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媽的心願(二)

可老媽的心病還得治呀,哥又一籌莫展,還好有丫頭,這回丫頭做出的決定是:哥和丫頭也搬回去和老媽一起住。這個主意哥怎麼就沒想出來呢,丫頭看出哥的心思,指着哥的腦袋對小晴說看見豬頭沒!哥摟過丫頭說,有你在,我的腦袋除了吃飯好象也沒什麼用了,丫頭羞紅了臉,推開哥的手,罵哥流氓、不要臉,教壞小孩,可心裡還是美滋滋的。小晴也說丫頭姐你就別裝了,兩女孩就你追我趕的下樓去了。

這次效果明顯。老媽家裡從此歡聲不斷,老爸也很高興,家裡從沒這麼熱鬧過,鄰居見了他,都誇他有福氣,他的臉上很有光彩,於是他更賣力的給哥講解法律,小晴早已經不堪折磨,正式向老爸退了學,哥只好一個人接受老爸的教導,並捱了幾巴掌。但只要老爸管教哥的時候,丫頭都跑過來,瞪着老爸說:“抗議,不許打我老公”,當然老爸是不會和丫頭分辨哥是他兒子這個事實而老子打兒子又天經地義這個道理,只是連連說:“沒打,沒打,就是拍一下”。

日子這樣過下去也好,本來這就是哥的家,丫頭到這更是如魚得水,想吃啥吃啥,老媽掉着樣的給她做,啥活也不讓她伸手,只是苦了小晴,即得幫老媽幹活,還得侍候丫頭,好像小晴反而覺得很快樂似的,只要有丫頭給她做伴。但日子一長,麻煩就來了。

一天上午,小晴上班去了,老媽就領着丫頭上市場買菜,也順便向別人顯示她的寶貝兒媳婦。怎麼說那,丫頭給人的印象那是一個懂事,加上年青漂亮,嘴又甜,見人就姨、大媽、大伯的叫得可歡了,鄰居都喜歡她。這天正巧回來的時候就遇到老媽對門的李阿姨領着她姑娘回家,老媽就和李阿姨聊上了,簡單點說吧就是:李姐,你閨女可有日子沒回來了。可不,她在外地工作、結婚,沒時間回來,這不懷孕,想媽了,纔回來看我。老姐姐,你兒媳婦可真漂亮呀,老二命真好,找了個這麼俊的小媳婦。結婚多長時間了?丫頭大方地說李姨,半年多點。李阿姨說要小孩了麼?丫頭臉紅了,老媽說年青人愛玩,晚點要也行。

自從那次偶遇後,老媽有意無意的和丫頭說誰誰家生了個大胖小子,誰誰家媳婦要生了,老媽現在身體好正好可以帶孩子等等的話。說得丫頭和哥散步時都專門盯着孕婦看。哥當然知道老媽的意思,丫頭更知道,無耐丫頭太年青了,和哥結婚時20週歲生日才過一個多月,自己還是個孩子,在帶個孩子,丫頭不敢想是什麼樣子,丫頭對哥說過現在年青先玩兩年吧,到她二十四、五歲在要,所以我們一直採取措施。

本來老媽只有一個失子之痛,現在又添了含飴弄孫的念頭,結果就是老媽的心病被想抱孫子的迫切之情沖淡,而丫頭反而陷入了老媽的連環計中。老媽先是找了岳父和岳母來做說客,他們二位好象比老媽還急,進屋先和老媽客氣幾句,岳母就拉着丫頭的小手慈祥地教導她:“閨女呀,你看你現在也老大不小了,自你這一嫁走呀,家裡就剩我和你爸兩人了,白天上班還好,這晚上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可冷清了。你說你要是給我們生個大外孫子,我們沒事的時候逗逗他玩多好,是不”!“纔不生一個給你們玩那”。丫頭嘟着嘴說,小晴在一邊忍不住笑,老媽趕緊把小晴拉里屋去了,並跟小晴說:“小姑奶奶,人家說正事那,你就別摻合了,在說你一個小姑娘老聽這個也不好”。小晴只好不情願的呆在裡屋,不過她還是忍不住,把門欠了個縫偷聽。岳父知道岳母拿丫頭沒辦法,決定親自上陣:“丫頭,你看,你和小x一晃都結婚半年了,爸知道你們感情很好,你公公和婆婆對你比我們都好,是不,我也就沒關心你平時的生活。不過爸和你媽是過來人了,爸和你媽有你那時候,可受了不少苦,你看現在多好,這麼多人幫你,你就早點生吧,你要是早點生,要啥跟爸說。”哥當時就想丫頭你就從了二老吧。可是丫頭不吃那一套,又不敢和岳父頂嘴就小聲嘀咕:“當人家三歲小孩,我可不上當。我生小孩,你們開心,到時這不行,那不行,還得管我,什麼都是孩子的媽了還貪玩,當我不知道。”岳父生氣了:“這孩子,不聽話。”丫頭委屈的哭了,老媽心痛了,趕忙和岳父說,不着急,丫頭還小,過兩年趕趟。第一局丫頭獲勝。

但老媽不見孫子不收兵,硬的不行來軟的。一到星期禮拜,老媽就拉着丫頭逛商場,要啥買啥;變着法的給丫頭做好吃的,把壓箱底的手藝都拿出來了,還吩咐小晴給老婆當使喚丫頭,端荼倒水的待候,可把丫頭美壞了,一點不知道其中的厲害。哥那天聽老媽對小晴說:“讓我閨女受累了,要是不爲了抱孫子,那能讓孩子受這份累。將來媽一定給我閨女找個好婆家,到時,媽幫你帶孩子”。把小晴感動的找丫頭說:“好姐姐,妹子求你了,你就給老太太生一個吧,你要是不生,我將來可怎麼辦呀”。可丫頭不爲所動,該吃吃,該玩玩。

老媽見一計不成又生二計,要不怎麼說家有一老如有一寶那。老媽先是在屋裡的牆上掛各種大胖小子的照片,桌上擺上育兒雜誌,高檔嬰兒車買回來了,嬰兒服買一打,一種顏色一件,還有好幾件漂亮的孕婦服,放在丫頭的臥室。剛開始丫頭還對這些還視而不見,漸漸的,她就挨個大胖小子看過去,有時還拉着我和小晴看,育兒雜誌也讀得有滋有味,對嬰兒服也愛不適手,連說好玩。有一天晚上,丫頭關上臥室的門,偷偷換上孕婦服,站在鏡子前左照右照,還把一個枕頭放在衣服裡,看到自己挺着個大肚子的樣子,丫頭捂住臉,嬌聲說羞死人了,就鑽進哥懷裡,笑個不停,哥知道丫頭有點動心了。

如果不發生什麼意外的話,哥可能就要當爸了,可是天有不測風雲。

忽然有一天下午,哥正在單位忙工作,哥的手機一邊突突一邊唱起了歌。哥一看這不是來電話了麼,哥接通電話,是丫頭,話筒裡傳出丫頭焦急的聲音:“老媽和老爸吵起來了,你快來吧。”哥急忙趕到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