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王對蘇雲卿那是勢在必得,不管花多少代價,蘇雲卿的價值都遠遠大於其他的東西。
語畢,突然又想到什麼,辰王對着付新鄭重其事道:“至於方纔那人,你親自動手,讓他看不到明天的太陽,咱們絕對要在凌風華察覺到此事之前動手。不過,若此事是事實,只怕凌風華安置在北方的五十萬人馬不動也得動了,這對我們而言卻是一個契機。到時候,新帝定也會插上一腳,凌風華以一敵二定會元氣大傷。”
“卑職這就去。”付新轉身,剛想要離開卻撞上了進門的士兵。
“王爺,六公子的信。”
付新一聽,伸手從士兵手中接過信件轉交給辰王,深怕他還有其他吩咐便站在原地不離開。
辰王打開信件,看着裡面的內容,隨後一陣氣氛,“這孩子……”
看着辰王的表情,付新心中一驚,“莫不是天越出了什麼事情了?”
“楷兒這孩子做事還是這麼魯莽,根本不和我商量,他怎麼可以答應和治兒互換人質呢?”
這話說完,辰王更是忍不住憤怒了。
付新皺眉,按照六公子和世子平常的關係是不可能答應和世子互換人質纔對,如今居然真的答應了,難不成六公子是瘋了不成?
在這種緊要關頭,天越的五萬大軍還要他管着呢!不僅不爲王爺分憂,居然還到處添亂,真是讓人氣氛。
“王爺,按理來說,冥塵不可能會用世子換六公子吧!畢竟按照身份,世子是嫡子,六公子是庶子,六公子不如世子身份尊貴,而您疼愛六公子的事情這天下沒有幾個人知道,爲何冥塵就會答應用世子換取六公子呢?”
付新想不明白,如果是自己,那肯定是不會答應的。
然而,辰王聽了這話以後更加氣氛了,將手中的信件扔在桌上,“這是治兒提出來的,他告訴冥塵本王最是疼愛楷兒,抓住楷兒更能讓本王亂神,所以冥塵纔會提出交換人質,而楷兒居然就這麼答應了。”
付新不相信世子居然會做出這種事情,忙不迭的撿起桌上的信件讀起來,越讀越是覺得此事實在讓人覺得不可思議。
看完信,付新背後裡衣已經被冷汗浸溼,愣在原地說不出話來,不管是提出這樣荒唐條件的顏治還是答應這個條件的顏楷,這兩人當真是瘋了。
過了半晌才找到自己的聲音,言辭乾巴巴地爲顏治進行蒼白的辯解,“王爺,這裡面會不會有什麼誤會?會不會不是世子的意思?說不定是冥塵爲了讓我們關心則亂故意用這般說辭,不但能讓您亂了陣腳,更能夠加重世子與六公子之間的矛盾。只是,六公子實在是太過魯莽了,這樣的大事,他豈能一人應下?他可曾想過王爺的立場與爲難?”
雖上次與辰王的談話讓付新認清了自己應當所站的位置。可畢竟顏治是他支持多年的辰王世子,這一朝一夕間讓他公正嚴明只怕也是有些難度,因此話語間不由得又
偏向了顏治。
只是,付新話雖如此,可心底卻是心亂如麻,不禁暗想,這世子爺真是糊塗啊,成爲俘虜已是丟人至極的事情,他竟爲了自己與六公子之間的私怨而讓六公子代替他成爲冥塵手中的人質,這不是胡鬧嗎?若此時被南夏百姓知曉,世子將來如何登基?如何做皇上?一個連親生兄弟都能夠出賣的人,又有誰會擁護他登基爲皇?
“楷兒不是這樣胡來的孩子。他心中又恨,也總是想着報仇,可他腦子卻比任何人都要清楚,知道什麼時候做什麼事情。至於這個條件,本王倒是可以肯定,提出這個要求的,多半是治兒了。他恨着楷兒,如今自己這般狼狽,他心中的恨只怕更加深了,只要是逮住機會,即便是粉身碎骨他也會出手的。”顏烈面沉如水,可眼底的那抹平靜卻早已因爲這封信的到來而被打破,那雙總是泛着儒雅之光的眸子深處,此處氾濫的卻是無止盡的心痛與厭煩。
付新見之,心中不忍,自從自己跟隨辰王到如今,王爺從來都是精神奕奕。即便是天大的事到了王爺的面前,自己也不曾見他露出過這樣厭倦的神色。看來這一次,世子此舉當真是傷了王爺的心了。
“王爺,您可要保重身子啊!”千言萬語凝結在喉間,讓付新不知該說些什麼能夠讓辰王心情好些,只能挑着最稀鬆平常的話語開口。
顏烈淡淡地點了點頭,卻還是無法抑制地從喉間嘆出一聲極淡的嘆息,這才緩緩開口,“付新,你下去通知京郊外所有的將領,在暗處保護世子和六公子的安全,若有機會,殺了冥塵。半柱香後,召集所有將領到本王營帳,本王有要事吩咐。”
開戰這些日子以來,顏烈從未像今日這般感覺疲倦,不僅僅是身體累,他的心更累。
外圍有凌風華和新帝這些強敵,而家中的幾個孩子卻還這般不省心,一個個非要在這麼特殊敏感的時刻弄出些事情來,這讓顏烈感覺到一股前所未有的疲倦席捲而來。
從座椅上站起身,顏烈轉身走進營帳內的休息處,腳步卻顯得極其沉重。
聽到顏烈下了這樣的命令,付新心知王爺這是同意了六公子信中所說的一切,重重地朝顏烈的背影點了點頭,付新保證道:“王爺放心,卑職立即吩咐下去。”
付新看着這樣的王爺,心頭卻只能重重地嘆一口氣,王爺還未統一南夏,這世子與郡王便已經爭地你死我活,若是將來王爺登基爲帝,只怕奪儲之爭更會慘烈吧!
哎……若是王爺多喜歡世子一些,少寵愛六公子一點,或許也就不會如此了吧!
義城
自從凌宴城到達義城以後,整個義城幾乎每天都是戰火連天,西域大軍想要接近天越,就必須要從義城經過,因爲如此,凌宴城纔會冒着風險來到義城。
“王爺,這半個月都過去了,西域的兵馬源源不斷,如此下去,咱們怕是根本就撐不住多久啊!”
副將看着滿地的傷員,
只覺得心疼。
“再等等,必然還有辦法。”
站在城門之上,看着就離義城不遠的地方西域人已經就地紮營,似有不攻下義城誓不罷休之態,如此喪心病狂,凌宴城能夠利用如此之少的兵馬堅持到如今,着實是不容易。
“王爺,方纔西域那邊傳來信件,說王妃在他們手中,如果想要王妃安全,王爺便棄城投降……”
“什麼?”
凌宴城一驚,轉身看着氣喘吁吁亦是一臉震驚的侍衛,只覺得五雷轟頂。
“方纔孟護衛已經確定了,雖說穿着男裝,可是一眼就能夠確定那人真的是王妃,而且在半個月以前,王妃的確女扮男裝逃了出來,留下信件說要來找王爺。”
當初明明已經將上官婉兒安置好,想過她可能不會老老實實待着,可是也沒有想到她居然一個人來到這裡,一個千金小姐路途兇險,如何到達這裡的?
“本王親自過去……”
現如今西域大軍虎視眈眈,兩隻眼睛肯定是時時刻刻都盯着這裡,此刻想要上官婉兒活命,唯獨他投降,可是又怎麼可以?
通過義城,那是南夏多少將士的性命,如今凌風華內憂外患,若是他這裡敗了,那邊必定要承受更多的壓力,如此一來,難道南夏就真的只能拱手讓人了?
不,南夏最終絕對不能敗在他的手中,可是上官婉兒……
看着下面黑壓壓的一片,西域大軍已經等不及了,直接將人壓了過來,將上官婉兒綁着車上放在大軍前面,緩緩靠近。
“久久等不到暄王的意思,咱們就只能自己找上門來了,如何?暄王看到此人,可覺得熟悉?”
西域大公主騎在馬上,看着遠處的暄王。
“聽說南夏盛產美男,本公主還不信,如今和靖王打了交道以後居然還能碰上暄王,真是可喜可賀啊!”
“你們想如何?”凌宴城站在城門之上,冷冰冰的看着那得意洋洋的女子。
“如何?原本我是想要王爺棄城投降,如此我倒是也可以放了這女人一命,只是如今看到王爺以後,我竟想改變主意,想不想要這女人活命,就看王爺你的意思了。”
大公子笑容燦爛,擡頭看着城門之上的人,忍不住眯眼咬脣。
“公主……”
旁邊的男寵一臉難以置信,就因爲一個男人公主就要改變主意了?
“閉嘴,本公主的事情還有不得你插嘴,再敢多說一句我就把你扔到狼窩裡。”
“是。”那男寵嚇了一跳,隨後低頭。
“如何啊暄王,只要你肯到本公主身邊來,本公主肯定給你無盡的寵愛和待遇,保準你就是我身邊最得力的紅人,將來打下這南夏,也定會好好安置你,你手中的大軍必然也會因爲你的知趣而讓我放他們一條生路,如今南夏內憂外患,必然是堅持不了多久,這對你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別錯過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