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入冬的天氣,很涼,尤其是晚上,秋風蕭瑟,更是讓人冷的發顫。
夜色中,一名帶着青黑麪具,身姿修長,一身黑衣的人影停在樹木的陰影下,有些陰森,看不真切。
踏踏踏。
有腳步聲慢慢行來,直到走到離黑影有五六步遠的時候,那人才停下腳步。
“景修。”
來人一身深紫色蟒袍,人雖已到中年,但是不管是氣質還是五官上,都可看出他身形矯健,功力不弱。
劉景修緩緩轉身,青黑麪具下,看不清他的容顏,只能看到一雙深邃如深海般深邃的凌厲眸子。
“舅舅,你終於來了。”
諸葛詢是劉景修的舅舅,是昭雪夫人的哥哥。
不過,諸葛詢並非昭雪夫人的親哥哥,而是被諸葛家收養的養女,雖然昭雪夫人也姓諸葛。
諸葛詢面色溫和,不在似平日裡的嚴肅和威嚴。
他見劉景修帶着面具,不由微微蹙眉道:“景修,見了舅舅,怎麼還帶着面具?”
言語有些不悅。
劉景修身影未動,他漆黑的眸子冷冷的望着諸葛詢,然後淡淡道:“未免讓舅舅惹上麻煩,我還是帶着的好。”
諸葛旭有些遺憾的望了一眼劉景修,如果他不戴面具,他就可以多看幾眼那張容顏,肖似昭雪夫人的容顏。
“不知舅舅深夜來此,有何事情?”劉景修語氣淡淡的,整個人在深夜中,更是散發着一種冷厲的氣勢。
“景修,你可知你的那位王妃私下在阻擾我?”諸葛詢皺眉,面色恢復過來,整張臉顯得有些刻薄,冷漠。
劉景修只淡淡道:“哦,是麼?”
諸葛詢冷哼一聲道:“我與唐寅合作的事情,想來你已經知道了吧。”
劉景修不置可否,沒有回答。
“唐寅願意幫我們毀掉御國的商業命脈,又能借助太子之勢打壓寧王和皇后,若是樑玉沅從中阻撓,豈不是壞了大事?”
諸葛詢說完,面色依舊陰沉:“我知道你對那女人有些不一樣的心思,所以纔來告訴你一聲
,不然,我早已派人殺了她。”
諸葛詢的聲音很冷,很無情,顯然,他這些話並非是說笑的。
劉景修周身散發着冷冽的氣息,聞言淡淡道:“若你敢動她分毫,我必然會殺了你。”
諸葛詢面色頓時難看起來。
“景修!我是你舅舅,我所做這一切都是你了,都是爲了你能得到御國的天下!爲你能爲你母親報仇!”
諸葛詢神色有些激動起來,聲音自然也沉了幾分:“我爲了你做了這麼多,你便是如此回報舅舅的?”
劉景修冷冷笑了笑,面具下那張微微泛着白的紅脣,輕啓:“舅舅是爲了我呢,還是爲了你的野心?”
諸葛詢的雙目一瞬間便凌厲起來。
“劉景修,你竟敢對我如此不敬。”諸葛詢的聲音陰森森的。
“想要得到天下,卻以眷顧天下爲理由,禍害天下人,舅舅,這種事,也就只有你能做的出來。”劉景修繼續起脣,冷漠的嘲諷着諸葛詢。
諸葛詢冷笑着道:“景修,看來我真是對你太好了,才滋養了你這麼大的膽子,是不是因爲剛閉關出來,所以便有些恃無恐了,嗯?”
說完,諸葛詢上前走去,走到劉景修面前。
諸葛詢的個子不低,與劉景修站在一起,二人平視着對方。
劉景修的目光冷漠如冰霜,諸葛詢的眸子蘊藏着深深的複雜。
“我說了,做這些都是爲你母親報仇,爲了讓你做到那個位置上。”諸葛詢盯着劉景修,一字一頓說道。
“難道你不願意做御國的皇帝?”
“是麼?可惜啊舅舅,我不相信。”
劉景修剛說完,諸葛詢忽然伸手就要鉗制劉景修的下巴。
諸葛詢這個動作做的很順溜,可想而知,他以前經常做這個動作。
劉景修身子一側,很快的避開了諸葛詢的手,避開的同時,劉景修出手,與諸葛詢扭打在一起。
“呵。”諸葛詢陰戾的低笑一聲:“景修,你可真是長大了啊,怎麼,如今竟然如此排斥舅舅的碰觸,是不是因爲那個樑玉沅
呢?”
諸葛詢一邊說,手下動作快準狠的與劉景修纏鬥着。
“景修,你別忘了,你的功夫和內力都是我教你的,你覺得你可以打得過我麼?”
說完這句,諸葛詢雙掌忽然發力,與劉景修纏鬥在一起。
二人纏鬥間,驚的夜鳥紛紛紛飛出樹梢,遠遠的飛走。
砰!
二人雙掌以內力相抗衡,最後,二人自身內力太過強大,互相碰撞間,狠狠的彈飛了對方的身體。
諸葛詢退後幾步,一時間氣血上涌,嘔一聲,嘴角溢出一絲鮮紅的黑色的血液。
而劉景修則穩穩停在原地,他雖然沒有受了內傷,但是內腹裡也很是難受。因爲戴着面具,所以看不到劉景修的神色。
“好,好得很!”
諸葛詢擡手擦去嘴角的血漬,垂眸望了一眼雙手手掌心的黑印,然後擡頭冷冷的盯着劉景修道:“你竟學了鬼影谷的失傳秘學!哈哈,我真是小看了你!”
諸葛詢的聲音很陰森,表情更是陰森恐怖:“鬼手黑佛竟然願意將失傳絕學交給你,是我小看了你!”
劉景修淡淡說道:“不然如何打敗舅舅你呢?”
諸葛詢的面色更加給了幾分:“這麼說,鬼影谷的勢力也收歸你手下了。”
劉景修不置可否。
“哼!”諸葛詢一甩衣袖,怒瞪着劉景修道:“你一直遲遲沒有動作,不除太子,不除皇帝,是否是真的要認賊作父?還是說,你不願意爲你的母親報仇?”
“我只是不想將御國拱手讓給舅舅你而已。”劉景修聲音透着一股子嗜血冷漠的味道。
諸葛詢聞言哈哈大笑起來:“景修,我說過,我做這些都是爲了你!你難道忘了,當初你險些死在這皇宮,死在御國的時候,是誰救了你麼?”
劉景修面具後的眼睛漆黑又冰冷:“難道你忘了麼,我在你手裡,也差點死去。”
諸葛詢一噎,說不出話。
想了想,諸葛詢壓下心中怒氣和戾氣,出聲問道:“今晚我來,就是問你,你究竟要如何做?”
(本章完)