢。
“景小姐,我想跟您談談,不知道行不行?”張伯一副老人家的模樣。
景唯一皺了皺眉,最終還是點了點頭,跟着張伯去了客廳。
景唯一在沙發上坐着,剛要坐下,張伯的聲音便響起:“景小姐,難道沒有人跟你說過,在這裡我不坐下除了少爺沒人能比我先坐嗎?”
景唯一一聽,哎喲她的媽啊,感情這老頭這麼有架勢,一副他是主人的樣子了?
誰不讓她景唯一好過了,她就讓誰全家都不好過,不就是坐個沙發嗎?
景唯一站起來,淡淡的勾了勾脣:“張伯,難道沒有人跟你說過,東籬景逸每次都讓我先坐,然後他再坐麼?”
說完,景唯一連瞅都不瞅張伯一眼,徑直的走到張伯對面的沙發上,就這麼坐着了,然後。
景唯一挑眉,淡淡的看着張伯,似乎在說:我就坐下了,怎麼着?
張伯的胸口大起大落的,景唯一看看,艾瑪,千萬別掛了,萬一中風心臟病什麼的,那可不得了了。
“景小姐,這就是你對人的禮貌?”張伯好不容易不喘了,就開始對着景唯一發難。
景唯一一攤手:“我對人從來都很禮貌,但是如果對方不是人的話,那就難說了。你說呢張伯?”
張伯一口老血哽在了喉嚨裡,吐不出來咽不下去的。心中氣的慌:“你敢罵我不是人?”
“我什麼都沒說,您老人家別對號入座。我奉勸你您老人家一句,不該管的別管,也別來跟我說離開東籬景逸什麼的,有能耐啊,等東籬景逸回來之後,你自己親自跟他說啊。讓他趁早麻溜的甩了我啊?”景唯一說完,看也不看張伯一眼,去了茶水間衝了一杯咖啡,轉身就上樓屋裡休息去了。
她和東籬景逸一直睡在一起,進的自然是東籬景逸的房間。還沒推開門,就聽見張伯在樓下喊:“誰準你進少爺房間的!?”
“東籬景逸準的,怎麼……你不準?”景唯一不屑的看了一眼樓下吆喝的張伯,只覺得神經病一樣,她跟他八字不合吧。
“你……你……你這種女人,少爺是絕對不會要的,沒有一點尊老。”張伯氣得一張老臉通紅,在這個老宅裡,就連少爺都對他禮讓三分,就因爲他是老爺子留下來的人,也是看着少爺長大的。脾氣自然一點一點的上來了,況且……老爺那邊還是要有交代的。
晚上東籬景逸準時的回家之後,便把景唯一從牀上拽了起來,套好了衣服,就抱下樓了。
景唯一窩在東籬景逸的懷裡,嚶嚶撒嬌:“好冷,我不想吃飯。”
“怎麼了?”東籬景逸吻吻景唯一的眉心。
景唯一一副懶洋洋的模樣,將東籬景逸的心融化成一灘水:“沒怎麼啊,就是不想吃飯嘛,你看~我臉上現在全是肉肉了,都是你養出來的!”
景唯一佯裝惡狠狠地瞪着東籬景逸,東籬景逸爽朗一笑。然後道:“你這種不聽話的女人,就得好好地養胖了,然後就沒人敢要了。所以,老子把你養得白白胖胖的,小白豬,你就跑不了了。”
“原來你存的是這個目的啊,不行不行,我不吃我不吃。”景唯一在東籬景逸的懷中撲騰。
東籬景逸壞笑一聲:“真不吃?”
“不吃!”景唯一傲嬌的轉頭,閉眼。
東籬景逸把她放在座位上,然後淡淡的看了站在一邊的女傭,女傭立刻心領會神的退下去。
……
擺餐。
東籬景逸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飯菜,“你喜歡吃的菜,糖醋排骨,白菜燉豆腐?!”東籬景逸震驚了,景唯一怎麼喜歡吃這個?
然後,東籬景逸不確定的又問了一遍:“你喜歡吃白菜燉豆腐?”
景唯一點了點頭:“嗯啊,你吃麼?”
“老子不吃。”東籬景逸一口氣上不去下不來,就這麼看着景唯一。
然後又看了看桌子上的菜,兩碟小鹹菜,四個饅頭,還有兩碗米飯兩萬小米粥。
憋不住的問道:“你喜歡吃這些?”
“廢話。我讓他們做的,你的還沒擺上來吧。”景唯一首先拉過來自己的兩碗小米飯,配着小白菜燉豆腐,然後就着一根小鹹菜,一隻手拿着一個饅頭,就往嘴裡塞。
然後,吃的太急。她今兒一天沒下樓吃飯,看見張伯那張臉就夠了,神經兮兮的老盯着她,就跟她犯了什麼十惡不赦的大罪一樣。
吃得太急,噎着了唄。
景唯一憋得眼淚一直在眼眶裡打轉轉,東籬景逸疑惑的轉過頭,就看見景唯一的樣子。
氣笑了……
離開自己的座位,走到景唯一的位子上,將景唯一抱起來。然後淡淡的吩咐:“還不快去拿垃圾桶過來。”
女傭迅速拿過垃圾桶,東籬景逸輕輕拍着景唯一的後背。然後,景唯一一陣反胃,連帶着喝的那一杯咖啡都吐了出來,只覺得嘴裡發酸。
“漱口水。”東籬景逸說着,便接過來。
景唯一連飲了三口,才覺得嘴裡沒有那種酸味了。
東籬景逸哭笑不得的看着景唯一:“你看看你,吃點飯都不讓人省心。幸好沒噎死。”
景唯一又埋頭吃飯,鳥都不鳥東籬景逸。
然後,景唯一吃飯的時候,動了動身子,便被東籬景逸快速的按着身子,低低的說了一句:“別動。”
景唯一隨即就感覺到了一堅硬如鐵的東西,正膈應着自己的小pp,她果然乖乖的了,一動不動。
吃到半路,景唯一纔想起來,爲毛東籬景逸要抱着她?
含糊不清的問道:“你爲什麼抱着我啊,把我放下來你趕緊吃飯去吧,不餓啊你?”
東籬景逸一個爆慄敲上去:“我樂意,管得着嗎?”
然後,趁着景唯一低頭喝粥的時候,東籬景逸趴在景唯一的耳邊,低低的說了一句:“而且,一會兒你吃完了,就跑不了了。我吃不飽直接吃你就行了。”
景唯一猛地擡頭,然後轉頭,看着東籬景逸那副欠揍的樣子,景唯一表示真的好礙眼:“滾滾滾,我要吃飯。”
“快吃,吃飽了該我了。”東籬景逸低醇的聲音,在景唯一的耳邊響起,景唯一就覺得,自己現在是手裡都塞滿了東西,要不,指定給東籬景逸一大耳刮子。
然後……
景唯一就開始拖延時間,一口饅頭要嚼好久好久,然後再下嚥。一口粥要慢騰騰的喝進嘴裡,然後慢慢的壓下去。
最終,景唯一還是沒忍住自己這?速吃飯法,面前好多吃的東西,她偏偏要慢點吃再慢點吃,憑啥?!
故此……
景唯一不忍了,不就是做做做嗎!!
做還不成嗎!
請讓她死吃!!
……
東籬景逸看着懷中的小女人吃東西吃的這麼香,然後舔了舔嘴脣。
心中想這東西真的那麼好吃?那個饅頭看起來有這麼好吃?不就是白麪粉做的嗎?有什麼不一樣?還有那個小鹹菜,看起來褐色的樣子,真的好吃麼?東籬景逸心中各種不確定啊。
然後,東籬景逸忍不住了,看看自己本來位子上擺着的各種山珍海味,頓時沒有了想吃的胃口。
故,東籬景逸做了一個很愉快的決定,把景唯一抱離了她的位子,放在了東籬景逸之前的那個位子上面,順便奪走了景唯一手中的饅頭。
隨即,東籬景逸又返回來,坐在景唯一的位子上。
看着饅頭上面的一排又一排的整齊的牙印,東籬景逸不確定的看了一下。
他在心中問自己,真的好吃麼?
景唯一不滿了,心中不爽了,該死的臭男人,竟然要吃她的東西?!
而且……
東籬景逸手中拿的是她吃過的饅頭啊,他不會要咬下去吧?
“喂,東籬景逸,那是我吃過的東西啊!!”景唯一不滿的喊道!
說話間,東籬景逸已經咬下去了,嚼了嚼然後覺得味道還真的不錯,嚥下去之後。
側過頭看着景唯一,淡淡道:“你咬過的怎麼了?我吃了。”
景唯一心中一暖,東籬景逸那句,‘你咬過的怎麼了’,讓景唯一心中暖暖甜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