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東驍如被人用針戳到了痛處,俊臉驟然又陰了幾分,“動心?你未必太擡舉她了,不過是我玩膩了的女人,我過來不過是想看看那個女人是不是向天借了膽,連你的狼穴也敢闖?”
見路東驍還嘴硬,雷洛城放肆的笑了起來,“好,你嘴硬,不過看你能硬到什麼時候?我可聽老太太說下週要爲你訂婚!”
路東驍的黑眸一擡,那長睫如受驚的蝴蝶陡然間起飛,“別告訴我,要和我訂婚的女人是你堂妹?”
“嗯哼!”雷洛城嘴一呶,一副很不幸,被你猜中的樣子。
路東驍捏着杯子的手明顯用力,最後骨頭都凸了出來,可是臉上的笑卻是極其燦爛,“那個女人就算是脫光了爬上我的牀,也要看我有沒有心情,再決定玩不玩?”
對於這樣的話,雷洛城顯然不悅,“怎麼,我們雷家的女人就這麼不入你眼?”
“阿城,你該知道我的…….”路東驍放下杯子,然後看向樓上。
“放心,在我這裡沒人能吃她?”雷洛城一眼就看穿了路東驍的心思。
路東驍冷哼了一聲,“我倒是希望有誰把這個女人吃了,那樣我就眼不見心不煩。”
“是麼?”雷洛城笑的別有深意,“想不到堂堂路東驍也會有口是心非的那一天。”
說完,路東驍吩咐女傭,“把初小姐請下來。”
初夏被叫了下來,在看到路東驍的剎那,她的腿還是不由的顫了下,但她仍走到了他的身邊,在她做了決定以後,似乎命運的舵已經又不由她掌控了。
她的主動貼近,倒讓路東驍的怒意少了些許,但並不代表他不生氣,“初夏你有什麼樣的天膽,連雷少的地盤也敢闖?”
聽到這樣的話,初夏脣角動了動,“我沒有天膽,只是我可以爲自己的朋友去死!”
這樣的話帶着重力直擊路東驍心臟,“好啊,那你怎麼不替她死,或許你死了,你的朋友就能得救!”
“這話是你說的!”初夏像是抓住了重點。
路東驍顯然沒料到她會抓住這句話,可是話已出,又不能收回,哼了聲,“你敢死嗎?”
下一秒,空氣中傳來玻璃杯被敲碎的聲音,而這隻杯子正好是路東驍才用過的那隻。
剎那間,只見那帶着尖銳邊棱的殘垣已經抵在了她薄如蟬翼的脖頸上,一雙黑眸迎着他,並沒有絲毫怯意,反而在這一刻無比的璀璨起來,像是這滿室的燈光都落進了她的眼底,“路東驍希望你說話算數!”
話畢,她的手用力一抵,只見一串嫣紅的血珠騰時就滾落了下來,滴在她腳下雪白的地毯上,猶如冰天雪地裡盛開的梅花。
路東驍的雙眼被這血色刺的生疼,手幾乎就要伸出去了,可終究沒有,那樣只會讓她以爲自己的計謀得逞,她的心思,這一刻,他似乎看透了。
她在用自己的生命逼他去救自己的姐妹,這個女人不是拿她在賭,而是拿他對她的不捨去賭吧?
路東驍第一次有種被人扼住喉嚨,卻無力掙脫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