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城,這麼晚你要去哪?”
蘇暮煙十分緊張的看着雷洛城,雖然已經是半夜,可她還是不安心。
雷洛城看着她,看着她眼底掩飾不住的擔憂,知道她在想什麼,他冷冷的勾了下脣角,“現在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蘇暮煙明白他說什麼,正想要解釋,就聽雷洛城說道,“找到當初抱走寧冉孩子的人了。”
轟的一聲,蘇暮煙心神俱顫,垂着的手立即握成了拳頭,緊張,惶恐像是潮水般將她包覆……
“怎麼不說話了?”雷洛城看着她,眼神在暗夜裡向外散發着幽沉的藍光。
蘇暮煙狠狠的用指甲掐了下掌心,疼痛讓她努力保持鎮定,“洛城,現在她已經是別人的老婆,你爲什麼還要去管?”
“可孩子是我的!”
“你就這麼確定?她說是你的,你就信她?她可是做小姐的,她這種人隨便就能跟男人睡,孩子是誰的,估計她自己都說不清,你怎麼就確定是你的?洛城,你不要被她騙了。”
蘇暮煙說的急切,又語重心長,可是雷洛城眉心的冷戾卻在她這番話裡更加濃重,“暮煙,她現在是你的嫂子,就算你之前不喜歡她,現在也不該再詆譭她。”
“我……”
“還有我就是信她,她說孩子是我的,我就信孩子是我的,”說完,雷洛城不再給她說話的機會,大踏步的離開。
聽到樓下傳來關門的聲音,蘇暮煙盈弱的身子搖搖晃晃的貼着牆壁倒了下去。
因爲惶恐,更因爲雷洛城的這番話!
他說信那個女人,那個女人說什麼他都信,這是怎樣一種感情?她跟了他這麼多年,他何曾這樣信任過自己?
還有雷洛城說找到當初抱走孩子的人了?
這怎麼可能?
那個人已經早被打發了!
不過,她終還是心裡不安,再加上難受,她摸出手機來,蘇燮聽到手機響的時候,剛剛入眠,聲音微微低迷,“怎麼了?”
蘇暮煙沉默,不知如何開口,蘇燮在黑暗中睜開眼,看着空蕩蕩的天花板,“小煙有話就說,我不喜歡你吞吞吐吐。”
“我沒打擾到你吧?”今晚是他的新娘之夜,蘇暮煙想到這個,忽的後悔這樣貿然打了電話。
蘇燮微微眯起了眸子,“我在隔壁。”
“你沒有和她……”蘇暮煙意外。
“到底出了什麼事?”蘇燮坐起身來,看着窗外幽沉的夜色,如果沒有什麼急事,她應該是不會給他打電話的。
蘇暮煙遲疑了一下,“雷洛城出去了,他說……他說找到當初抱走孩子的人了。”
蘇燮握着手機的手微微一緊,“你當時不是把人送走了嗎?”
“是送走了,可現在……我也說不準,哥,我害怕,”自從寧冉出來以後,蘇暮煙就惶惶不安。
蘇燮揉了下眉心,“現在怕是沒用的,我派人去查一下,再說了,你當初不是並沒有親自和那裡的人接觸嗎?就算找到了又如何?他們也不知道是你。”
聽到這裡,蘇暮煙鬆了口氣,她是太慌太怕了,纔會心智大亂的,蘇燮說的沒錯,她當初沒有出面,就算出錢也是透過別人用現金支付的,雷洛城絕對查不到她。
“明天一早你們就走嗎?”蘇暮煙問,寧冉一天不走,她的心一天就不安寧,她就像是顆*一樣。
蘇燮看了看窗外的夜幕,“嗯。”
醫院。
幽靜的長廊被兩排黑壓壓的人給擋住,病房裡十分安靜,靜的只有機器的滴滴聲在響,路東驍單手負立在病牀上,看着病牀上苟延殘喘的老人。
“鞏先生,你現在時間不多了,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吧,”路東驍十分客氣。
老人看着路東驍,那眼神似乎在想表達什麼,路東驍繼續說道,“生孩子的女人是我的義妹,她爲了找孩子現在都快變成了瘋子,鞏老先生當初肯放她一條生路,就證明你心存善念,只要你說出指使的人,找到了孩子,過往的一切可以既往不咎。”
老人聽到這話,微微閉上了眼,臉上露出痛苦的神色來,路東驍不再說話,等待老人開口,可是等了一會,老人只是搖了搖頭。
路東驍眉心微擰,“老人家你也是個父親,你的孫子今年兩歲半,如果是他被人抱走了……”
他的話剛說到這裡,老人突然睜開了眼,盯着路東驍的眸光瞬間變得犀利,路東驍微微勾了下脣角,“看來你很緊張,既然如此,又何必固執呢?”
說着,路東驍手一伸,秦湛遞過手機來,畫面裡播放出一段孩子的視頻,老人看着情緒驟然激動,原本很有規律的機器滴滴聲也變得急促不安。
旁邊站着的醫生連忙附在路東驍耳邊說了什麼,路東驍手一按,視頻關掉,他再次看着病牀上的人,“老子不要這麼激動,你也看到了,你孫子現在還是跟着你的家人,他目前是好好的,不過明天還能不能好好的,那就要看老爺子您了。”
老爺子情緒依舊激動,護士爲他打了一針,大約過了三分鐘,老子的氣息又平穩了,醫生和路東驍做了眼神的交流,那意思是要路東驍快問,不然真的時間不多了。
不過路東驍並沒有問,而是等待,病牀上的人依舊不說,又過去了五分鐘,路東驍直接站起身來向外走,邊走邊用足夠冷戾和響亮的聲音對秦湛說道,“秦助理,把孩子帶來給老爺子看一眼,免得他死不能瞑目。”
“是!”秦湛也往外走。
可是他們剛走到門口,就聽到身後發出一聲巨大的聲響,路東驍回頭,只見連接在老人身上的儀器被掀翻,他也拔掉了氧氣管,怒目圓睜的瞪着路東驍。
那神情彷彿要把路東驍給吃了一般,不過路東驍要的就是他這股恨意,因爲他恨了就代表怕了,而他害怕纔會說出當年的真相。
路東驍微微傾身,把耳朵貼在了老人的嘴邊,老人的嘴動了,但說的話只有路東驍聽到,可是他的神情並沒有聽到這些話而放鬆,反而皺的更緊。
咣——
病房的門被重重的推開,雷洛城大踏步的進來,路東驍也在這時直起了身子,醫生走過去,對着老人做了下檢查,最後搖搖頭,拉過旁邊白布,將老人完全的遮住。
老人得了癌症,生命已經走到了盡頭,如果不是路東驍親自下令用最強效的藥多挽留了一會這個人的生命,估計他早就走了。
“怎麼樣?”雷洛城看了眼病牀上的人,神色緊繃的問向路東驍,搖了搖頭,下巴戳了下門外,示意有話去外面說。
門廊,兩個男人的指間都夾着只煙,嫋嫋升起的白霧讓人有種撥不開愁霧的感覺。
“他應該沒有說謊,他確實沒有見過真正的幕後人,”路東驍的話讓雷洛城又猛抽了口煙。
“這個未必,這老頭子很狡猾,明明姓鞏,卻說是宮,如果不是因爲這個姓氏,或許我們更早就查到了,”雷洛城神色凝重,對於他來說,雖然寧冉嫁人了,可是他們的孩子一天不找到,他就不會甘心。
“嗯,我想到這一點了,所以讓秦湛提前找了他的家人,不過他的家人對於他做的這件事並不知曉,而且我查了老頭子這些年的所有銀行及通話記錄,都沒有什麼可疑的地方,”路東驍本來抱着滿滿的希望,可結果也只是失望。
“看來對方是蓄謀作案的,而且宮叔說當初囚禁寧冉的地方在哪裡,他也不知道,他也是被蒙着眼帶進去的,”路東驍又補充一句。
“蓄謀?”雷洛城沉了沉神色,“對我蓄謀,還是對我的孩子蓄謀?如果是這樣,爲什麼非要選擇從寧冉下手?”
他總覺得這裡有什麼環節不對,可他就是想不出來。
“還要不要繼續?”路東驍又問。
雷洛城看了看窗外已經破曉的天空,恰好此時有一架飛機飛過頭頂,他微微仰頭,“順其自然吧!”
她都嫁人了,她都放棄了,他還要堅持嗎?
宮叔是唯一的線索,如今這線索也沒了,他就是想找,又在茫茫人海里該如何去找呢?
此刻,雷家大宅。
蘇暮煙猶如油鍋上的螞蟻焦躁不安,她不知道雷洛城那邊查的結果怎麼樣?蘇燮說給她消息也一直沒給!
“媽媽,我癢,身上好癢,”希希穿着睡衣,小身子不停的扭動着。
“讓保姆阿姨去看看,別煩我,”蘇暮煙此刻哪還有心思去管希希。
“媽媽……”希希委屈的癟起了嘴,想說什麼,但聽出媽媽的不耐煩,只得往廚房裡走。
此刻保姆阿姨正在廚房裡給希希做早餐,希希摸索着過去,雖然她眼睛看不到,但家裡因爲這個把障礙物都清除了,希希完全可以自己行走。
保姆阿姨做好了早餐粥,端起來準備送到餐桌上,完全沒有注意到小心翼翼已經走進廚房的希希,結果與她撞上,保姆一下子摔倒,端着的粥也順勢灑了下來,這時就聽到廚房裡傳來希希啊的一聲慘叫——
蘇暮煙聽到這一聲慘叫,連忙奔到了廚房,看到裡面的場景,嚇的一下子跌倒在地上。
雷洛城接到電話的時候剛從醫院離開,他直接調頭去了兒童醫院,而準備登機的蘇燮也帶着寧冉退簽了機票,趕往了醫院。
醫生辦公室。
“孩子燙傷部位主要是胸部以下,尤其是腿部燙傷面積達到90%以上,現在我們做了相應處理,但情況太嚴重,後期不排除要做植皮的可能,”醫生的話讓雷洛城的額頭的青筋一根根跳的厲害,蘇暮煙在一邊顫抖着,不敢看雷洛城的眼神。
“還有孩子有過敏現象,爲什麼不及時來處理?”醫生又問。
“過敏?”雷洛城眯了下眸子看向蘇暮煙。
想到早上希希說的話,蘇暮煙支吾着不知該如何解釋,雷洛城心中已經瞭然了什麼。
“醫生,我沒什麼話可說,只有六個字,不惜一切代價,”雷洛城說完離開醫生的辦公室,不過他拽起了一個人。
蘇暮煙被他拽的踉蹌,幾次都險些摔倒,“洛城你要幹嗎?你弄疼我了!”
疼?
這一點疼她都承受不住,那希希怎麼承受?
雷洛城一想到剛纔看到希希,她嗷嗷叫疼的聲音,他的心都碎了。
都說女兒是男人上輩子的情人,這話他不敢苟同,但希希現在就是他的命,他怎麼痛都可以,但希希不行!
說起來他並不是多愛蘇暮煙,只是和她在一起覺得合適便結了婚,可是當醫生從產房裡將希希抱給他時,他就覺得她瞬間就像是扎進了他的心底。
這三年來,不論做什麼,他都疼她疼的不行,所有見過的朋友都不說不能相信雷洛城也有那樣的一面。
他這個做父親的對希希可謂是投入了百分百的愛,可是再看蘇暮煙這個母親倒是顯得疏漏很多,希希多次被她疏忽摔倒這都是常事不說,她還讓希希喝剩水吃涼東西,有時把她丟到一邊讓她自己去玩。
希希本身就有缺陷,她眼睛看不到,就需要有個人時刻在身邊當她的眼睛,可是蘇暮煙似乎並沒有做到一個母親的細心,對於這一切,雷洛城都可以不放在心上。
但希希這次居然被燙傷,甚至連她過敏,蘇暮煙都可以不知道,她這個母親的責任心讓雷洛城無法不惱火。
“我也沒想到這樣,我也不知道希希爲什麼跑去廚房,我……”蘇暮煙知道雷洛城這次是真的怒了,努力找藉口爲自己開脫。
“沒想到,不知道,那她還要你這個母親做什麼?”雷洛城一把將她甩到了牆壁上。
這個時候,她不該心疼難過嗎?
可是爲什麼在她的臉上根本看不到?只感覺到她在推卸逃避責任?
雷洛城的黑眸緊盯着她的眼睛,似乎能將她活生生盯出幾個洞來,蘇暮煙在他的注視下心發慌,但她知道自己不能慌,她要找個合理的理由爲自己開脫。
她話沒說,淚先落,“洛城,你怪我,我知道我沒有盡到一個母親的責任,可是你呢?你做爲爸爸就盡到責任了嗎?你半夜去爲別的女人找孩子,你考慮過我的感受嗎?她沒嫁人前,你心心念唸的是她,現在她嫁人了,你還是放不下,你拿我當什麼?我是你太太,我的心會疼,會難過,我一夜不眠,我都在想我爲什麼這麼失敗?爲什麼我的老公心不在我這裡?”
從另一邊過來的蘇燮和寧冉把話聽的真切,尤其是寧冉全身一顫,昨晚雷洛城爲她去找女兒了嗎?
“洛城,希希是我生的,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她現在被燙成這個樣子,就像是燙在我身上一樣,你現在卻反過來怪我?”蘇暮煙已經淚流滿面,那樣的悲切,連寧冉都覺得動容。
蘇燮更是如此,寧冉就感覺握着自己的手一鬆,他已經大步的過去,寧冉還沒反應過來,蘇燮已經抓住了雷洛城的衣領,對着他拳頭揮了過去。
雷洛城也心火急怒,兩個男人動手打了起來,直到路東驍過來才把他們拉開,低呵,“你們現在打有用嗎?能幫助希希減輕痛苦嗎?”
“現在不是追究誰的責任問題,現在最重要的是給希希聯繫最好的醫院,”路東驍提醒。
雷洛城當然知道要這樣做,可是再好的醫院,只能給希希最好的治療,卻無法緩解她的痛苦,現在他都不敢去看她,他怕聽到她痛苦的呻吟聲。
所有的人都沉默,最後還是路東驍拽了把雷洛城,示意他跟自己先離開,可是他剛一擡步,就聽到寧冉的聲音低低響起,“女兒不用找了,我已經找到了。”
聽到她的話,雷洛城猛的回身,黑眸緊盯着她,寧冉知道他不信,本來她也不想說,可是爲了給她找女兒,竟然害的他的另一個女兒遭受這麼重的痛苦,她心裡好難過也好自責。
雷洛城自然不信,以爲她不過是編瞎話糊弄自己,他轉身欲走,寧冉再次高聲說道,“雷洛城我沒有騙你,孩子真的找到了,現在她過的很好,以後你就不要再費心了。”
路東驍聽到這話也擰起了眉,昨夜他親自審的姓宮的老頭,他都說不知道當初帶走孩子的人是誰?寧冉怎麼說找就找到了?
這樣的瞎話,連他都不信,雷洛城又怎麼會信?
“寧冉,找孩子這事與希希燙傷並沒有直接關係,你不用自責,也不用編謊話騙誰,孩子只要有線索,一定還會再找,”路東驍說這話時,瞥了眼一邊的蘇燮。
“不是,”寧冉搖頭,她急的不知如何解釋,“反正不用找了,我說不用找就不用找了。”
“冉冉,”蘇燮走過來,伸手攬住了她的肩膀,目光直視着路東驍和雷洛城,“兩位的好意我代我太太謝過了,她的孩子我會幫助尋找,就不勞煩兩位了。”
說完這話時,蘇燮的目光停留在雷洛城臉上,與他目光交錯,有種電火石閃的感覺。
“那也是我的孩子,”雷洛城怎麼會感覺不到蘇燮話裡的警示與挑釁。
說完,雷洛城擡步離開,可是並沒走幾步,便聽到身後傳來啪的一聲脆響,然後是蘇暮煙尖銳的聲音,“你這個掃把星,都是你,只要你出現就不會有好事。”
雷洛城知道發生了什麼,但只是皺了皺眉,並沒有停下。
身後,寧冉並沒有動,哪怕臉火辣辣的疼,她眉頭也沒有皺一下,她該打,雖然都說希希燙傷與她沒關,可寧冉還是心裡好難受。
“寧冉你趕緊給我滾,滾的遠遠的,”蘇暮煙指着寧冉的鼻尖。
一邊蘇燮沉默的看着,寧冉如同做錯事的孩子任由蘇暮煙指責謾罵。
希希除了累極了會睡,只要醒來就是哭,太疼了,皮膚都掉了下來,那是活生生的把肉撕下來,怎麼能不疼?
幾次她抓着雷洛城的手哀求,“爸爸,求你讓我別疼了好嗎?”
每每聽到這樣的話,雷洛城的心就像是刀割,如果可以,他真的願意替她疼。
他聯繫了國外,國外也沒有好的辦法,而且她現在燙傷嚴重,也不適宜移動,所以只能繼續在國內靜養。
爲了不讓希希的皮膚出現感染,她每天都需要清洗換藥,最初是由護士來做,後來有一次護士不小心給她弄疼了,希希再也不讓護士碰她,沒有辦法,雷洛城只能親自給她清洗。
希希下身燙傷的極其嚴重,尤其是雙腿內側的位置,雷洛城給她洗清時,緊張又小心也特別的仔細,看着她燙傷的程度,雷洛城幾次都差點落下眼淚。
之前,希希都說疼,雖然他也看過一眼,但並沒有那麼細緻,現在當他一寸寸爲她清洗傷處時,才發現那傷有多嚴重。
“要是疼,希希就告訴爸爸一聲,”雷洛城聲音哽咽。
希希搖頭,明明疼的咬着牙,卻說,“不疼,爸爸最溫柔了,一點都不疼。”
雷洛城只覺得心都哽了,他更加的小心,可是就在他爲希希清洗到大腿根接近私密位置時,忽的怔住了。
他定定的看着她腿根,有什麼在腦海裡快速的閃過……
“爸爸,好了嗎?”希希見他不碰自己了,以爲是清洗完了。
雷洛城擡頭看着希希,只覺得心在慌跳,可又不敢相信,“希希,你告訴爸爸……告訴爸爸你的腿根,就是這裡……”
他用棉籤輕輕的碰了她腿根的地方,“這裡有沒有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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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個小紅豆,”希希回答的利索。
是的,她的腿根有顆小紅豆,俗名叫痣,希希自小有蘇暮煙和保姆照顧,再加上希希是個女孩,且那個位置比較私密,雷洛城從來都不知道。
而這樣特別的痣,他並不是第一次在希希身上看到,他還在一個女人身上看到。
一模一樣的位置,一模一樣的嬌紅欲滴,哪怕希希被燙傷,那顆紅痣仍那麼鮮豔,好像並沒有半點受傷。
毫無關聯的兩個人,怎麼能有這樣一樣的標誌?
雷洛城心底有什麼呼嘯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