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輕染半眯起眼睛,一副不想多言的模樣,揮了揮手,示意她趕緊退下:怎麼可能輕易饒過這粗使婆子,她現在不處置粗使婆子,不過是爲了不打草驚蛇,故而才如此忍耐,只等這事情過去,她會慢慢的和這粗使婆子算賬。
若是就這樣算了,日後這府裡上下,有樣學樣,個個都來背主,她這二小姐的話還有何用?
知琴瞧着林輕染的忍耐,立刻將那粗使婆子趕了出去,等到內室只有她們主僕二人時,林輕染吩咐知琴道:“去打聽打聽白梅的娘以前在哪裡當差?”
知琴有些不解:“白梅的娘與這事有關?”
林輕染俏臉一沉,嘴角勾起一抹譏諷的笑,聲音漸漸的上揚,帶着一股寒意:“只怕還不是普通的有關!”
恩怨前仇?白梅纔多大,與秋姨娘能有什麼人命的恩怨前仇?怕是這恩怨前仇要從白梅的孃親身上找呢!
知琴聽得林輕染如此說話,微微一思忖,臉色一變,心中也隱隱猜測了幾分,也生出了幾分急躁,忙告退,卻辦林輕染吩咐的事情。
知琴退下去之後,林輕染的心情卻有些沉悶,想到在自個兒的眼皮子下面,居然有人毒殺林輕月,她雖然和林輕月不親,可是卻也不壞,若是此時沒有云崢幫忙,給下毒之人得逞,到時候若是如法炮製,用到下一個人的身上,那後果就更不堪設想。
更何況,林輕月與她到底有一分血濃於水的手足之情。
這件事情,若是不查個水落石出,她這心又豈能安?
知琴的確是個能幹了,片刻之後,就將白梅孃的底細打探清楚了,說是白梅的娘現在已經出府,到了莊子上當差,不過之前是在秋姨娘遠裡當差的。聽說是從秋姨娘生產之後,去莊子上的。
如此就對了!
林輕染忽然來了精神,撩了被子,起身,驚的知琴慌忙上前:“小姐,這寒氣重,您既然上了榻,就莫要急着起身,這一涼一熱的最易感染風寒,您自個兒可得仔細點。”
林輕染出言安撫了大驚失色的知琴,然後道:“趁熱打鐵,既然那粗使婆子招了,又知道白梅孃的事情,正好帶着粗使婆子與白梅對質去。”
知琴眼前一亮,似是看到了光明的曙光。
白梅一開始是很嘴硬,可是當粗使婆子出現後,嘴再也硬不起來,尤其是粗使婆子將秋姨娘的話說出來,她更是如一朵嬌豔的花,失去了最後的水分,眼中透出幾分絕望來。
心灰意冷之下,白梅也就什麼都一股腦的倒了出來,原來秋姨娘當年孩子的夭折,失去生育功能,都是方姨娘背後下得黑手,既然她自個兒這輩子沒有兒女送終,憑什麼那個行兇的人還能有此福氣?
所以秋姨娘就重金買通當年幫着方姨娘害她腹中孩子幫兇的女兒——白梅,讓她替自個兒出口氣。
白梅邊說邊落淚:“二小姐,奴婢真的不知道那藥有毒,秋姨娘當初將藥送來,說是那藥吃下去,也就是昏迷個三兩天,嚇嚇方姨娘。奴婢是真的不知道那藥有毒,否則就是打死奴婢,奴婢也不會做出這等愚蠢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