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
孟飛看着凌宴城這個樣子就知道他肯定又要爲蘇雲卿莽撞行事了。
凌宴城看了孟飛一眼,隨後並未再說什麼。
上官婉兒提着水壺,細心澆灌着院子裡的花花草草,孟飛進門,先是行了一禮。
“今日來找我,可是因爲王爺?”
外面的事情她雖說不出能也聽到了一些,孟飛是凌宴城身邊最得力的護衛,事事爲他作想,今日既然能夠進她的門,也就說明遇到了棘手的問題,又或者是因爲凌宴城又要做什麼讓他不放心的事情了。
“王妃說得對。”
“孟護衛,此事你不必再說了,王爺怎麼做我都支持。”
“王妃……”
孟飛有些不相信,依照上官婉兒的細心,她應該發現是什麼纔對,爲何既然知道主子爲了蘇雲卿,她爲何不阻止?
“此事我早就知道了,並且會全力支持王爺。”
隨後轉身,進了屋子。
孟飛一臉不明白,這幾個人都瘋了不成?
短短几日,朝堂上皇后的孃家不斷出事,開始只是皇后的表弟強搶民女引起了朝中大臣們的不滿,後來御史臺更是不斷參奏皇后的堂弟寵妾滅妻,更有皇后的叔父強–奸幼女等……
原本都不過就是一些大家都知道的小事,如今居然就這麼一件件的放在臺面上來,順利讓皇后顏面掃地。
“皇上,您是不知道啊!張家大公子光天化日,天子腳下居然強搶民女,那女子原先就已經定了親,有了未婚夫,可是張家大公子卻強行要將人帶走,說是做他的第十九個姨娘,女子的未婚夫不答應,想要把女子搶回來,可是平民一個哪裡抵得過張家護衛?張家大公子一句令下,就這麼把人活活打死了……”
原本這事已經過去十多天,張家也已經賠了拿未婚夫家人幾十兩銀子,那家人也不再吵鬧了,還以爲這事就這麼過去了,誰知道居然被御史臺就這麼搬上了檯面,還告到了皇帝跟前。
“放肆!真是膽大包天,身爲皇親國戚,居然如此不將百姓性命放在眼中,真是該死!”
早就知道此事的皇帝卻是依舊做出一副剛知道的表情,硬是裝模作樣的發了一通脾氣。
“更慘的還在後頭呢?那女子被張家公子強行帶到府裡,不堪受辱以後上吊自盡,張家直接將屍體扔了回去,女子父母看到以後傷心欲絕,二老原本就只有這麼一個女兒,白髮人送黑髮人自然是不會善罷甘休,帶着女兒屍體預備找上門,可是張家卻是想要扔幾十兩銀子了事,二老不高興,張家再次下狠手,把二老給打死了。”
一聽此話,衆人一驚,只知道那女子和未婚夫都死了,誰知道就連女子的父母都被打死了,這下好了,張家怕是徹底玩完了。
“真是膽大包天,如此心狠手辣,簡直是丟盡了朕的臉……”
皇帝氣得渾
身發抖……
“這已經算是比較常見的事情了,張大人更是殘暴不仁,多年前就有人上門說張大人有不良嗜好,喜愛幼女,微臣還不相信,誰知道五天前有人將一個滿身是傷的幼女那送到了京兆尹府,說是從張大人家裡扔出來的,後來其女兒的父母找來,京兆尹府的閻大人親自過去問了張大人是否有此事,張大人倒是大方承認了,可威脅閆大人,若是敢把此事說出去,立即讓他烏紗落地,閆大人實在是害怕遭到張大人的報復,所以在幾天前主動告老還鄉,但是離開前曾給了微臣一封書信,告知微臣真相,微臣不怕死,只怕皇上不知實情。”
“你……血口噴人。
張大人就在一邊,聽完御史話以後渾身一陣,直接指着就是破口大罵,“就憑一個已經告老還鄉老糊塗的幾句話,御史大人就把我告到了皇上面前,是否太過輕率?我家中有妻有妾,如何會做出那喪心病狂的事情?大人說話最好負點責任。”
語畢,轉身看向皇上,眼淚汪汪,一臉委屈模樣,“皇上,微臣年紀一把,哪裡還經得起如此詆譭?家中有老有小,有妻有妾,有兒有女,哪裡會做出如此誇張之事,還請皇上明察秋毫,還微臣一個清白。”
然而,儘管他做出如此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御史臺卻不準備這麼放過他,而是一本正經,正義凜然的看着皇帝,“啓稟陛下,當時幼女滿身是傷,京兆尹府的大人們看着可憐,就立即找了大夫,可是那女孩子似乎是驚嚇過度,雖然已經活過來了,可是卻不敢開口說話,整個人似乎有些精神失常了。”
御史臺的大人搖搖頭,做出一副嘆息的模樣。
“刑部,可有此事?”
既然已經事關朝廷官員,那麼此事肯定會移交到刑部處理纔對。
刑部尚書一聽皇帝叫到自己,立即上前,“回皇上,微臣的確有聽過此事,可是當時微臣親自過去問那個小女孩的時候,她怎麼都不開口說話,其父母又不太肯定,說小女孩是從張家扔出來的小廝也消失無影無蹤了,當微臣派女官檢查幼女的身體時,的確是有被侵犯過的痕跡,微臣找到了一個年輕小夥子,他說當天下午親眼看到張家下人把小女孩裝進麻布帶進了張府……”
“不可能,你問這是血口噴人,我沒有做過那種事情,我沒有……”
張生搖頭,驚慌失措的看着皇帝,周圍的大臣們議論紛紛……
張生喜歡幼女這事在朝廷官員中一直都是一個公開的秘密,只是張生自己也知道收斂,一般都只對下人家的女兒下手,可是就是最近上街的時候看到一個特別漂亮的小姑娘,一眼就動了那種心思,但想到最近張家不太平,所以當時也沒有特意想把小女孩怎麼樣,可是回去以後輾轉反側,怎麼都睡不着,滿腦子都是那小姑娘的身影,多久不碰幼女的他心癢難耐,總覺得得不到那小女孩會抱憾終身,最終還是抵不過煎熬,吩咐下人去做這事。
還以爲不會出什麼問題,誰知道還是被人看見了,看見就算了,這家人居然還敢告到京兆尹府,京兆尹的閆鵬自然是不敢怎麼樣,看着他告老還鄉張生還以爲此事到此爲止,誰知道,現在刑部居然也插手此事了,皇上知道以後,那還得了?
“刑部尚書,此事事關重大,可是已經調查清楚了?”
“回皇上,發生了這種事情,微臣哪裡敢輕率處理?這幾天一直都在調查此事,更是生怕那幼女和其父母遭受到不測,所以將他們接回了微臣的家中住下,由微臣的內人照顧着,可是即便是這樣,女孩的母親依舊是以淚洗面,畢竟自己的姑娘被傷成那樣不說,身體也被侵犯了,更是流血不止,城中大多爲男大夫,女孩子不願意給別人看,父母也不同意,聽說莫尚書家的嫡親妹妹曾經在村中給人看病,懂些醫術,微臣便連夜過去請,好在恰巧碰上人了,莫尚書的妹妹也是熱心人,連夜隨着微臣回府,這才檢查了幼女其他部位,皆是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傷,實在是……”
接下來的話,刑部尚書不說,其他人也都明白了。
張大人有這種嗜好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可是誰也想不到,情節居然還如此嚴重。
“莫尚書,可有此事?”
皇帝這麼一問,所有人都知道,張生徹底是完了。
事情牽連如此之廣,知道此事的不僅僅有閆大人,就連莫尚書也知道,其妹妹更是看過人家的傷口,這是僞造不了的證據啊!這次可不是隨意丟幾兩銀子就能解決的事情了。
莫尚書出列,行了一禮,“回皇上,確有此事,當日時辰已晚,微臣一家準備睡下,可是聽到有人敲門,這才起身,誰知道是刑部大人行色匆匆,說明事情以後立即讓舍妹去看看,最後回來時舍妹也說明了一切,臣簡直不敢相信,天子腳下居然還有如此喪心病狂的事情發生。”
“哼,莫尚書怎麼不說兩年多以前你大舅子強搶民女之事呢?”
當時莫尚書的大舅子強搶民女,那可是被爆出來了的,只是皇上念在莫尚書並未幫助過那大舅子,並且勤勤懇懇,這才免了他的罪,誰知道兩年多過去了,居然還有人會提起此事。
“行了,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還提出來做什麼,現在最重要的是,朕問,張生是否真的做了這樣的事情。”
皇帝也懶得聽這麼一羣人嘰嘰歪歪說一堆過去的事情。
“皇上,微臣冤枉,冤枉啊!”
“皇上,那女孩和她的父母就住在微臣家中,若是皇上不信,可以傳召!還可以請宮女檢查女孩身上的傷口,微臣絕對沒有膽子胡說八道,只是微臣爲刑部尚書,如何也不可能容忍這種事情在天越發生,更不能讓這樣一個惡魔在天下腳下做出如此喪心病狂的事,還請皇上明查,給天越的百姓一個公道。”
刑部尚書剛正不阿的跪下,面色嚴謹,一副不怕死的模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