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爲其主,他們今生沒有辦法成爲把酒言歡的朋友,卻可以成爲一生相憶的敵人。
回到城樓下,已不見南飛燕的身影。這個奇怪而直性的女人去了哪裡,曾幾何時,南飛燕的一切都成了他關注的焦點,不曾爲女人傷過神的他,竟也開始猜測南飛燕的去向。
跟在後面的是一羣妻妾,見到雲府的大門,十二夫人迎春等不及了般直接越過大夫人,走到東方風雲的身邊。
“王爺,妾身那邊備了好些好酒,專等王爺回府享用,現在就隨妾身去吧,那幾棵王爺親種的花兒也開了,正好可以一起觀賞呢。”
迎春將一雙小手置於東方風雲的臂上,撒嬌般搖動,這是她的特權。失龐好些時日,她絞盡腦汁纔想到這個辦法。
“妾身做了幾首詩,也正想讓王爺評評。”
東方風雲直接推開她的手,這是她入府以來的第一次。
“好東西叫姐妹們一起賞吧,我還有事。”
擡腿跨入東廂房,那裡是他的住所,現在,還住着南飛燕。
十二夫人跺腳直嘆氣,有幾位夫人早捂嘴輕笑,幸災樂禍起來。
“我說十二妹妹,平日裡就算得寵吧,也要留點德才行,這樣纔不會落單,失龐之日也不至於孤單。”六夫人酸酸地道,巴不得可以狠狠地羞辱她一番。
她得寵的時間最長,直到十二夫人來,才搶走了她的龐愛。她早已把十二夫人看成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十二夫人氣極而去,一直與她要好的九、十、十一夫人一路跟去,很快,人羣散成三股,一股跟着大夫人離開,一股跟着六夫人走入最深的園子。
白紗帳幔輕輕垂下,關緊的門內,南飛燕披散開滿頭青絲,坐在浴盆中,享受着花瓣浴。
這些花瓣都是皇帝賜下來的嬪妃們洗浴之物,可見其珍貴程度。
一直以來,她都有洗花瓣浴的習慣,南方溼潤,父皇每年要派出好多采花者爲她採來最好的花,曬乾後供她洗浴。
後來,乾脆劃出一片園子,專門種百花爲她一人之用。
她的受寵程度,可見一斑。
捋捋盆中的花兒,盈盈粉目顫抖着,似乎又要擠出淚花。過往的美好生活一旦進入腦中,她便會忍不住哭泣。
可敬的父皇,可親的母后,還有可憐的弟妹,他們永遠地離開了她,再不能欣賞她的歌舞,再不能一起歡聲笑語,共敘天倫。
這都是東方風雲的錯!
東方風雲走來時,看到的正是這樣的美景。通透的紗幔中,南飛燕美好的身體若隱若現,她半個身子隱在水中,只露出柔軟到似乎隨時都在舞蹈的白如凝脂的雙臂。
那臂曲折有度,風情萬種,至於她長長的發則打在盆外,如一塊絲綢鋪滿了大半個桶。她一張白晳無暇的小臉愁緒纏綿,嬌豔欲滴。幾滴水花落在臉上,便梨花帶雨,添了一股空靈之氣。
天生的尤物!
不願多想,東方風雲直接掀簾而入。
一擡眸,看到眼前的男人,南飛燕自然反射般將身子一縮。
這樣無意的一個動作,竟像是性感的招喚,東方風雲登時氣血上涌。
“是……王爺。”甜美的聲音小小地響起,如蜜糖般直入東方風雲的五臟六腑。有那麼一刻,他在懷疑,這個美不勝收的尤物是否真的只是一個普通的舞女。
她不經意間流露出太多的高貴與雅緻,便如生來就處於皇室的女人一般。
“當然是本王,你以爲還會有誰?”東方風雲跨步走入,南飛燕眼眸閃閃,稍顯羞澀地站了起來。
雖然與這個男人有過肌膚之親,她還是不太習慣這樣的裸裎相對。伸手想要拉下掛在側旁的紗衣,卻已讓東方風雲快一步撈在手中。
細細聞着那片粉色紗衣,東方風雲聞到一股甜美如蜜般的香味。
“這是什麼香?”他好興致地發問。
南飛燕臉部紅紅,如出水之粉色水蓮,還掛着晶瑩的露珠。“這……我沒有用過香。”
她生來便有了這好聞的體香,長了十六年,從未消散過。
東方風雲湊近身子,鼻子落在了南飛燕的發間,最終滑落在她的肩部。
“王爺,您……”她不敢稍有動彈,生怕打擾到東方風雲。而東方風雲已深深而滿足地吸一口氣,在她的肩部咬下一口。
“好香,天生體香,你莫不是上天送給本王的美餐?”
美餐?女人於他,不過和桌上的美食一般,天天不可少,卻要時時變換。她這一口味的美餐,可以讓他滿足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