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崢冷冽的看着來人,眼底帶着無盡的惱怒,不過面上倒是沒有表現出來什麼。
總不能在人前就將自己的情緒給泄露出來。
翟翼寒神色平淡,倒是沒有在自己房間那麼的冷冽。
他一步步的走近秦崢,秦崢坐在牀上依舊沒有動,只是眼底的警惕越發的濃烈了。
這個人究竟是什麼來頭?
他來這裡,又是做什麼?
不過剛剛這個人叫自己睿王,那麼他八成都不是皇甫睿的人。
秦崢眸子動了動,並沒有過多的情緒。
心底還在那裡分析着。
如果是其他的皇子,也不大可能,因爲不管是真的皇甫睿還是假的皇甫睿,對那幾個皇子來說,都是他們爭奪皇位的威脅。
所以……
這個人……
到底是什麼人?!
翟翼寒臉上的面巾並沒有扯下,反而面孔極其淡然,“我是尚書府的人,如果睿王誠心,尚書府願意做你助力,不過僅僅是幫你除掉睿王府那位的助力。”
話語說的很明顯,說是助力,到不如說是合作。
完成這件事情,大家就各自做各自的,互不相欠,只是現在有共同的目標而已。
翟翼寒說完這句話,倒是不再開口,反而是等着秦崢的迴應。
秦崢打量着這個人,他臉上蒙着面巾,身高又不是那麼的出挑,看起來倒像是個孩子,只是他看起來老練,穩重,這點並不像是個孩子。
或許只是個人因素吧。
那麼……他的話,可信麼?
尚書府,又和皇甫睿有什麼淵源?
達到了尚書府必須除掉這個皇甫睿?
秦崢思考的時候,也不忘了提防這個人,如果他是讓自己掉以輕心的,而後殺了自己也不是沒有可能。
秦崢面色頓了頓,隨即便開口說道:“你是尚書府的人,那麼你的立場和尚書府可有關聯。”
正常來講,一個朝廷命官,非要殺了一個皇子,這的確是有些不妥的,畢竟剛剛他已經分析過,不可能是皇子出手,更不會讓他的黨羽出手,因爲那些皇子都希望他和皇甫睿斗的如何如荼,兩敗俱傷,他們好漁翁得利。
除非……韓大人有什麼不爲人知的把柄,落在了皇甫睿的手中。
尚書府萬不得已纔會除掉皇甫睿。
當然還有一種可能,就是這個人刻意說自己是尚書府的人,只是來迷惑他,讓他以爲是尚書府的人要對付皇甫睿。
這兩點,可是有着很大的詫異,如果僅僅是他個人,秦崢自然不會和他合作。
翟翼寒眉頭輕挑,眼底略略滿意,還行,是個聰明的,合作的朋友麼,不能太蠢了。
翟翼寒雙手背於身後,面色沒有絲毫的慌亂,那淡漠的眸子更沒有過多的波動,只是一個呼吸之間,他便迴應,“自然是尚書大人命令我過來。”
秦崢一時之間沉默了。
韓大人。
他到底是什麼目的呢。
翟翼寒見秦崢不說話,再次開口,“睿王此次謀事,想必也是有了準備,只是誰都不能預料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情,更不能有完全的把握,你定能將睿王府中的那位除去,如果你能,我們大人自然會坐享其成,也不是我家大人信不過你,只是希望能將成功的機率再加大一些,方便你我。”
翟翼寒,一直都是一個不怎麼愛說話的人,難得今日這麼有耐心,說這麼多的話。
若不是因爲皇甫睿亂了他的計劃,翟翼寒又怎麼可能去管這麼多的事情。
秦崢面色很是沉穩。
有一種說法,上杆子不是買賣。
今日這個人來上門求他,自然是他也很迫切得到這樣的答案。
那麼既然是合做,總應該知根知底纔是。
秦崢眉頭頓了頓,也沒有過多的情緒,只是輕聲開口,“這位公子,合作也不是不可以,只是……”
秦崢說到這,刻意停頓了一下,面色也沒有過多波動。
翟翼寒眉頭皺了皺,“什麼。”
聲音,倒是比剛剛冷冽了幾分。
翟翼寒最不喜歡的就是別人刻意賣關子,他並不認爲自己的時間都要浪費到那些人的身上。
只是今日的事情,他都親自來了一趟皇宮,自然要耐着性子。
秦崢聽出來翟翼寒的冷淡,倒是不爲所動。
隨即便開口說道:“我的目的,昭然若揭,可是韓大人的事情,本王尚不可知,既然是合作,誠心總應該擺出來,我如今處境簡單,還望公子能夠理解。”
秦崢也不擺架子,雖然說他也是那種清冷孤傲之人,可是總要分事情的,如今出來一個幫手,自然是他想要看到的場面。
只是……萬事總要小心,如果這個人是對手,那他豈不是沒等皇甫睿出手,自己先把自己毀了。
翟翼寒站在秦崢不遠處,並沒有第一時間說話。
冷睿的眸子直視着秦崢,眼中帶着無盡的打量,誰都不知道他的心裡想的是什麼。
翟翼寒又走近了秦崢幾分,下一刻,他直接坐在了牀邊。
秦崢心底的警惕越發的強烈了。
這個人……太過的危險。
這樣一個人,真的甘心做韓尚書的手下?
還是說他說的都是假的?
“那你想要怎麼樣?”
就在秦崢思慮的過程中,翟翼寒開口說話了。
感受着翟翼寒一直盯着自己,秦崢絲毫不畏懼他的威壓。
“三個條件,一,面巾摘下來。二,說出你們的目的。三,我要親自和韓大人交流。”
秦崢也不是囉嗦之人,直接將他的要求給說了出來。
雖然這樣的要求過分,可是爲了保險起見,他不得不這樣做。
不然的話,他寧可不合作,一切按照原計劃來走。
只是……秦崢並不知道,他的那些計劃,已經被皇甫睿和皇上的促膝長談給堵死了。
他若真想奪得這個皇位,唯一的辦法:就是和翟翼寒合作!
這是他唯一的生機。
翟翼寒神色又冷冽了幾分,剛剛的平淡已經全然消失了,此刻他已經恢復了平日在尚書府的神色。
他冷笑一聲,沉聲說道:“你可知如果是其他人提出這麼多無禮的要求,我早就將其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