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風風火火的來到之後,衝着房間的五個人,吼了一聲:“逸少。有消息了!”
東籬景逸大步走過去,抓住他的衣領,陰沉道:“你說什麼?什麼消息!”
那人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說話也斷斷續續的:“回……回逸少,剛剛傳來的消息說,定位儀又啓動了,在一個偏遠的廢棄的工廠裡面。”
東籬景逸鬆開那人的衣領,瞬間恢復狀態。冰冷道:“查清楚,是誰做的了麼?”
那人聽見這茬,心中立刻有成千上萬匹草泥馬奔騰而過,他能不能不說?說了簡直就是死啊!
看見那人猶猶豫豫不敢說的樣子,東籬景逸眼底壓抑的怒火他自己都覺得有些壓制不住了:“說!是誰!”
那人立刻閉上眼睛,心中將那個人問候了千百遍,你大爺!隨後,那人募得睜開眼睛,已經是一片鎮定:“回逸少……綁架景小姐的人……是……是風雅然!”
在場的幾個人,包括東籬景逸,都覺得這事兒太過於戲劇化。
金主的情婦失蹤了,結果下黑手的人是他未婚妻?
唐笙歌竟然低低的笑了起來。夾着雪茄的那隻手隱隱的顫抖,連帶着雪茄都要掉了。唐笙歌笑道:“東籬啊東籬……哈哈哈,你這事兒鬧得……太好笑了。怎麼會是風雅然?”
隨後唐笙歌狐疑的看了看那個人,然後臉色恢復正常:“你確定你沒說錯?這種事情說錯了,可是要命的,你可想清楚了。”
“逸少,我說的都是真的。定位搜索的工作人員一有了消息就立刻打電話彙報過來的。說是定位器本來是聯繫不上的,估計是因爲被潑了水,但是現在聯繫上了,證明了定位器又在繼續正常的運轉了。他們再三確認,真的是景唯一小姐身上的定位器。”
東籬景逸點點頭,垂下的手正在慢慢的收緊。攥成拳頭。
五個人全部起身,東籬景逸心中冷笑,很好。
“去一趟景唯一所在的小區。”東籬景逸對着康仔吩咐道。
“是,這就去安排。”康仔腳下像是抹了油一樣的飛奔的離開了包廂。身後跟着的是剛剛那個進去彙報的人。
突然,康仔停下腳步,看着那個人,連額角上的大汗都來不及擦掉。急急忙忙的問道:“怎麼突然間就出了消息了?不是說找不到一丁點兒的消息嗎。”康仔如今只想把那七個人拉過來,一人特孃的踹上一腳,什麼玩意兒,早幹什麼來着?等他都快要被嚇得窒息了,才進去通報!
“等您剛進來彙報的時候。那邊就又傳來了一次消息,真是不關我的事啊,康少。”那人有些欲哭無淚,被逸少搞得心驚肉跳嚇得不要不要的。
結果出了門本來以爲就解脫了,沒想到還有康仔這關。
康仔煩躁的擺了擺手:“滾滾滾。哪兒來滾哪兒去。”
那人像是刑滿釋放一般,屁顛屁顛的就離開了。
隨即,康仔撥通了一個電話,正是那七個人的。
“喂——康少,有什麼吩咐?”
康仔沒好氣的對着電話那邊說道:“立刻給老子滾去豪華小區等着,逸少要去那邊調查監控錄像。”
“是的,馬上去。”那邊的人收到命令,立刻出發。
隨後,康仔便聽到了一陣窸窸窣窣的收拾聲,他掛斷了電話,立刻出門開車去了。
……
倒轉到景唯一在破舊的工廠失蹤時。
白天,風雅然睡醒了的第一件事,便是讓心腹手下開車來到了廢棄的工廠破方中。
進屋之後,風雅然卻發現屋裡根本就沒有人,連個人影都沒有。她害怕了,看着地上被扔出來一丁點兒閃閃發亮的東西。
風雅然腦中轟的一聲炸開了,她出生於上流社會的名門望族。自然知曉地上那一丁點兒閃閃發光的芯片是什麼東西——定位器。
她心中害怕極了,立刻從車裡取了兩瓶水,全部澆在了芯片上。
很快,芯片上覆雜的紋路慢慢就被水蓋住了,最上面的一點點紅色閃爍的星光的亮度慢慢的在變弱……
變弱,最終變成灰色的樣子。
風雅然這時候一顆吊在心口的心,瞬間落下來了。她得意的笑了笑,雖然不知道景唯一是去哪兒了,但是她腦海中有一個答案。
就是那個神秘男人!
所有的事情都是那個男人一手籌劃好的,她只不過是在中間小小的嚇唬了一下景唯一。
我這麼做,即使被人發現了……也沒什麼關係的。風雅然在心中很是淡定的安慰着自己。
隨後,她便讓人驅車回到了家裡,自然之後也沒有將這件事情放在心上。
……
而景唯一這一邊,則是做了很久的思想工作,她要回去。她還有阿姨啊,就算是她想離開,也只能是想想,根本不可能走得掉。
即使沒有阿姨,她也不會相信蘇離那麼幫她是真的看得上她。他現在將自己這麼囚禁在這裡,不過是因爲在她身上,還有一些他能夠利用到的價值而已,一旦她沒有了價值,就是炮灰的下場,想都不用想。
這不,景唯一喝了口水,繼續做着思想工作:“蘇少啊,我還是要勸你啊。你麻溜兒把我送回去吧。昂~這樣的話,你和逸少就算不上是敵人什麼的了,我也在中間好做人啊……呵呵,放我回去吧!”
蘇離優雅的吃着晚餐,一舉一動都散發出一種慵懶無比的氣息,偏偏。顯得他更是迷人。
景唯一在暗中偷偷的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她這是怎麼了?沒事兒難道就犯花癡了?東籬景逸那種高大上的男人她都還沒動心呢,不過說回來,這蘇離長的是真好看……
長得比女人還妖嬈啊,偏偏就長了個男人的東西,真是可惜了……
“嘖嘖。”景唯一嚐了口菜,還不錯,可以跟夜魅的廚師比劃比劃了,燒的菜不相上下。
沒虐待自己的胃,景唯一扒了兩碗米飯。
等扒完了自己碗裡最後一口白米飯的時候,蘇離剛剛好也吃完了。
他看着景唯一左右手邊都有一個空空如也的碗,抽了抽嘴角。
“喂……”他喊着景唯一,卻又不知道怎麼叫她的名字。
景唯一活了這麼大,最討厭幾個這個喂字,她有名字,爲毛要稱呼她喂。
“別叫我喂。”她不輕不重的說了一句。
蘇離一時腦子抽了筋,隨即跟着問道:“爲什麼不能叫?”
景唯一心中火大了,口不擇言道:“喂什麼吃什麼!餵奶吃奶!”
蘇離黑了臉……
決定不和景唯一說話,這女人當真是個不怕死的角?
怎麼他看着不像,卻又覺得像。你說她若是不怕死的話,她一聽見什麼動靜,怕的要死要死的;若是說她怕死,她這種想說什麼說什麼的火爆脾氣,在東籬景逸身邊應該也沒少吃苦頭吧?
當然……這苦頭,也可以指的上是牀上的苦頭……
“景唯一,你爲什麼這麼能吃?臉上都有肉了。”蘇離突然有一種很想捏捏景唯一的臉的衝動。
“爲啥不吃?你連山沒肉都是骨頭架子嗎?您老別嚇唬我,我這還發着高燒,你再把我魂兒嚇掉一半,我成癡呆了。”景唯一聳聳肩,又抓起來一個小饅頭往嘴裡塞。
“別吃了。胖三斤。”蘇離忍住想要將景唯一手上的饅頭奪過來的衝動。
景唯一躲過男人往她這便伸的鹹豬爪,“蘇少,你這是有多摳門?我吃個小饅頭都不讓我吃了?還說什麼要帶我離開這裡,就你這麼養我,鐵公雞似的。根本不如跟着東籬景逸吃香的喝辣的想吃多少想喝多少都隨意啊!”
言外之意,就是——
蘇少啊,你比不上我的逸少。別枉費心機了。
恰巧,這也是蘇離心中所想,他輕輕地將筷子放在桌子上面,看着景唯一正在全神貫注的吃着自己手中的小饅頭。輕手輕腳的走到景唯一的身後,景唯一一點發覺都沒有。
突然,蘇離抱住了景唯一,嚇了景唯一一大跳!
一口饅頭就這麼哽在她嗓子眼兒裡了。
“咳咳……咳咳……”她連續咳嗽了好幾聲,卡在嗓子眼裡的那口饅頭也沒嚥下去。
女人憋的眼淚都出來了,她惱怒的轉頭看着蘇離。
眼眸中的盈盈水光看的蘇離心中一顫一顫的,他轉身走到餐桌的另一邊,倒了一杯溫水地給景唯一。
景唯一將一大杯子水全部喝光之後,卡着的那塊饅頭塊終於嚥下去了。
景唯一惱怒的站起身,也不管她現在面對的人到底是睡了,她就知道,她剛剛差點都被噎死了。而間接性害她差點噎死的罪魁禍首就是蘇離。
她大步走到蘇離的身邊,看着面前高大的男人,氣勢洶洶的瞪着他:“你有病啊!老孃剛剛要是被噎死了怎麼辦,你到底有沒有一點良心啊。就你這樣的,魂兒都給你嚇掉了,去哪兒離開,馬上給我指路,讓我回去。要不……”
景唯一想到這兒,腦海中立刻浮現出東籬景逸那張陰沉沉的臉,她便覺得自己這一次,真是點背到家。
繼續道:“蘇離,你也知道東籬景逸的手段,他如果想要知道我的下落,我幹打個賭,明天你要是不放我出去。東籬景逸真的想找我,他能把整個w市翻個底朝天勸你還是試點象,逸少真心不好對付。”景唯一淡淡的看着面前的男人。
男人比東籬景逸的身高矮了三四釐米的樣子,此時伸出手,捏住景唯一的下巴。
“女人,你真是懂得不少,你這麼幫東籬景逸說話……難道是愛上他了?”蘇離眼中閃爍着危險的光芒。
景唯一諷刺的笑了笑,怎麼每個見到東籬景逸的人都覺得所有人都應該圍着東籬景逸去轉?
“沒辦法,我生來就是這麼聰明。”景唯一小小的自戀了一把。
隨後,景唯一繼續說道:“蘇少啊。”瞧瞧,這翻臉比翻書都快的速度,剛還從惱怒叫蘇離,如今立刻一秒鐘變蘇少。
“嗯?”
“不是我愛不愛上逸少的問題,而是我現在缺的是錢。錢你懂嗎?所以啊,愛上東籬景逸東籬景逸能爲我做什麼?”
“可以給你名分啊,到時候錢不都送上門?”
景唯一覺得蘇離的思想和她的根本就不是一個平行線上的,她說的蘇離根本沒明白。
“呵……蘇少,我真是覺得你的眼睛有問題。難道你就沒有看見。也沒有想過做東籬景逸的女人的風險有多大嗎?單單就我這一件事兒來說,一個情婦而已,都能夠讓你這麼上心費這麼大的功夫弄到這兒來。風雅然那廝還拿着匕首打我臉嚇唬我,這就是跟着東籬景逸的下場,你懂?”女人眼中的諷刺越來越深,呵呵……
“所以呢,我的目的很簡單。東籬景逸包養了我,我就是他的牀伴。談錢不談情。我也不會對東籬景逸動心,所以……蘇少你和逸少是一個層次的人,我知道你也聽得懂我說的是什麼意思,這招甜蜜蜜的對我沒用。”景唯一說完,覺得自己很是口渴,隨手給自己倒了一杯溫水,仰着頭很是女漢子的咕嘟嘟喝下肚。
“你這個女人……倒是真有趣的很。我越來越不想對你放手了……這可怎麼辦?”蘇離說着,像是很苦惱的樣子,輕輕蹩着好看的眉頭。
“別介,說的好像你對我要放手一樣,千萬別抓住。刺你一身刺流血別喊疼。”景唯一將水杯啪的一聲放在桌子上。
隨後去了沙發上坐着,抱着一個大蘋果,就啃了起來。
……
康仔駕車拉着東籬景逸飛速的來到了豪華小區的監控室。
康仔將門踹開,進門就問到:“搞定了麼?”
“回康少……監控攝像頭在景唯一小姐失蹤那段時間,時間掐的剛剛好,正是這邊人離開的時候,進來動了手腳,用了干擾器。隨後又刪除了那段時間的錄像。如今現在正在努力的找回那段被刪除的錄像帶,可能還需要一點時間。”那個人手指在鍵盤上噼裡啪啦飛快的按鍵着。
“逸少馬上就來了,弄不好你就等着挨踹!”康仔一肚子火,沒找到,沒消息,讓他虛驚一場。現在又是沒搞好沒弄好需要時間,他真是老了,玩不起這麼高挑戰心臟的遊戲啊!
……
康仔剛說完沒多久,東籬景逸以及華流年、唐笙歌還有夏安毅四人都已經到了監控室。
豪華小區的業主已經都快嚇得尿褲子了,帝都四少竟然齊齊出現在了他小區裡面。實在是讓他的心臟有些超負荷啊!
他立刻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從辦公室裡面馬不停蹄的狂奔到監控室。
一進門,看見東籬景逸四人的時候,都覺得心跳快停止了。業主深呼吸了一口,上前一步走,說道:“逸少,唐少,華少,還有夏少。勞煩您四位大駕,可否移步辦公室喝茶說話?”
東籬景逸一句話沒說,轉身離開。其他三個人緊跟而行。
康仔這時候手機鈴聲鈴鈴鈴響個沒完,他掏出手機:“喂……”
“康少吶……我們這邊航空已經停了好幾個小時了,在這麼下去,真是會引起很大的民憤的,您看……”電話那邊的人將話說的很隱晦,自然是很怕康少,更準確的應該說是更害怕康少身後的東籬景逸。
康仔一拍腦袋,他還忘了這茬了。
“沒事了,可以正常進行航空交易了,放心,損失的所有的交易金額,做一份完整的報表。派人送到盛世集團,自然會有人處理。”康仔恢復了冷靜,立刻沉着的應對着。
電話中那人吃了一驚,顯然沒想到盛世集團會全額賠償。心中想想自然是很美好的,但是那人知道這件事不可能,東籬景逸能下令讓他封鎖整個w市的航空,就擺明了東籬景逸的怒氣,顯而可見。若是這時候他報表送了過去,他就算是在這個w市徹徹底底的玩完了。
客套了一番,那人緩緩地說道:“康少,賠償就不必了,也不是什麼大事,您先去忙您的事情吧,我這邊跟各個公司再交涉一下。”掛了電話,電話那邊的人臉立刻就拉了下來,這下,他賠得夠慘。
卻還得打掉牙混着血往肚子裡咽。
隨後,那七個人正在忙得不可開交恢復錄像時。
康仔也在不停的接電話啊接電話。
這邊正有一個:“好了,不用說了,我知道。鐵路這邊可以立刻恢復正常的運轉了。有什麼財務上損失直接上報給盛世集團。”說完,康仔就掛斷了電話。
一個個的通知,一個個的回覆,等到,回覆完了。那七個人那邊的工作也已經搞定了……
東籬景逸等四個人,齊齊坐在辦公室中,印着1988年的葡萄酒。
唐笙歌對着業主打趣道:“沒想到,你這業主,收藏了倒是不少的好酒啊……”
這個年代的葡萄酒,一瓶絕對不下來六位數。這麼算下來,這麼一酒櫃的酒……
價值可是不菲。
業主只能打着哈哈:“哪裡哪裡,只不過是閒來無事收藏了一些,若是唐少喜歡,儘管拿去。”
“不用了,品嚐下即可。”唐笙歌什麼樣的酒沒喝過,至於貪他那點兒酒?
東籬景逸看着那個定位搜索的工作人員發來的監控記錄,站起身,立刻朝着外面走。
具體的方位已經查出來了,他該是去找找那個人了……讓她知道,他東籬景逸的人,敢動,就得付出滅亡的代價!
……
蘇離房中。
蘇離按下接聽鍵:“怎麼樣了?”
“蘇少,東籬景逸已經發現了景唯一的行蹤了,你那邊現在應該不安全了,建議是立刻將景唯一還回去,到時候順水推舟成了風雅然做的事情。跟我們半點關係都沒有,就算是東籬景逸想查,也還是要費一大部分的時間,才能夠查得出來。”電話那邊的人,分析的極其全面。
“嗯,知道了。”這也是蘇離的心中的預料。
他早就知道東籬景逸一定會找到景唯一的行蹤,只是沒想到這麼快。他心中閃過思緒萬千,那個女人……馬上就要還回去了。
他怎麼有種捨不得的感覺?
想到這裡,蘇離狠狠地打了一個寒顫,這種事情他絕對不會允許發生的。
景唯一不過是一個女人而已,他本來就是想要藉着這一次抓來景唯一來試探一下這個女人對東籬景逸到底影響有多深,真是沒有想到……
東籬景逸竟然對景唯一這麼在乎,區區幾個小時。竟然封鎖了所有的出市通道,航空,水路,鐵路,客運等,一系列全部封閉。插翅難飛。
蘇離有種遇上了對手的感覺,他有些躍躍欲試,很好……他都有些迫不及待了呢……
如果,哪天他能夠親手殺了東籬景逸……那該多好?
夜已漸漸深了。
景唯一吃完了醫生給開好的藥便想要去睡覺了,剛上牀躺着,就傳來鑰匙開門的聲音。
景唯一警惕的坐了起來,防備的看着往自己這個方向越走越近的蘇離。
“你……你幹嘛……大晚上的……出去!”景唯一心中慘慘的想,他不會是想把她就地解決了,藉機報復一下東籬景逸那廝?!
蘇離挑眉:“你說,大晚上的,孤男寡女的,能做什麼?”他邪邪的衝着景唯一笑笑。
景唯一看着蘇離那張十分欠扁的臉,就想揚起手狠狠地摑一個大耳瓜子,乎的他暈了吧唧讓他不說人話!
“滾!出去!”景唯一往後退幾步。
奈何,女人往後退幾步,如狼一般的男人就往前走幾步。
男人一副我就不出去,我就不走你能把我怎麼着的態度擺給景唯一看。
景唯一突然就淡定了,她雲淡風輕的笑了笑:“走吧蘇少,要把我送回去還不趕緊的?晚了逸少若是查到了,你的日子還真是不好過。要知道,現在w市商業界隻手遮天的人不是你,是逸少,奉勸一句,你羽翼未滿的時候,別去招惹這麼一尊瘟神。”
景唯一察言觀色的技巧已經掌握的爐火純青了。她剛剛在蘇離眼中看見了一絲玩味,就知道蘇離肯定不是想來強了自己。
既然不是這麼一個原因,除了他要帶自己離開把她還給東籬景逸,就沒有別的事兒了。
“景唯一,你果真是一個聰明的女人……”蘇離眼中劃過讚賞。
隨即,蘇離又道:“但是……女人吶,還是不要太聰明的好,負責引火燒身就不值得了。你說,是麼?”
景唯一皮笑肉不笑的揚了揚嘴角,“聰明算不上,就是有點小機智。引火燒身不至於,人家給我,我就拿錢。互不干涉,所以,你們兩個之間的事情,我不想做炮灰。就這麼簡單的事情,若是我說了這麼多次,蘇少你還沒聽懂……那你這智商,勸你。放棄跟逸少對着幹的想法吧~”景唯一無所謂的聳聳肩。
蘇離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景唯一,轉身離開,離開時扔下一句話:“我會讓你馬上將你穿的衣服送來,你趕緊換上。我在外面等你。”
隨後,蘇離便打開門出去了。
出去後,蘇離冷冷的勾了勾脣。
女人吶,你還真是聰明反被聰明誤,你以爲……這場漩渦中,你已經涉足其中,還想全身而退嗎?你真是太天真了呢……
……
果不其然,過了一會兒,便有女傭給景唯一將昨天穿的衣服送來,還是皺皺巴巴的還帶着很多泥土在上面。
景唯一抽了抽嘴角,麻溜兒的將衣服換上之後。走了出去。
蘇離看着換好衣服出來的景唯一,點了點頭,道:“走吧。”
景唯一也點了點頭:“嗯。”
隨即,景唯一先踏出了門,卻沒想到,男人在身後伸出手,在她脖頸處給了一記手刀。
她只覺得兩眼一發黑,便陷入了無盡的黑暗中。昏迷之前,景唯一心中暗罵一聲該死的蘇離。
之後……
便啥事兒也不知道了。
……
蘇離立刻派人將景唯一送回那個廢棄的工廠屋中,手腳全部綁着。做出一副自然跌坐的狀態然後將地上凌亂的腳印清除乾淨。
之後,幾個人迅速的撤離,留下景唯一一個人在廠房裡,冰冷的昏迷着。
…………
幾個人剛走沒20分鐘,東籬景逸便帶着一大堆的人,火急火燎的趕到了破廠房。
有人一腳替東籬景逸踹開了門,東籬景逸一擡眼便看見柱子上綁着的女人。
那就是景唯一——
沒錯!
景唯一歪着的脖子,凌亂的頭髮,手腳都被綁着根本沒辦法動彈。
東籬景逸立刻上前鬆開捆綁着景唯一的繩子,將女人抱在懷中。
昏迷中的景唯一,只覺得全身都陷入冰冷,突然間自己身邊就多了一個很溫暖很溫暖的東西。她下意識的便摟住了東籬景逸精瘦的腰。
東籬景逸看着懷中的小女人,臉上帶着不對勁的紅,他有些疑惑。
隨即,身後所有的手下,除了華流年,唐笙歌以及夏安毅還有康仔不覺得驚訝之外。
身後的衆位小弟,都在面面相覷。
不是吧……
他們這麼一大幫子人轟轟烈烈的出動,結果……
就是來接這麼一個女人的?
逸少確定真的沒搞錯事情??
衆人凌亂了,直到,東籬景逸以及其他三少的專車都已經開走了。
康仔看着身後衆人還沒緩過神,不知道怎麼的,就咆哮了一聲:“還他媽不快點上車,大晚上不想回家摟着老婆睡覺了!”
衆人被康仔這麼一吼回了神,但隨即衆人就像問康仔一句話。
丫的!仔哥,我們也得有老婆啊!沒老婆摟你睡覺嗎?
的確有跟康仔關係親近的小弟,開了個玩笑:“康仔啊,兄弟們都沒老婆,今晚你輪流陪着他們睡啊?”
“哈哈……”
“哈哈哈哈……”
衆人笑的前仰後翻的,康仔黑了臉。
從車上蹦跳了下來,走到那人身前,伸出腳不輕不重的踢了一下那人:“大冬天的,兄弟們,摟着我睡也不保暖還佔牀一半空。趕緊回家洗個熱水澡,睡吧!老子一天一夜都沒閤眼了!”
說着說着,康仔就想罵娘了,跺了跺腳,轉身回車。身後衆人隨之上車,速度不是蓋的。一輛輛加長版的豪車消失在漫漫長夜中。
……
東籬景逸抱着景唯一進了車裡以後,狐疑的探了探景唯一額頭的溫度,不摸還以爲景唯一是被下了藥。結果是發燒了!
額頭的溫度像是一個大火爐一樣,燙着東籬景逸的手。
陰沉的聲音在車內響起:“加快車速。”
緊跟着,東籬景逸打電話給了陳醫生:“陳醫生,你先到夜魅。我隨後就到,記得拿着退燒等東西。”
電話那邊的陳醫生小心翼翼的聽着東籬景逸的囑咐,那聲音陰沉的,就像是從地獄般出來的聲音,簡直讓人從心底裡深深地懼怕。
“好的,逸少。我知道了。”
回去的一大段路崎嶇的很,車子一直極其顛簸,景唯一虛弱的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東籬景逸那張放大版的臉。
“東籬……景逸?……是你嗎?”景唯一有些不敢確定,沒想到她第一眼看見的人,竟然是他,而不是他隨隨便便派一個人將她接回去。
東籬景逸臉色本來很是陰沉,結果……
在看見景唯一眼中一丁點的笑意之後,臉色緩和了很多。“你發着高燒,再睡會兒。”東籬景逸自己都沒有察覺到,他說話的語氣中,已經不知不覺帶了一絲溫柔。
景唯一聽話的閉上了眼睛,心中有一處柔軟,被東籬景逸觸動了一下。
……
很快,東籬景逸便抱着景唯一回到了夜魅。
抱着她衝了個熱水澡,驅了驅身上的寒氣,然後將她穿好浴袍放在牀上,讓陳醫生爲她看病。
陳醫生檢查了一下景唯一的身體後,站起身對着東籬景逸道:“逸少,景唯一這小姐的病,需要掛幾天的點滴。這一次是寒氣入體,女人的身體本來就是極陰,她這樣在地上昏睡了這麼久,一定要好好的治療。負責以後會留下很大的病根。”島豆土亡。
東籬景逸有些緊張,點點頭:“好,我知道了。”
“那我先給景小姐開幾服藥吧。”陳醫生擦擦汗。
“去吧,讓康仔跟你一起去拿藥。”東籬景逸淡淡的吩咐。
“好的,逸少。”陳醫生連忙小跑着離開。
……
東籬景逸洗了個澡,然後躺牀上就這麼安安靜靜的抱着懷中的小女人睡着。
第二日,東籬景逸難得的賴牀。
景唯一慢慢悠悠醒過來的時候,轉過頭一看,身邊的男人竟然還在沉睡。
景唯一盯着男人沉睡的容顏細細的欣賞,靠,睫毛真長。比女人的睫毛還長啊!應該說比她的睫毛還長了。睫毛下籠罩的點點陰影,眼窩處還有黑眼圈。
景唯一細細的回憶了一下,東籬景逸之前從來都沒有黑眼圈兒的,難不成是昨天晚上找她找的時間太長了?睡到太晚,然後才產生的黑眼圈麼?
想了半天,景唯一覺得她還是不能夠太自戀了。
隨後,她想要伸展一下胳膊,卻覺得自己的脖頸簡直疼得要死!!
她輕輕一動彈,脖頸就十分痠疼。
她在心中問候了蘇離幾百遍,該死的蘇離,竟然下手那麼重,一下子就把她打暈了過去。讓她去裝睡一下也行啊,有必要下這麼狠的手嗎?!
景唯一小心翼翼的移動了一下渾身的姿勢,卻沒想到……
她只是這麼小小的一個翻身,男人就立刻睜開了眼睛。如墨的眼眸中只有一秒鐘的迷茫,隨即,男人的眼眸中便恢復了清明。
他坐起身,將景唯一也抱起來,拿起自己身後的枕頭放在景唯一身後墊着。
景唯一心中只覺得暖暖的,沒想到這東籬景逸還是滿貼心的。
沒想到東籬景逸一開口,就讓景唯一對他本來有些好轉的印象啪一下碎了,打回了原形。
“女人,你說你怎麼能那麼蠢?竟然讓人把你活生生的劫走了,萬一他們要是傷害你怎麼辦?”
“我不蠢啊!誰說我蠢了,我擔心阿姨的病情,結果是打錯電話給我了,我就在醫院待了一會兒嘛,打算回小區……誰知道有人就盯上我了……”景唯一低下頭,看樣子是有些垂頭喪氣的樣子。
實則……
景唯一低下頭之後,眼底劃過一絲隱瞞。
她沒有告訴東籬景逸到底是誰綁了她,她知道,東籬景逸現在一手掌握的情況都在指着風雅然這一條路。
但是景唯一同時心裡也清楚,這件事情,若是東籬景逸仔細的往下徹查。早晚都會知道是蘇離在背後指使着風雅然。
而風雅然不過是個可憐人,白白被人當了活靶子。但是僅爲惡意不會對她有一絲一毫的憐惜,若不是風雅然心中想要對她下手,又怎麼會被蘇離白白利用?
說白了還是她自己作死,誰都救不了她。
東籬景逸將景唯一摟在懷中,將下巴抵在景唯一的頭上。
東籬景逸試探的問道:“蠢女人,你知道……是誰想要對你下手麼……怎麼抓了你沒殺了你呢?”
景唯一擡起頭,白了東籬景逸一眼,“廢話,反正我得罪的人就那麼幾個。宋連清,她沒這個本事,而且她在a市,江楠的話,就更不用說了,他更沒有這個本事了。手機號碼他是知道,但是他不知道我在a市,也不知道我在哪兒,根本不可能咯~”
東籬景逸突然覺得自己有些貪戀這個女人身上的味道,景唯一從來不用任何的香水,但是身上卻總是帶着香香的味道。
聽着景唯一的分析,東籬景逸覺得還是蠻有意思的,分析的很對。
突然懷中的小女人不說話了,東籬景逸覺得奇怪。笑道:“怎麼不繼續往下說了?”
景唯一突然也想試試看,探探那個正宮娘娘到底在東籬景逸心中佔了多大的分量。
“我覺得這麼突然說了不好……”她佯裝有些猶豫。
東籬景逸混戰沙場這麼多年,又怎麼會看不出景唯一眼中的小狡黠。伸出手輕輕颳了一下景唯一的鼻尖:“說吧,沒什麼不好的。”
“那我就說咯?”景唯一咯咯偷笑了幾聲。
“嗯。”
“第三個很可疑的人,就是風雅然咯~”景唯一故意停下來。
聽着景唯一又沒了下文,東籬景逸不耐煩了。“快說。”
“風雅然,也就是金主大人您的正牌未婚妻。但是你們兩個的新聞卻並沒有多少,你反倒是一直都跟我在一起,若是我沒有猜錯的話,您那位正宮娘娘是怕我到時候搶了她的東籬家少奶奶的寶座唄。早下手晚下手都是要解決的,不如趁這次機會除掉我咯~”景唯一閉上眼睛,將頭老老實實的靠在東籬景逸的胸膛上。
“而且,想必風雅然也覺得我是個情婦,就算是殺了你知道了也沒啥大不了的。死了就死了,肯定不會追究。但是爲什麼這麼久都沒對我下手呢……反倒是給了金主大人您來救我的機會!”景唯一在賭,賭東籬景逸會不會懲罰風雅然。
……
自景唯一說完,東籬景逸就沒有再吭聲。景唯一還以爲男人睡着了,擡起頭看看,卻發現男人正在目不轉睛的盯着她呢。
景唯一嚇了一跳,趕緊低下頭。
隨後,便聽見男人饒有磁性的聲音傳到耳中:“那麼……景唯一,我問你。你有沒有興趣做東籬家的少奶奶?”
景唯一愣了一下,沒想到東籬景逸會問這個問題。
隨即,景唯一就明白了……
東籬景逸這是在試探她呢!
她輕輕捶了一下東籬景逸健壯的胸膛,撒嬌狀:“嚶~當然想咯,敢問w市誰不想當上東籬家的少奶奶這個寶座?”
東籬景逸用手敲了一下景唯一的腦殼:“說人話。”
“啊呀,聽我慢慢說咯。”
“雖然人若是排,幾十列火車廂都不夠裝的,但是我很有自知之明啊。少奶奶這個位置不是我一個情婦能夠肖想的,所以呢……我是一個非常非常有情婦的職業道德性的人。少奶奶這個寶座……我坐不起唄。”景唯一說完,仰起頭,在東籬景逸喉結上吧唧親了一口。
“聽你這意思,認定是風雅然要對你下手了?”東籬景逸很壓制,很壓制景唯一那吧唧一口。
“倒也不是咯,反正金主大人您會查呀~”景唯一替自己留了一條後路。
東籬景逸揉了揉景唯一的頭髮,隨即下牀,去了浴室洗澡。
出來時,東籬景逸着裝後,對着牀上玩手機的景唯一道:“我去查,你乖乖在這裡不要出去,記得吃藥。”
“去吧去吧。”景唯一伸出粉嫩嫩嫩的玉臂,揮手再見。
……
出了門,東籬景逸臉色一下子陰沉下來。
風雅然,敢動我的人,你是閒死的太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