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一想,林輕染瑩白的連臉上似是多了一絲暈紅。
林輕染正背光而行,越是無法看清楚,越是讓她的身段顯得秀麗動人。
望着她細長白皙的頸項,還有那舉手投足之間散發出來的柔和,雲崢突然之間覺得心頭一軟,眸中似有幽光閃過,不過很快又垂下眼臉,似在掩飾什麼。
而他身邊的銀翼,看着款款而來的林輕染,輕笑出聲,笑過之後,他對着自家的主子道:“王爺,我瞧着林二小姐跟尋常的閨秀不同。”
想了想,道:“在林二小姐的身上,有一種穿透年輪的堅韌和鮮活,明明稚嫩,卻有着不同於年齡的沉穩,雖然行事愛用計謀,可卻坦蕩的讓人無法生厭,這份與衆不同,這份鮮活,怕是令人瞧見了,就入了心,難以忘記。”
大家族中走出來的人,不管表面多麼的鮮活,骨子裡都有種天生的陰暗,更別說天下最大的院子了,每一個宮殿中沒有成堆的冤魂,故而每一個陰暗中走出來的人對那份敞亮的鮮活,那份與衆不同就格外的注目上心。
林輕染雖然出身相府,可她骨子中卻少了那份陰暗,即使使壞,也壞的坦坦蕩蕩,就像那午後透過窗棱的一粟陽光,便是微塵漂浮在其中,卻也光明正大,鮮活透亮。
二人不懂聲色的打量中,金翼帶着林輕染到了水榭。
林輕染越發的不懂雲崢了,這大冷天的,雖說水榭四周圍了幔帷,寒風近不了身,可這地點選得……
“過來坐!”雲崢氤氳迷離的目光對上少女的眼眸,淺淺一笑,招呼她上前坐下,態度親切,如同摯友,彷彿那夜的曖昧親吻並未發生,不帶一點尷尬。
林輕染也不客氣,上前落座,瞧了一下案几上的白玉杯,徑自拿了酒壺,往嘴裡倒去,姿態優雅中透着一份豪放:“瓊漿玉露神仙醉,雲王的日子似神仙啊!”
雲崢一怔,居然叫他雲王?隨即笑意又流淌出來,她還是惱他那夜突唐啊。
惱,最好不過,說明她上了心。
銀翼一雙眼睛瞪的大大的,伸手指着林輕染:“你……”是不是太粗魯了些,這動作哪裡是閨中的少女做出來的。
林輕染倒是無所謂的聳了聳肩:“我怎麼了?”美酒順着她殷紅的嘴角流下,透着一份萎靡,林輕染用袖子一抹,動作越發的狂放,放下酒壺,伸手在雲崢的琴絃上隨意的撥動了一下,將原本的曲調攪亂。
雲崢的眸光不自覺的就盯在她鮮紅嬌嫩的脣瓣上,沾滿了酒意的脣,柔軟水潤,透着一股無法言語的魅惑性感,他嚥了咽脣,越發的覺得口乾舌燥,心跳加速,深深的吸了一口。
,須臾,雲崢脣角微動,一抹淺淺淡淡的笑,從薄脣中溢出,眸光瀲灩似春色,神色之間平添了繼續歡快:“小染願意跨進雲王府,我很高興。”
林輕染聞言,身子一僵,緩緩地看了雲崢一眼,美眸之中閃動這淺淡的光澤,再次執起酒壺,仰頭對嘴倒去,喝了一通後,才道:“求人辦事,焉能不入其府?”
若是可以的話,她真的不願意跨進這雲王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