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舒飛揚不怎麼誠心地鼓了幾下掌:“果然不愧是慕容世家的人,這麼快就看出端倪了。沒錯,正是腐心散,好玩嗎?”
好玩個屁!好玩你怎麼不來玩玩?慕容端正暗中怒罵,卻根本來不及說話,立刻手忙腳亂地伸手去懷中尋找解藥。舒飛揚當然不可能給他解毒的時間,人影一閃,他已閃電般撲了過來,挺劍直刺。
眼見劍尖直奔自己的心窩,慕容端正越發惱恨不已,只得先仗劍相迎,另一隻手仍然企圖將解藥取出服下。
不過很可惜,他還是太低估了這位少城主的功力。在慕容世家上一輩的高手中,他原本就算不得佼佼者,再加上此刻所中的劇毒仍在不斷蔓延,他漸漸感到渾身無力,四肢更是不自覺地抽搐着,竟導致掏出一個小瓶子這樣簡單的動作都無法順利完成,冷汗很快順着額頭滾落下來。
舒飛揚見狀笑得越發得意,手上卻步步緊逼,招招都不肯放鬆:“怎麼,想服解藥?我看還是算了,這滋味不錯,你應該好好享受享受,不然就太浪費了。”
四肢進一步變得軟弱無力,慕容端正心頭一陣恐慌,動作更慢了一拍,便聽嗤的一聲輕響,舒飛揚的長劍已經從他肩頭劃過,留下了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鮮血立刻奔涌而出。
痛得一聲悶哼,慕容端正情知絕對不能繼續戀戰,立刻一邊揮劍抵禦一邊尖聲大叫:“來人!來人!快來人,抓刺客!”
被他吵得有些心煩,舒飛揚皺了皺眉,哼了一聲說道:“不是說這種毒很厲害,可以令人瞬間失去反抗能力嗎?簡直就是一派胡言,看來慕容端方吹牛的本事比用毒的本事更大。”
慕容端正自是惱怒不堪,但也知道此等狀況下保命爲第一要務,口中的尖叫更是不曾停止:“來人!快來人!抓刺客!”
一邊喊着,他雙眼更是滴溜亂轉,終於瞅準機會,通的撞開窗戶闖了出去!可是不等他落地便突然感到渾身一軟,竟然撲通一聲摔了個嘴啃泥,狠狠地趴在了地上。知道劇毒已經全面發作,他自是嚇得魂飛魄散,顧不得站起身便手忙腳亂地掏出瞭解藥。然而就在這一刻,他突然渾身一僵,再也動彈不得!
不知何時追出來的舒飛揚一指封了他的穴道,這才施施然地轉到他的面前,伸手將解藥奪了過來:“哦,這就是解藥啊,想吃嗎?餵你一顆吧!”
慕容端正哪裡還說得出話來,只拿一雙噴火的眼睛狠狠地瞪着他。舒飛揚晃着手中的解藥,突然笑得冷銳:“這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舒服嗎?不過你放心,我暫時還不會讓你死,至少要等真相大白於天下之後再說。”
說完他倒出一粒解藥塞入他的口中,接着站起身冷聲吩咐:“帶上他,走。”
身爲主謀之一,慕容端方也絕對想不到變故竟會來得那麼突然。一大早,他正在房中安靜地吃着早飯,卻陡然發覺了異常,立刻噗的一聲將口中的稀粥吐了出來,跟着臉色大變:“腐
心散?”
此毒雖然是他最得意的發明之一,但因爲着實太過無跡可尋,等他發覺時竟然也已經中毒!不過幸好他的反應夠快,立刻從懷中掏出解藥服下,緊跟着臉色卻突然變得更厲害:“安陵王?”
不知何時窗前已經站着一個白衣人,瞧那天下無雙的氣質和俊美無雙的面容,不是安陵王東陵辰醉是誰?
此時的他白衣飄飄,風華絕代,臉上更是帶着一絲邪魅的笑容:“原來你還記得人家,人家好高興啊!也不枉千里迢迢趕來看望你了。”
心中同樣瞬間涌起了不祥的預感,慕容端方騰的站起身來,滿臉戒備:“安陵王,你闖入慕容世家意欲何爲?”
“人家不是說了嗎,是來看你的呀!”東陵辰醉慢慢走了過來,臉上的笑容看似親切溫和,卻偏偏令人毛骨悚然,止不住的渾身輕顫。
慕容端方本能地連連後退了幾步,爲掩飾心中的慌亂,不得不強裝出一副鎮定如常的樣子,沉着臉厲聲說道:“安陵王,慕容世家與朝廷向來井水不犯河水,咱們可也從來不曾做過違法亂紀的事,你這叫私闖民宅!你以爲你貴爲皇子,便有特權了嗎?”
東陵辰醉腳步一頓,根本不接這個話茬兒,鳳眸微眯,閃過一抹刀鋒般的銳利,他依然笑得勾魂奪魄:“腐心散的滋味不錯嗎?這劇毒是你發明的,想必你這是第一次親自品嚐吧?你應該感謝我給你這個機會纔對。當然我也是個標準的施恩望報者,我給了你這麼好的機會,你打算怎麼感謝我呢?”
慕容端方的大腦高速運轉,拼命猜測着他的來意。但是不管如何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慕容夜雲絕對沒有死,是他把東陵辰醉搬來的!那麼現在該怎麼辦?大哥他們有沒有接到消息?爲何沒有人通知他一聲?還有,幕後主謀明明是大哥,爲什麼東陵辰醉卻單單找上了他?難道所有人都把責任推到他的身上了嗎?
一念及此,他自是急怒不已,不得不強裝鎮定冷哼一聲說道:“不知安陵王今日駕到,究竟有何貴幹?慕容世家前段時間出了一些意外,如今是大哥當家,有什麼事都可直接找我大哥面談。”
東陵辰醉搖了搖頭:“我不要,我就找你,我就喜歡跟你談不行嗎?”
越來越覺得事情絕對不對勁,慕容端方心頭已經涌起一股濃烈的恐慌,忍不住咬牙:“安陵王,我敬你是當朝皇子才以禮相待,你若繼續如此言語調戲,休怪我不懂待客之道!”
“調戲?”東陵辰醉誇張地挑了挑眉毛,“你自己照照鏡子看看,有什麼地方值得我調戲?我就算再飢不擇食,也不至於這麼重口味。你之前做過的事,應該還沒有忘記吧?那麼現在,就到了你付出代價的時候了!”
慕容端方雖然越加恐慌,卻絕對不會束手待斃,立刻袍袖一揮轉身就走:“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有什麼話去跟我大哥說。”
東陵辰醉的回答很直接,一掌就劈到了他的腦後。慕容
端方又急又怒,不得不回身迎敵,同時厲聲呵斥:“安陵王,你究竟意欲何爲?”
東陵辰醉笑笑,只答了兩個字:“殺你。”
好歹是慕容世家功力最爲高深的,雖然面前是名滿天下的安陵王,一身功夫施展開來慕容端方居然短時間內還不至於落敗。儘管如此,他卻依然恐慌不已,不知爲何心頭更是涌起了一股大勢已去的絕望和不安!
急於知道慕容端正等人的狀況,他企圖連攻幾招將東陵辰醉逼退好抽身而去,因此招式越來越猛,幾乎已經是不要命的打法。東陵辰醉見狀脣角一挑,腳底下突然連連後退了好幾步,彷彿被那疾風驟雨式的攻勢打得沒有還手之力。慕容端方大喜過望,立刻腳尖點地回身就跑:“來人!刺客!抓刺客……”
幾個字剛剛出口,他便陡然感到腰間一麻,整個人瞬間變作了殭屍,再也動彈不得。這一瞬間,他的心頭才掠過一股強烈的悔意:東陵辰醉豈是那麼容易被他逼退的?他根本就是故意露出破綻,好引自己上當的。
可是現在明白過來又如何?東陵辰醉早已施施然地拍了拍雙手,跟着冷聲一笑:“帶上他,走。對付這種人,還得我親自出馬,慕容端方,我給你的這個面子不算小吧?”
穴道被封,慕容端方只能任人宰割。當他被兩名黑衣人擡入大廳,眼睛不由刷的睜大,跟着雙眼一閉,腦中掠過了四個字:我命休矣!
整座大廳內外早已被一羣黑衣人團團包圍,這纔是真正的連只蒼蠅也飛不出去。慕容端正、慕容端麟以及慕容夜風等人早已被人封了穴道,個個軟軟地癱在椅子上,除了瞪大眼睛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氣,什麼都做不了。舒飛揚、東方寧玉、慕容夜雲三人站在一旁,顯然是在等候東陵辰醉的到來。
邁步進入大廳,示意黑衣人將慕容端方扔在椅子上,東陵辰醉才揮了揮手:“辛苦了,宵夜我請。”
三人點頭爲禮。東陵辰醉已揮手解了慕容端正的啞穴,笑容中泛着嗜血的冷意:“還有什麼話說?”
其實一看到大廳內的局勢,慕容端正便知道大勢已去,卻不甘心真的就此一敗塗地,立刻失聲尖叫:“你們想幹什麼?這裡是慕容世家,不是你們的朝廷,慕容世家的事你們沒資格插手!”
等他吼完,東陵辰醉才若無其事地掏了掏耳朵:“慕容世家的事我們是沒有興趣插手,我們插手的不過是夜雲的事情罷了。他是我們的朋友、兄弟,朋友出了事我能不管嗎?”
慕容端正又咬了咬牙:“慕容夜雲弒父殺母,罪無可恕,你們若是幫他,也會爲人所不齒,所以我勸你們最好想想清楚!”
東陵辰醉看他一眼,笑容中掠過刀鋒一般的冷銳:“原來不要臉三個字是這樣寫的嗎?朗朗乾坤青天白日,你居然說的出這樣的話,不怕天打雷劈?”
慕容端正大怒:“你……”
東陵辰醉懶得跟他廢話:“讓事實說話,來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