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猴子不愧是猴子,死死的扒住牀架到最後我們幾個人也沒能把她從我的牀上扒下來,而我那些腦抽的室友又開始出些奇葩的主意。什麼聽老人說過擺什麼什麼陣法呀可以擋鬼擋煞的。於是,宿舍裡這裡別支針,那裡掛把鎖,門口吊個鏡子,哪裡哪裡又綁上一根紅絲帶什麼的。這陣仗讓我很是無語,可是!!!爲嘛所有的工具都是用我的物品??

室友們齊聲說:“因爲陌陌賢妻良母工具齊全,心底善良大仁大義……”聽着她們如歌頌偉人一般頌揚着我的’功德’。我卻只能如‘聖人’般地接受她們的‘膜拜’。

深夜的宿舍裡靜悄悄的,其他幾位美女已經漸漸進入夢香,包括睡在我身邊的猴子。猴子是睡在靠墻的那邊,而我因爲牀又小又擠無法入睡,故而打開牀頭燈看起書來,想着等睏意來了再睡。

“啊!!~~~救命呀~~~救救我,不關我事的~~~~”睡在我身邊的猴子突然在夢中叫喚了起來,並手舞足蹈的。

“猴子,醒醒!!怎麼了??”我用力的晃動着猴子,想讓她清醒過來。宿舍的其它幾個人也被聲音吵醒,紛紛從蚊帳裡探出頭來。

“哇……”猴子抱着我哇哇的哭起來,室友只得打開宿舍的燈讓房間亮起來。等到猴子的情緒稍微平靜下來,我們纔開始尋問她:“你這娃兒大晚上的一驚一乍,想嚇死人啦!!做什麼惡夢了??”

猴子哽咽地說起了她的那個惡夢,她說她夢見自己在盥洗間裡,然後想從裡面出來,卻被門口的那塊藍色門簾布緊緊地纏住脖子,緊接着整個身體被提了起來呼吸不了,這時聽到耳邊傳來一個女人尖銳的聲音:“你們擺陣法對付我,我會回來報仇的…..”

“然後呢??”雖然我也聽得毛骨悚然,但依舊強做鎮定地問猴子。

“然後,然後…”猴子用可憐的眼神看着我說:“我和她說,東西不是我的,是…是陌陌的,救她放過我,….我…我….哇…..陌陌不要把我扔出去,我害怕,….”

我無言無語地看着身邊的這個二貨,我收留你,你竟然……

“好耶~~~不關我事,可以安心睡覺了!!”

“還好我有先見之明…”

“陌陌,保重!!”

看來宿舍姐妹們友誼的小船要翻了,我憤怒的吼着:“你們還是人嗎??怎麼就沒有一個人安慰我的??說好的同甘共苦呢??”

“陌陌,大半夜的不能寐,大家已經很苦了,我們與你同在,安息吧!!”

“你…你們…..”我氣得轉過頭怒視猴子,可這丫頭已經頭蓋大被的睡了。我鬱悶地坐在牀上欲哭淚,這不是躺着也中槍嗎??

“好了,陌陌,睡吧!!那只是個夢而已,不能當真的,快睡吧!!”蕾子看到我的樣子,笑着安慰我。

我剛想再說些什麼,只聽到何仙姑在門外大聲的喝道:“502的,快關燈睡覺,不然扣你們宿舍的操行。”

燈光熄滅,蕾子笑着小聲說:“看,何仙姑都回神了,說話中氣十足的樣子,看來‘女鬼’已經走了,安心睡吧!!哈….哈…哈…”

也許是真的累了,這一夜無夢到天光睡得很安穩。第二天是週末,上半天課就可以回家了,猴子還特意買了兩個包子來安慰我受傷的心。我又怎麼能跟她計較呀!!像蕾子說的,那不過是個夢而已。校園裡的鬼故事本就是風起一時,風過而止,下週回來一切都恢愎正常了。

可是,現實總是與我的想法背道而馳,在接下來的一週讓我體驗到了什麼叫夜不能寐。

週一,我們又開始了一週新的生活,上學、放學、吃飯、洗澡、打水、睡覺,一切正常。到了晚上,我卻開始失眠了,也許是上週五的那件事還縈繞在我的心頭,我盯着黑暗中宿舍門口的位置,思考着這個世界上是否真的有鬼??如果那個女鬼真的來報復我,她會用什麼樣的方式,而我又該怎麼辦呢??

皎潔的月光灑落在室內,卻不能覆蓋住每一塊黑暗的地方,於是在宿舍內的某一個黑暗角落,我聽到那裡發出一陣水倒入痰盂裡的聲音,嘩啦啦的。

至於痰盂嘛~~都怪上週五的鬧鬼事件,搞得宿舍裡膽子最小的瓊不知從哪裡弄來了一個痰盂擺放在她的牀頭位置,說是晚上起夜的話不用去廁所,要知道那可是撞鬼的高發區。

而現在,寂靜的宿舍裡竟然發出這麼詭異的聲音,“誰??誰在哪裡??”我坐起身來試探着出聲問。可是,沒有人迴應,宿舍裡的其他人都已經熟睡了,難道是我出現了錯覺??我晃了晃頭,又躺了回去,用力地逼自己入睡。

越逼越沒用,因爲那個聲音開始有規律地響起,我看着枕邊的小鬧鐘,差不多每隔半個鐘左右就會有一次動靜,我想拿電筒照過去,卻又害怕見到些什麼可怕的東西,所以就只能把自己縮在被子裡受着這個聲音的折磨。說好聽了,是把水倒入痰盂裡的聲音,說直白點就像是有人在痰盂那兒小解。

我很想把宿舍的其他人叫醒,可另一方面卻又很想知道那是什麼現象??這麼大的響動,宿舍裡的另外幾個人竟然一點反應也沒有,要麼是她們睡得太熟,要麼是這個聲音只有我能聽到,帶着疑惑,我一邊受着那個聲音的折磨心撲撲的跳,一邊不停看着枕邊的鬧鐘,從凌晨一點到早上五點,我尋找着聲音響起的規律。聲音每隔幾分鐘到十幾分鐘響起一次,每次約五六秒左右,在凌晨二點到四點時最爲活躍,聲音也最響,隨着天漸漸亮起來,聲音響起的間隔也越來越長,聲音也越來越弱,直至五點,我的眼睛終於支撐不住的合上了,而那個聲音也沒有再響起過。

第二天一早,我被精神十足的室友們叫醒,她們看到我懨懨的樣子笑問:“昨晚做賊去啦??你看起來就像沒睡過一樣。”

我看看枕邊的鬧鐘有氣無力地說:“我睡了一個半小時,昨晚一晚宿舍都有聲音,難道你們都沒聽到嗎??”

“是什麼聲音??”

“有人在那裡小解的聲音。”我手指着擺放痰盂的位置。

“你也聽到啦,我昨晚就說嘛,誰呀??跑我牀頭小解,不過我太困,我沒理會就睡着了。”瓊抱怨的邊說邊走過去說:“啊,痰盂裡是空的??”

“我反正是什麼都沒聽到,而且我也沒習慣在屋裡小解。”好友同另外一個室友小豔都齊聲說。

瓊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她牀邊還擺放着的幾個熱水瓶笑笑說:“或者會不會是水瓶裡氣壓什麼的,產生的聲音,反正我只聽到過一次,嘿 嘿 。”

“你家水瓶真牛,能發出小解的聲音,連小解到最後滴滴滴的聲音也發得出來,牛”我有氣無力的舉起大拇指笑着說,“我可是被這個聲音折磨了一個晚上,從一點到今早,我就沒睡過。”

“哎呀!!難道真是那個女鬼回來找你報仇了??”小豔驚叫着。

“打住,真要報仇的話不是應該變個鬼樣子嚇唬我嗎??跑一邊小解,算怎麼回事呀??而且還一解解個通宵的。”我穿好衣服同室友們一起下樓買早餐,“哎,只能當我思覺失調做了一個晚上的怪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